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既不怕,把姑奶奶从笼子里抱出来,姑奶奶一闻到林既的味道,就委屈可怜地喵喵叫,使劲想往林既的衣服里钻。
林既不停的抚摸姑奶奶的背脊,低声哄着:“姑奶奶乖,姑奶奶乖,医生给你治疗呢,你不记得了?以前咱们刚认识的时候,就是在医院把你救活的。别怕,病好了我每天都给你吃三文鱼。乖,乖……”
姑奶奶慢慢平静下来,还发出了呼噜声。
林既眼神示意医生就是现在。
针一扎进姑奶奶的腿,姑奶奶的声音就变了调,它又要挣扎,但林既抱紧了它,不断安抚。
姑奶奶还真听话不动了,它呜呜叫着,仰起脑袋舔了舔林既的下巴。
很快,打针这一步总算进行了下去,林既还是抱着姑奶奶,手臂卡在它的下巴上,防止它去咬输液管。
等姑奶奶适应了后,林既才把它放回笼子里,对它叮嘱道:“你要乖乖的,不可以咬人。我下午就过来接你,听话,嗯?”
姑奶奶打了个呵欠,耳朵抖了抖,像在说“准奏退朝”。
下午林既又过来,姑奶奶恢复了些精神,还有力气对一只金毛又哈又叫。
带姑奶奶回家,阿秋和加加也回来了,加加看见姑奶奶就把它抱起来,心疼地问它哪里疼,姑奶奶把小肉垫按在小铲屎的下巴上,呆呆的神情竟然透着一股无可奈何。
阿秋问:“林哥,今天不去医院了?”
“先把家里的祖宗搞定了再说。”林既叹了口气,“让**心的事真是一波接一波。”
喂姑奶奶的时候,与其说是喂,用“灌”才更合适,林既简直心力交瘁,但又对这胖猫无能为力。
自己养的祖宗,只能宠着呗。
原本这只是件小插曲,,姑奶奶之后的表现也恢复了正常。
可隔了一天,林既看到地上有滩黄水,姑奶奶蜷在不远处虚弱的呼吸着。
医生的诊断是急性胰腺炎,各项指标超出正常的近一倍,情况突然恶化,非常严重。
又是马不停蹄的治疗,这次打针姑奶奶很乖,只是轻轻地叫了一声。
林既问医生:“很严重吗?能治好的吧?”
“有治好的几率,但胰腺炎最可怕的是它会引发许多并发症,就看小猫自己能不能扛过来了。”
林既心慌不已,他抱着姑奶奶舍不得放下,生怕这脆弱的小生命悄然逝去。
输液三天,姑奶奶还是会吐,吃过猫粮就吐猫粮,没有猫粮就吐黄色液体,似乎并无好转现象。
姑奶奶第二次入院,林既去看相十方的时间和次数就大大缩短,相十方知道姑奶奶的病情,也想去看望,但被林既制止了。
“你也还是个病人,要是再出点事,我真的挺不住了。就最后几天了,你要好好呆着,别乱跑。”林既说。
相十方拉过他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姑奶奶一定会没事的。”
治疗的第三天,姑奶奶开始发烧,并且呼吸困难。
医生调整了治疗方式,但对林既的话语中,已有了让他做好心理准备的意思。
林既向公司请假,全天陪在姑奶奶身边,帮助它吸氧,努力让它吃点东西。
“你要吃啊,吃饱了才有力气,才会好起来。”林既说着,眼眶红了,“你要活着,别离开我啊。”
姑奶奶伸出舌头,艰难地舔着营养膏。
“好乖,好乖。”林既鼓励地摸着姑奶奶的头,“我们姑奶奶最坚强了。”
姑奶奶努力舔了几口,吃不下了,它看着林既,剔透的琥珀色眸子里,像是有温柔的意味。
“你答应我,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以前你可是吃着泥巴都能活下来的猫,你最厉害了,是不是?”林既声音微颤。
医生又来个姑奶奶打针,这几天下来,姑奶奶的每条腿都有针眼。
依然是林既抱着它,针扎进后腿时,姑奶奶反射性挣了一下。
医生说:“这是好事,说明它还有点力气。”
可到了晚上,姑奶奶又恶化了,全身的指标已达到峰值,医生已无能为力,能做的只有无间断提供药物,如果扛不下去,就只能是最坏的结果。
林既不停抚摸着姑奶奶,头脑几乎空白,他无法接受姑奶奶离他而去,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的痛苦和虚弱。
老天爷,上帝,求求你们,别带走我的猫。
在这时,相十方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知道林既这几天总是陪姑奶奶到很晚才回家,所以例行打来问问林既是否安全到家。
听到相十方店声音,林既终于崩溃哭出来:“十方,十方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治好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