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相十方在家里,和相丘月一起品酒。
过年他们家收到了不少好酒,相丘月平时喜欢小酌,她在美国也有自己的酒庄,今天她想和儿子敞开心扉聊聊,喝点儿酒助兴。
他们聊着市场的事,喝了半瓶89年柏斯图干红葡萄酒,酒香醇厚,相十方不让相丘月喝太多,他喝的更多些,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劲慢慢上来。
“十方啊,你哪里都好,就是太死心眼了,撞破南墙都不回头,你不疼吗?”相丘月无奈道,“现在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相十方只是笑了笑。
“我真的觉得林瑜不错,工作能力强,也心细,你和他在一起就不用操心那么多事,我也放心。”相丘月说,“儿子,我都接受你喜欢男人了,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早点安定下来吗?”
相十方摇头,“不要林瑜,要林既。”
“我倒也想。”相丘月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可人家不愿意。”
相十方又不说话了,闷闷把杯子里剩下的酒都喝完。
相丘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说着,这边相十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杨泽义传来的视频,接着消息接连跳出来。
哥!
他们俩亲了!
新年新气象,你换个新人吧!
听老弟一句吧!不值得!
相十方眼皮一跳,他点开了视频,喧闹的动静传了出来,视频的焦点在角落靠窗的位置,画面放大,相十方看到了林既,还有谢照风。
“亲一个!亲一个!”
相十方握着手机的指节泛白,视频时长三分钟左右,在一声声“亲一个”里,他看到谢照风挨近了林既,他们俩似乎在说什么,林既的表情他读不懂,可最后林既往后靠了,这是个准许的信号。
于是谢照风的头靠近。
越来越近。
他们接吻了。
世界仿佛模糊了,相十方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放下酒杯,不顾它从桌上歪倒下来破碎,他连衣服都没换,拿起车钥匙往外走。相丘月在身后叫他,他也听不到。
这一刻相十方只知道,他灵魂的某一处死了。
上车后,他问杨泽义要了地址,如果杨泽义拒绝,他就断绝和杨泽义的所有关系。这等压力下,杨泽义只能给了。
跑车发出了愤怒的咆哮,相十方完全不顾限速,这举动有多危险他毫不在乎,他的脑子被视频最后的画面所占据,他表面冷漠而平静,可内里已被巨大的恐慌充斥。
相十方从未如此鲜明的感觉到,他要失去林既了。
原来他先前的自信和笃定,全都是曾经拥有过林既的一种惯性延续,可事实是林既是自由的,他随时可以投入新的感情,或许他真的不是非相十方不可。
但相十方明白,自己就是非林既不可,他不去想自己和林既以外的人的未来,不是因为他确信他和林既能重修旧好,而是他不敢。
没有林既的未来,他不敢想。
他不能让林既爱上别人,他疯了,他已经疯了。
前方路口绿灯闪烁变为红灯,可相十方却把油门踩得更狠,车子冲了出去——
砰!
车子不受控制,相十方感到剧痛袭来,他的世界黑了。
吻了林既之后,谢照风就没心思再继续玩儿下去了,他和林既单独去了吧台,他一边胳膊搭在吧台上,另一只手拿着杯酒,歪着脑袋看林既,眼里像藏着勾子。
林既不自然,要了杯水小口喝着。
“我过关了吗?”谢照风问,“接下来能对你开展攻势了吧?”
“呃……”林既不敢看谢照风,他实在说不出其实他刚才想到了相十方,不仅自打耳光,谢照风也一定不舒服。
“你也不用立马给我回答,今晚回去消化消化。”谢照风笑笑,他抬手蹭了下嘴唇,“我也消化一下,刚才那一秒我必须要锁死在心里。”
林既欲言又止,“其实……我……”
谢照风看出他的样子是要给一个不好的回答,他不想听,酒转移视线和酒保聊天,却瞥到吧台的另一头一个古怪的人。
谢照风眉头一皱,站了起来。
杨泽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立起领子挡住自己的脸。
“杨泽义!”谢照风叫道。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杨泽义赶紧溜之大吉。
“哎哥!没结账呢!”
谢照风长腿一跨,轻松逮住他。
“怎么着?想喝霸王酒啊?”谢照风皮笑肉不笑。
“没呢,我就走错地儿了,哥。”杨泽义陪笑撒娇。
“我可不是你哥,说,鬼鬼祟祟干嘛呢?”谢照风问。
“我、我……”杨泽义一咬牙,豁出去了,“你刚才和林既做的事,我都看到了!”
“哦。”谢照风波澜不兴。
“我还告诉我哥了!”
“哦。”谢照风眼皮掀了掀,“那再顺便告诉我,我和林既好上了,以后别来纠缠他,多谢。”
杨泽义:“……”
庆生结束后,林既去接加加,看到微信群里说xx路刚才出了场车祸,一辆保时捷都被撞变形了。
大家讨论又是那个富二代出来飙车。
林既隐隐感觉不舒服,但他没细想。
这晚林既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以为是因为国王游戏让他心情复杂,可实际上他对那一吻并不上心,占据他心神的是一种无法名状的情绪,混乱的不安。
林既几乎彻夜未眠,手脚冷汗不断。
起床的第一个电话,是乔诺告诉他,相十方出车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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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俗,我猜应该会有挺多人失望的,因为还是这种老套路,可我就是很吃这种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