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现在房间里已经很黑了,齐墨犹豫了一下,已经伸到了床下的腿又收了回来,他说:“下去把灯开了。”

杨悠悠把这个房间已经摸得比较清楚了,她说:“可是开关在你那边啊,你伸个手够够,应该能够着。”

“我没穿鞋。”齐墨坐在床上,说:“去开灯。”

开关在齐墨那边,床摆在房间中间,开关只有一个。杨悠悠有些无奈,只能穿着鞋去把灯开了,暖橙色的灯光一瞬间布满了整个屋子。

“我的鞋在我房间,”齐墨看着杨悠悠说,“你和我一起去。”

杨悠悠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她有些无语,甚至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默认了。

齐墨像是忘了之前那句话一眼,直接光着脚下了床,也幸好现在地板上很干净,地板是木质的,并没有很凉。

这种旧式的房子,在房间里并没有专门的浴室和洗手间,如果要梳头还要出去顶着一头乱毛在房子里浪一圈。

齐墨的头发不算很乱,他现在这个样子,甚至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杨悠悠看着齐墨慢慢整理着衣袖上的褶子,甚至生出了一种这个人其实很温柔的错觉。

太可怕了。

杨悠悠摇了摇头,她看着齐墨终于整理完了他身上那身碍事的衣服,默默在心里说了一句花孔雀。

齐墨不知道杨悠悠是怎么看他的,他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外面还有齐父派来的人,他需要时刻维护着他在这些下属面前的形象。

然而齐墨刚刚拉开门,就差点又把门摔回去!卧槽!池暝是什么时候来的!

二楼的房间都在一条回旋式的走廊上,开门就能看到吊灯和一楼的客厅。

池暝依旧坐在沙发上,他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看着,吊灯的光很亮,亮得齐墨都希望吊灯底下的池暝被灯砸下去。

随着开门的声音,池暝也看了过来,他西装革履,一副精英的样子,俊美的脸庞在灯光下更加显得无可挑剔。

杨悠悠站在她身后,她看见齐墨开了门却不出去,忍不住有些疑惑,她说:“怎么了?”

齐墨和池暝对视了一眼,然后他笑了起来:“没什么。”

齐墨说:“悠悠,你别出来了,现在不大方便。”

然后他走了出去,反手关上了门,看着池暝讽刺道:“怎么,还没一天就等不及了?”

齐墨冷笑了一声,看着池暝绷紧的脸庞,估摸着这人现在应该也已经发现了杨悠悠就是和他一夜情的对象了,他试探性地说:“还是说你真的这么喜欢她,喜欢成这样了?”

池暝想解释,又有些无力,他说:“阿墨……”

齐墨轻轻笑了一声,他说:“池暝,我把你当兄弟,你知道吗?”

池暝抿着嘴唇,他低低地说:“我知道。”

齐墨也没去穿鞋,他直接光着脚就走下了楼梯,然后朝着池暝走了过去。

池暝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喉结动了动,然后垂下了眼睛。

齐墨坐到了池暝对面,他往后仰倒在了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了一起,一只手撑着额角。他又说:“那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欢杨悠悠,嗯?”

池暝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说,齐墨把杨悠悠带来了这里,这样的态度应该很明显了,他于是只能应了下来,他说:“我知道。”

“兄弟妻,不可欺。”齐墨淡淡地说:“这个道理你应该懂,我也不想多说——我记得有个女人不错。”

他看着池暝的眼睛,说:“阿暝,我不要你娶她,但是你们可以亲密地,交往一段时间,我说的对不对?”

池暝闭了闭眼,他说:“不行。”

“你明明知道的,阿墨。”池暝说:“除了这个,其他的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他几乎是在用一种哀求的语气,池暝和齐墨从小到大的是最好的兄弟,也是彼此可以托付信任的后背,他们最信任的人都是对方。

“这样啊。”

齐墨又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很温和,甚至可以说是温柔,可是他的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冷。

“可是我只有这个要求,”齐墨慢慢站了起来,然后弯下了腰。他一只手撑着玻璃茶几,一只手搭在池暝的肩膀上,凑近了池暝耳边,低声蛊惑道:“只是一段时间,阿暝,顶多一个月,你就能和她分手。”

“难道这样不好吗?我们是最好的兄弟啊,对不对……阿暝?”

池暝抿着嘴唇,他慢慢抬起了手,抓住了齐墨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然后他说:“不行。”

“阿墨,我不会对她动手的,相信我。”池暝贴着齐墨的耳朵低声回答,他说:“我就求你一次,相信我。”

“我不会对她动手的,绝对,不会。”

顶多……就是对你动手而已。

齐墨慢慢把手从池暝手里抽了出来,池暝抓得很紧,让他手腕上都出现了一圈红色的痕迹。

“可是我不相信你。”齐墨微笑着,静静和池暝对视,他带着一种压迫感,慢慢地站直了身体,他平静地说:“滚出去。”

池暝又沉默了一会儿,才站了起来。他的背影似乎带着某种沉重的压力,似乎连他这个人都显得很消沉。

齐墨却是非常满意他现在这个样子,甚至还嫌不够。池暝被威胁了一次,现在估计正在虐心。杨悠悠虽然不在池暝的公司里了,却可以到他那里去,然后他多发一些文件让杨悠悠去做,再把池暝引过来,被怀孕的这个剧情也就能走过去了。

齐墨说:“完美,三三,帮我把那个女配的资料提出来。”

三七说:“……等等……”

他的声音疲惫无力,似乎经历了什么巨大的打击。齐墨愣了一下,连忙问:“怎么了?”

“……没事。”三七绝望地说,他心如死灰,非常熟练地扯皮道:“电影结局不走心而已,主角团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