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挽歌把罪证放在旁边桌上,“你难道还以为你们太子殿下会因为这东西给我做主?一:侧妃是他最珍爱的女人、二:如今我已经没有孩子了,他怎么可能还会重视我?所以,你们弄这个东西是没什么用的。下回,我吩咐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没必要做些无用的事儿。你拿下去吧,看得我心烦。”
白纸黑字写的,潘诗昀正是主谋。为了让崇教殿的宫女替她做事,还画了个大饼引诱。所以说,人心实在便宜,甚至会因为对方画的大饼香喷喷的,就不顾自身性命的犯蠢被人利用还不自知。
念青并不这样想,看着桌上的纸,扁嘴反驳道:“那可不一定。您是太子妃,就算是为了皇家的颜面,出了这种事情,太子他也得好好处理,总不能让外人听得此了,嘲笑东宫吧。”
墨挽歌还是笑盈盈的,语气颇为平淡:“你难道不记得两个丫头被人害死,你的太子殿下还很是体贴妥当地封了消息吗?封消息不让外传的事,他怕是做得得心应手。怎么得劳你操心?在他和侧妃眼里,名声可比人命重要多了。”
念青这回没话说了。她就知道,贴身侍女的死,墨挽歌能记上一辈子。
墨挽歌扯了纸拍在她的手上:“你拿走吧,看得心烦。”
念青没反驳了,拿过就把纸给叠好,塞在自己袖子里了。默不作声地下去给墨挽歌准备午膳了。
没过多久,墨挽歌便在正殿里用膳了。刚吃上几口,就听到从外边传来的干嚎声,一声接着一声,听得人浑身不舒服。
念青也被这个声音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一边往外边走一边说:“奴婢去看看,这声音吵得让人怎么做事!”
念青出去才发现庭院里边没有人,一边嘀咕着人都去哪里了一边往后面宫女的住处走去。于是,念青就看到一堆人堵在一个房间门口,有宫女也有太监。那个房间,正是传出阵阵哀嚎的房间。
念青皱起眉头,扬起声音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呢!做什么呢!是活都干完了,还是肚子不饿?一个个的凑到这里来,是想我罚你们月银不成!”
一个个人都如同惊弓之鸟般让出一条路,不过却都没有离开。
念青不悦的目光看着他们,才不疾不徐地走到门口。往里头一看,正是被喂了燕窝的宫女,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鼻涕眼泪都出来了,面目狰狞。嘴里一直哀嚎着,仿佛只要喊出来了身上就能不那么痛似的。
同住在这个屋子里的小宫女不经事,看到这个场景害怕得缩在炕上,抱着引枕缩成一团。也难怪外边围了一堆人,任凭是谁,看到这个场景都想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念青冷眼看着她在地上喘着粗气。要不是墨挽歌聪明留了个心眼,这会在地上忍疼的人就是墨挽歌了。这样一想,念青看地上的人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她冷冷地回过身,对在外边的宫女、太监们说道:“这个宫女胆大包天,今儿个,竟然冒用我的名义,把下了断肠草的血燕燕窝端到太子妃面前,欲害死太子妃。胆敢做什么样的事,就得承担什么样的后果!故而,在被发现之后,太子妃就赐她吃下那碗血燕燕窝,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幸好是太子妃无碍,只死她自己一人,若是太子妃有什么好歹,死的就是她全家了!”
“各位都是家中有父母兄弟之人,在宫中当差虽然好,可也得处处小心着。万一做错了什么事,自己命不重要,要是连累了父母家人,死后都没脸去见他们!”
“今日全当是杀鸡儆猴了。你们都记着,忠心护主之人,肯定会有好下场。若是背主、就是她这个下场!”
宫女肚子疼得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死去,渐渐的,已经没有再动的力气了。
念青是亲眼看着她断了气的。眼前的人死不瞑目,念青面上表情冰冷得没有半点感情。念青面对屋外看热闹的人,又亲自指挥了两个太监把尸体搬出去,吩咐了用一席草席卷了送回她家里去。
又让两个小宫女宫女进来,把屋子里那个宫女用过的东西都收拾走。
她则是往正殿走去。
不长的路仿佛用了她不少时间。她想,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可能过两日就得离开崇教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