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相十方在林既的床上醒来,他的手本能地往旁边一捞,捞了个空,林既不知何时起床了。
相十方揉着眼睛坐起来,这儿就像个温柔乡,如果林既还在,他大概能再睡个回笼觉。
等他穿上衣服后,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来一看,是相丘月。
“喂,妈妈。”相十方接了起来。
“我猜这个时候你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了。”相丘月说。
“……”相十方揉了揉头发,“我刚起。”
“今天是休息日?”
“我给自己放半天假。”相十方答道,“现在你那边是晚上吧?还没休息?”
“睡不着。”相丘月叹了口气,因为今天一大早,我接到了一个非常无礼、扰人清梦的电话,来自我的前夫。”
相十方拧起了眉。
“他向我一通抱怨,说我把儿子教育成了不近人情、没大没小以及眼光低下的人。”相丘月慢悠悠道,“他还说你包养了个男学生,并且还在公共场合搂搂抱抱,有伤风化。”
相十方捏了捏鼻梁,说:“以后别接他的电话。”
“虽然程平奕很扫兴,但他确实影响了我,如果今天我得不到你的回应,今晚大概会睡不着。”相丘月说,“你真的包养了个男学生吗?”
相十方无奈道:“首先我没包养,其次他根本不是学生。”
“根据程平奕的描述,他不仅是学生,还是其貌不扬浑身穷酸味儿,而且还整容失败……”
相十方忍无可忍道:“他老花眼了!”
“那么,真是的情况是?”
“他挺好的,长得很舒服,也不穷,脸上只不过是柳絮过敏。”
“……真是个男人?”
“……”
相丘月缓缓叹了口气,说:“我从不知道你喜欢男人。”
“我以前也不知道。”相十方咕哝道,“遇见他之后才发现原来我也可以对男人……产生兴趣。”
“在交往?”
“……目前是。”相十方说。
相丘月沉默着,久久才说:“这应该是你第一次和一个男人交往,我也不清楚你的态度算不算认真,但好像比之前对你的任何一任女朋友都不一样。十方,你打算和他结婚吗?”
“当然不。”相十方想也不想的回答,就像回答一加一等于二这样理所当然,可说出来后,他立刻感觉到心底反馈回来的极度不适。
相丘月似乎松了口气,她说:“上星期派瑞希联系了我,她跟我抱怨你总不回她的电话。”
相十方垂下了眼帘,“她好像忘了时差这件事,打来的时间总是很尴尬。”
“十方,我记得你曾经承诺过派瑞希,会和她订婚。”相丘月声音微低,“如果相氏与派瑞希的家族联姻,确实能带来得到不菲的收益……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把自己的幸福放在首要。”
“我心里有分寸。”相十方淡淡道。
又说了几句后,相十方让她赶快睡觉,就挂了电话。
这对林既走了进来,见他起来了,便笑道:“我煮了生滚粥,快来吃。”
相十方坐在床上,对林既伸出手。林既握住,被一带,就跨坐在了相十方的腿上。
林既:“嗯?”
相十方搂着林既的腰,抬头看着他。林既的脸好了很多,昨晚他睡着了之后相十方又帮他涂了一次药,今天就只剩下两个小红斑,有些滑稽的点在他的两颊。
“怎么了?”林既笑了起来,小红斑都变可爱了起来。
“没什么。”相十方说,他抱着林既,脸贴着林既的胸膛,听他的心跳声。
他身处温柔乡,却感觉血液凉了下来。
如果到了不得已的那天,他会毫不犹豫的和林既分手。
昨晚程平奕说相十方像自己
……或许他说得没错。
去年华福沅和庆发银行合作的珠宝展这个月月底在宏市举办,林既作为总经理,自然也要前去。
地处南方的宏市,在春天的季节中以迎来了夏日的温度。
珠宝展在室内举行,本次展会邀请了业界里的巨贾名人,还有个品牌的高v客户,还有模特走秀。而林既需要做的是介绍华福沅的当家产品,以及宣布新品发布的时间。面对台下无数名流的目光以及密密麻麻的话筒,林既保持着风度,侃侃而谈,他说话让人感到舒服,咬字很清晰,却又不是生硬的宣读,即使说的是官方的话,也能让人下意识认真听进去。
闪光灯一打,林既身着裁剪合体的西装,细腰长腿对着镜头优雅微笑的画面被定格,并即将印在次日的商报上。
晚上,广发银行在一栋临海别墅里举办了一个小宴会。露天的阳台从别墅延伸出去,遥遥看去是无垠的大海,就像站在海上一般。
海风吹散了早来的炎热,林既闭上了眼,感受着每一根发丝被海风拂过的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