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道:“不过也没事,你不愿意。现在也已经已成定局。等到再过几年,你便能明白,跟着吾,才是对的。”
齐墨低低叹了一口气,他说:“阿弥陀佛,居士,何必呢?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你果然是佛修。”鲛人公主微微一笑,关注点和齐墨截然不同,她说:“可是什么是苦海?我身为鲛人,不懂佛理。”
说完这句话,她便又转向女鲛人,道:“继续!”
接下来,只要他们两人立下誓言,告知天道两人结契,他们身上的联系便会就此定下,再无法更改了。
然而正在这时,他们所处的高台上却忽然猛的传来一股强烈的震荡。两个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齐墨却也心中一定,心说,“终于来了。”
是宁不流来了。
宁不流的速度慢极了,与他一开始计划好,还告诉齐墨求夸奖的的声势浩大、一触即溃不同,高台又震了几下,也还是没有崩塌。
齐墨:“……”
鲛人公主顾不得结契了,她揽起齐墨的腰,道:“吾先带你下去!”
齐墨看着她,道:“不结契了么?”
“不结契了。”鲛人公主微微皱眉,她说:“……以后有的是时间。”两人正要往下走去,高台却已经承受不住那一震高过一阵的震感,开始崩塌。
下去的台阶已经陷了下去,被水中溅起的泥水埋没。
这里的水质特殊,鲛人公主没有办法游动身体,送齐墨下去,也没有办法带着齐墨,她还没有护住他人的能力
鲛人公主被逼无奈,皱着个眉头,左思右想,还是咬了咬牙,手中光芒衣闪,将齐墨手上的镣铐劈成两半,道:“你先走!”
齐墨没有说话,他摇了摇头,鲛人公主以为他要与自己共患难,不由心中一暖,正要安慰他,却见齐墨开口
“……迟了。”
“迟了,这是什么意思?”鲛人公主还没有反应过来,齐墨就已经出手,打出一朵莲花,她制住。
他道,“阿弥陀佛,实在对不住。”
宁不流不知道怎么弄的,出现在了高台之上的水中,看着他们拉拉扯扯。
看见两人动作过界了,就“嗯哼”一声,提醒齐墨。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了少年模样,换了一身雪白的衣裳,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神采飞扬。
就是此时看着,实在是委屈了些,一张脸蛋皱成一团,又可怜又可爱。
齐墨听到他的声音就头疼,连忙退后几步,拉开距离。
宁不流这才恢复正常,拉开嗓门道:“傻和尚,可算是让我找到你了!这地方可真是难找,我还以为他们会在另一个地方结契,白忙活一场,让你等久了。”
宁不流一边抱怨着,一边抽剑出鞘,指向鲛人公主大喝一声:“呔!妖孽还不速速伏诛!”
齐墨:“……”
这种时刻还在耍宝,齐墨心中也是十分无奈,他看向宁不流,道:“把剑给我!”
齐墨剑术高超,并不是一般修士可以比拟,甚至已经修炼出了了剑意,宁不流也不能比拟。
他十分听话,把剑丢了过去,所幸他身处高处,且剑决念得可熟悉,才没有被虎视眈眈的女鲛人夺了剑。
这一切说起来慢,但是也不过是几息之间罢了。齐墨接住剑,拔剑出鞘,对鲛人公主道:“阿弥陀佛,小僧无礼了。”
鲛人公主盯着他,一时之间心绪不宁,滋味难言。
她顿了顿,才慢慢道:“好,好,好!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修,你是什么时候……”
话说到一半,鲛人公主就反应过来,她道:“……我明白了。”
女鲛人却是没有明白,她看向鲛人公主,脸色铁青,道:“殿下,你是哪里找来的人!他们是哪个势力的修士?”
鲛人公主冷漠道:“我也不知道。”
女鲛人神色扭曲,她道:“这是祖宗留下来的……,殿下引来外人,毁了这里,该当何罪!”
鲛人公主道:“够了!你难道是王么,别在外人面前内讧!”
她随后又看向齐墨,道:“我自认除了掳来了你,其他也没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如今这样,又是想做什么?还是说,你们已蓄谋已久?”
齐墨微微摇头,道:“并非如此,小僧与同道友人之所以在此,一是为了之前被带来的那位女居士,二,便是因为公主您了。”
鲛人公主闻言便明了了,她苦笑道:“原来如此。”
几句话的功夫,高台之下的鲛人就已经围了过来。
宁不流看着那一大群鲛人头皮发凉,他道:“傻和尚,这些鲛人,你可有办法对付?”
他一开始以为结契之地是另一个地方,摸过去却发现上当,那是鲛人族放出的迷雾,甚至还有专门的鲛人在那里守株待兔。
然而兔子宁不流十分机智,他的敛息术极其熟练,差点被发现围剿,连忙匆匆逃出,因为这,才浪费了不少功夫。
这其实还是因为时间不够的缘故。
这几日宁不流连蒙带猜,又收集了鲛人城中的鲛人得知都信息,猜出鲛人结契的一部分真相,已经很是了不得了,且他最后也知道了结契之地的正确地点。
可惜之前被鲛人族的幌子迷惑了,差点坏了事情,把齐墨推到鲛人怀里,所幸最后还是赶上了。
齐墨虽然不知晓宁不流的一番经历,但是也能猜出一二,他头疼道:“……该是可以的。”
若是宁不流一开始告诉他,不要卖关子,现在可能局势就要再翻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