却见赵卓不慌不忙的指着古画说道:“王石谷出身书画世家,祖父和父亲都是绘画名师,他又拜当时的名家王鉴、王时敏为师,临摹宋、元名迹,吸取名家技法然后自承一炉,从其画中能够轻易找出宋元名家的影子。观此画松山墨色,着笔从容,一笔一墨都不染纤尘,好似神来之笔一样。而他的代笔弟子们,虽然学到其画风,但是各有欠缺,且笔墨拘板细弱,画功上大不相同。”
说完这话,赵卓便指着画上的松、山、石、竹等细细解说,谈话间也提起为王石谷代笔的弟子们,哪个人在画上有哪种缺点、擅长以及风格,甚至关于其年生经历,俱是详细,最后再说到画纸年代,款项辨别,连一丝停顿都没有。
一席话侃侃而谈,田江不由连连点头,眼中大放异彩,还竖起大拇指称赞起来。
本来众人还带着轻视的眼光,但是谁也没想到赵卓居然对王石谷有着如此深的了解,不仅全面而且深刻,好象这幅画就是他看着王石谷所画的一样。
要知道鉴画这东西,如果没有足够的知识面,要想把话说得这里流利,而且字字句句都在点上,绝无可能。赵卓能够说出这番评论,几乎让众人误认为他是个博学多才的老行家。
马天听得半途的时候,便已经愣得说不出来了,脸上一块青一块白的。本来在他看来,这么破旧的一幅画连田江都要看上半天,赵卓一个区区初级鉴定师,估计想个半天也崩不出一个词来。
结果赵卓不仅说话了,而且一席话滔滔不绝,滴水不漏。马天虽然极想反驳,但是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一个字来。
看到众人这惊讶的表情,墨灵满意的笑了起来,马天敢跟她挑战鉴定知识,这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呢。
雀斑脸虽然不太懂,但是从众人表情也看得出来这的确是真迹,一边松了口气一边急迫的问道:“那这画能卖多少钱?”
“这价格还是请田大哥帮忙说说吧。”赵卓坦然说道,和有周叔传授古钱价格不一样,他对古画等其他古玩的价格并未透彻。
田江便说道:“这幅画恐怕是王石谷比较早期的作品,篇幅又不算大,如果没有破烂,估计能卖到60万左右,不过这画破烂成这个样子,顶多只能值12、3万左右的价格。”
“12、3万?”雀斑脸大为失望,不过听到不破烂就能卖到60万,连忙说道:“不是说破的画也能补好吗?”
“你是说裱画吧?就算你这幅画重新裱过,也提高不了价格。”田江摇摇头道。
赵卓也赞同的点点头,要知道,在宣纸上所作的书画,本来因为墨色的胶质作用,画面多邹折不平,于是古人就想到了装裱这个方法。
所谓装裱,即用纸或者丝织品将其衬托起来,使其平贴,再用绫、绢或纸镶边框,安装轴杆或版面,不但美观大方而且易于收藏。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画纸总会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褪色,于是需要重新对画进行装裱。然而,装裱难免会人为的补色,而这在鉴定看来已属于作假的成分。
所以一般装裱的都是博物馆或者收藏家,如果画要拿出来卖,肯定不能重新裱一次,就算重新裱后来卖,价值上也大大的降低了。
雀斑脸听得一脸失望,忧愁满脸的叹了口气道:“这该怎么办,要不是我爸急着动手术要钱,我也不会把这幅祖传的画拿来卖。”
赵卓虽然助人之心,但是他家也欠着三百万的债务,如今手头上只有不到20万的资金,实在是心有力而力不足,毕竟对目前的他而言,13万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墨灵似乎看出赵卓的想法,嘻嘻一笑道:“大哥哥,我知道一种方法,不需要重新裱,便可以让这幅画恢复原状。”
“真的?”赵卓顿时喜出望外。
只听墨灵歪着小脑袋追忆道:“大概三百多年前,这块墨玉曾经落到一个宫廷画师的手里。那画师本是中药世家出身,因为痴迷绘画所以成为了宫廷画师,他眼看很多古画因为不善保管而破烂,后人揭裱重装又难免重新上色,改变了古画的韵味,便思考着是否有一种方法能够让古画能够不经揭裱便恢复原状。”
“那结果呢?”赵卓好奇道。
墨灵莞尔道:“结果真的被他琢磨出了一种神秘配方,这配方是由24味药材组成,经过工序加工之后,便能够制成药膏,只需涂抹在古画上便能让其色彩重生,裂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