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2)

“可是我强夺你妻,甚至逼迫你来到了这里受苦受累,这不过是报应罢了!”

齐墨脸色一变,他双手紧握成拳,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似乎是在忍耐着心中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

楚佩晟却像是没有看见他的反应一般,继续道:“而且你也并非以下犯上,你以为朕不能叫人么?你以为朕的暗卫都是摆设?朕告诉你!你没有以下犯上,也没有对朕大不敬——从一开始,我便是自愿的!!”

齐墨身体猛地一颤!

他不可思议地抬起了脸来,惊愕万分地看向了楚佩晟的脸庞。齐墨一向冷漠的神色被这一道惊雷劈得支离破碎,他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嗓子眼里似乎是被棉花堵着了一般,说不出来话来。

——这怎么可能?!

堂堂天子!九五至尊!

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屈辱?!

——我日这他妈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这攻略手段玩溜了是吧!

咱俩好好飚戏好吗!不是说好的阴差阳错虐恋情深吗!

不是说好的误上龙床酒后乱性吗!

为什么忽然变剧本了啊卧槽!

这一刻,齐墨内心和表面都经历了疯狂的卧槽刷屏,连三七都一起懵逼了,根本跟不上楚佩晟更换剧本的速度。

楚佩晟看似悲痛万分,实际上却是时时刻刻都注意着齐墨的反应,看见这人震惊难言,终于表露出来了一丝情绪,他心里顿时一紧!

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刻了!

这大好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对待齐墨这种正直刻板,冷若冰霜,又痴情无比的人,最好的方法,自然就是打破他的面具,然后一举走到他的心里。

楚佩晟先是假装被这人给上了个爽,这下子齐墨当然就要对他负责了,两个人之间本来有的层层隔阂瞬间崩塌,烟消云散。

然后他又抛出来一颗大炸弹,直把齐墨炸得七荤八素魂不守舍,这种时候,就是最好的解释时机。

——他之前把苏黛盈迎入宫中,可是强夺了这人青梅竹马情深不换的未婚妻。

这么大的疙瘩,当然是越早解开了越好。

等到这个疙瘩解开了,就是他表白心迹的最佳时机!

楚佩晟心里刷刷刷就闪过诸多念头,他面上凄然,声音悲痛,开口道:“阿墨,我那日与你相遇之后,回宫便是日日夜夜想起与你二人在一起的情景。”

声音转变,犹如泣血:“我以为我心悦苏黛盈,于是直接查了她是谁家的女儿,问了你父亲,他道苏黛盈是他义女,我便欢欢喜喜迎她入宫。”

说到这里,楚佩晟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齐墨身体颤抖,双眼通红他似乎是想要起身,去安抚楚佩晟,叫他情绪稳定一些,止住那叫人听了便是心酸难忍的咳嗽。

可是他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直到最后,也没有起身。

楚佩晟却是看得心中一喜,他似乎听到了这人被寒冰封着的心门朝着他咔嚓咔嚓裂开的声音。

他继续道:“……可是我迎她入宫,洞房花烛之夜,心里那焦灼一般的感觉,却依旧是丝毫没有缓解。”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日的场景,我却是越想越心焦,又不知自己为何而心焦。”

“我去了苏黛盈宫中,然后她变告诉我,她是你的未婚妻……我,我从未碰她,你信我,我从未碰过她!”

齐墨神色复杂万分,他看着楚佩晟似乎像是要哭出来似的神色,心中狠狠一颤,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楚佩晟眼中热泪滚滚而落,这幅演技叫齐墨当真是叹为观止。

这九五之尊神色狼狈至极,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尊贵身份。他自上座站起,跌跌撞撞往齐墨这边扑了过来,狠狠抓住了青年将军的肩膀。

楚佩晟满面泪痕,他悲痛道:“齐墨,齐墨,我到底要该怎么对你,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好!——我到底,我到底是应该怎样才好啊……”

楚佩晟声泪俱下,字字泣血,他趴伏在齐墨怀中,狠狠咬住了齐墨肩膀上的一块肉。

齐墨却犹如一块石头,一动也不动。可是这人悲痛欲绝,茫然无措的神态,却又让他心头猛地一软。

他轻轻抬手,试探性地拍了拍这人的肩膀,楚佩晟一时之间没有控制住,露出了一个荡漾无比的痴汉笑容——幸好及时控制住了,转为悲痛至极的痛哭声。

他哭得凄厉无比,却又隐忍至极,叫齐墨不由伸手,紧紧将其搂在了怀中。

两人似乎要化为两座雕像,化为一张画卷,永生永世,也只保持着一个姿态,再也不分开。

第84章 郎骑竹马来(二二)

这一次过后, 楚佩晟就开始欲拒还迎了。

他轰隆一下降下一道惊雷,把齐墨给劈得七荤八素的。然后他对待齐墨的态度就变得疏远了起来, 就与对待其他人一般,平平淡淡地叫着“齐将军”, 而不是再唤他“阿墨”。

齐墨这几日一直都在点兵,他早中晚都要点兵,确定了人数,就要去扫平那太平军。

他看起来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可是只要是他身边关系近些的人,就能看出来他这是在走神。

楚佩晟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里美滋滋的, 又间歇性地滚去撩马蚤, 有意无意地让底下人在齐墨身边说着各种关于他自己的琐碎事情,总是不肯叫齐墨把注意力从他自个儿身上挪开。

比如楚佩晟今天叫了御医啊,比如楚佩晟今天烧了一件衣裳啊,比如……等等等等, 丫的时时刻刻都在提醒齐墨一件事情——皇帝他被你上啦!

放屁!

齐墨屁股上头的牙印还时时刻刻都泛着疼, 但是那地方忒尴尬,齐墨又不能去扒了裤子给人看,只能装作良善的模样,一直没发现,把这件事情憋屈无比地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