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意外降雨 麻匣 2244 字 1天前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吴老师给了一份冕市大学保送生申请表格,填了这张表,就意味着林既就算不参加高考,也可以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

“你是我们年级讨论一致通过的保送人选。”吴老师微笑道,“把这个表填好,我交上去之后,你就等通知书吧。”

“谢谢老师。”林既难掩激动,虽然他可以去上比冕大更好的大学,但对他而言冕大是最好的选择。

林既花一节课时间认真地填完表,交上去之后,心里感觉尘埃落定。

他忍不住往相十方那里看,自从他对相十方的心思被谢照风戳破后,他就主动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相十方对此什么也没表示,毕竟他给予林既的本就仁尽义至了,没理由也没必要管他到底。

大概,他对雍市最后一丝丝遗憾,来自于相十方。

不过这并不能动摇他。

这天回到家,林既把保送的事告诉路倩然了,路倩然也非常开心,看着林既满满都是自豪。

“以后你回家也方便。”路倩然说,“冕大好像在那知韵路吧?好像要转几趟公交地铁……”

这似乎也不太方便,路倩然皱着眉头陷入了路线思考。

“妈,你就别操心了。”林既帮她按着肩膀,“以后我至少每周回来一次,听说大学的课少,没准我每天都能回来呢。”

“每天都回来就太麻烦了,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路倩然说,“可小既,你以前不是说想去雍市上大学吗?”

林既沉默了片刻,这个想法是因为相十方,高二他们还是学习小组的时候,谈起过上大学的事。相十方提及到他们家的公司的本部原来是在雍市,因为一些原因才迁移到冕市,但他迟早会回去,大学也大概率去那里。

所以林既在生活天旋地转之前,一直把雍大当作目标。

“雍市太难考了,我的成绩上冕大正好。”林既轻松道。

“你做的是你心里想做的就好。”路倩然说,“去复习吧,我也要做刺绣了。还差三分之一,你上大学的时候肯定能完成,你的生活费就有了。”

“谢谢妈妈。”林既乖巧地说,他回到房间,给会所经理打了个电话。

“李哥,我想增加我的工作时间……对,无休,直到高考。”

周末,杨泽义破天荒没出去约会也没和女朋友煲电话粥,反倒一直盯着相十方,他自以为视线隐秘含蓄,实际上早就被相十方察觉。

这显然是有事相求的前奏,相十方并不想理他,所以吃完早餐就回房。等他再出来时,是两个小时之后了,但开门走出去,差点踢了杨泽义一脚。

杨泽义跳起来,腿都蹲麻了,但还是一脸殷切笑容说:“哥,你出来了?要去哪儿啊?”

“……去琴行拿回我的琴。”相十方说,他每年都会保养两次他的小提琴。

“哦!哦!”杨泽义非常用力点头,好像这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相十方绕过他往楼梯走。

杨泽义立马亦步亦趋跟上去,巴巴地望着他哥,“你就让我跟着你吧,你的琴多贵啊,我在路上能护着!而且而且!我们还可以一起出去吃个饭,我们好久没出去吃了吧?”

相十方被他烦得没办法,一个粗旷的汉子嘤嘤撒娇的冲击不仅是耳朵受难,心里也觉得别扭,所以相十方只好默许他跟上。

一路上杨泽义还真跟保镖一样,昂首挺胸的,谁靠近一点儿就凶恶地瞪过去,唬人的效果满分。

到了琴行,相十方自然不可能拿了琴就走,他需要检查,拉奏,并且浏览一遍老板给他介绍的新货。

一趟下来,快一个小时才结束。

稀罕的是杨泽义一句怨言都没有,就坐在一边摁手机,每当相十方看过来他就果断放下手机,表现出自己很乐在其中的态度。

绝对有问题。

相十方心知肚明,但不点破。

出了琴行,杨泽义又盛情邀请相十方去餐厅吃饭,那热络的模样,如果相十方要是说累,他二话不说就献出自己的后背。

去餐厅吃了饭,杨泽义依然没把心事说出来,但那是不是忐忑看着相十方的眼神,就证明不会是什么好事。

饭吃完后,杨泽义又贴心地为相十方提琴盒,简直是要从头服务到脚。

他大概还等着相十方来问,毕竟他哥的智商他还是清楚的,要是这么久了还没看出他有目的,这就不是相十方了。

可相十方比他想象中的更沉得住气,甚至连探究的眼神都没有,杨泽义表面笑嘻嘻,心里要急哭了。

吃饭的时候下了场雨,外面还算凉爽,所以他们并没有坐车,而是走一段路消食。

杨泽义跟在相十方身后,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最后憋出一句:“哥,你觉得我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相十方不咸不淡道:“还行。”

“就……就还行?”杨泽义瞪大眼,他对他老娘都没那么贴心!

“嗯。”相十方随意应着,他走着,脚步突然一顿。

杨泽义还在叨叨为自己怨不平:“今天的早餐是我亲自给你做的,还有你那洗好的鞋,鞋带也是我帮你穿的,我还陪你去琴行……”

相十方拉住了杨泽义的胳膊,目光闪着寒芒,盯着前面向他们走来的人。

他们走的这条路是个小径,两侧是灌木和树木,车辆不能通行,大概有五十米才能走出去回到街道。这是故意做成山林风格的小路,也是个捷径,只要走出去,就能看到他们的小区。

但此时,他们被前后包抄了。

前面有三个,后面有五个,都是男生,高大的比杨泽义还高半个头,最矮的也是到相十方的耳畔,他们神情不善,一看就是找茬的。

“那么窄一条路,一群人挤进来做罐头啊?”杨泽义也不是善茬,倒先嚷嚷起来。

“不知道把你们两个小少爷做成罐头,味道会怎么样。”为首的说着,从身后一抽,抽出了一根钢管,在手心威胁的敲着。

接着,又有几人也作出同样的动作,有半数人都带着钢管,显然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