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骄顿时虎躯一震,没想到这事儿竟还能落到自己头上,当即干巴巴笑道:“……这个,哈哈哈哈,夫人,我背一首成吗?”
要了亲命了,她连什么平仄仄平平仄仄都搞不清楚,作个鬼的诗哦!
董夫人莞尔一笑,倒也没有勉强。
不多时,廖蓁小少年已经信心十足的吟了一首诗出来,具体引用了何种典故,晏骄一时半会儿分不清,可单从廖无言与董夫人面带笑意频频点头来看,想必乃上上佳作。
就连才六岁的廖蘅,竟也磕磕绊绊说了一首,相较之下,却显得直白多了。
廖无言顺手将她抱在膝头,笑道:“不错,榛儿亦大有长进。”
晏骄自叹弗如,又阴差阳错被激起一点好胜心来。
若她什么都不表现,岂非叫大家看轻了大华国的知识分子?
古典文化她是不成了,高端点儿的东西又没有硬件,不过基础版小实验还是可以考虑的。
所以等白宁也跟图磬上场表演了一段枪法之后,晏骄终于高高扬起手臂,满脸雀跃的说:“我,我也要表演节目!”
众人闻言失笑,俱都点头,“好,不知晏姑娘要表演什么?”
晏骄嘿嘿一笑,“我先去准备下道具!”
说完,就一溜烟儿跑了。
庞牧一看,也跟着起身,“我去帮忙。”
俩人转眼跑了一对,众人面面相觑,然后齐齐笑起来。
王公公也替他们高兴,心道果然这回的衣裳首饰没赏错了,保不齐下回他来,就能连小世子的东西也一并带着呢!
董夫人就对岳夫人笑说:“这两个人情分这样深,连这么一小会儿都舍不得分开,您老盼的好日子眼见着就要来啦。”
老太太心满意足的点头,又唏嘘道:“那孽障虽蠢些,好歹还有些个眼力见儿……”
有眼力见的蠢大人屁颠儿跟着晏骄回了院子,后者噗嗤一笑,“你不在里面玩儿,巴巴儿跟来做什么?”
庞牧坦然笑道:“你不在,我看什么也无趣。”
晏骄心头一甜,“那你帮我找些略硬略厚的纸来,对了,再要个小架子。”
庞牧欢欢喜喜的哎了声,麻溜儿去了,不多时,果然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一一拿给她看,“这信笺如何?又厚又硬挺。架子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太大的,这个小些的成么?”
晏骄仔细看了一回,笑着点头,“怎么不成,你办的可真好。”
庞大人三言两语就被夸得心花怒放,若是身后有尾巴,只怕要嗖嗖甩起来啦。
不多时,两人抱着一堆东西去而复返,众人见不过些寻常纸、杯子等物,都很是不解。
晏骄憋着笑,清清嗓子,一脸高深莫测的问:“你们知道纸锅能烧水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果然摇头。
晏骄心满意足,又背着手踱着步,指着桌上细口小花瓶道:“我还能将这花瓶中灌满水,倒过来,只需一张纸片,便能使它滴水不漏!”
见众人依旧一脸不信,晏姑娘只觉得自己的虚荣心和成就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当即操作起来。
原本众人还有些将信将疑,只是觉得她难得这般踊跃,颇有几分可爱,便都爱纵着。还暗中约好了,即便等会儿失败了,大家也一定要捧场,千万不能伤了人家的心。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实在多余!
就见那简单折起四角的四方纸锅底部和边缘虽然有些焦黄,但确实没有燃烧起来,那锅中的水,也的的确确在沸腾。
而等晏骄满脸得意的举起手中花瓶,瓶口果然没有一滴水漏出时,掌声四起。
庞牧带头海狗拍手,兴奋得满脸通红,活像自己打了胜仗一样高兴。
廖无言等人亦是满脸惊叹,感慨万千道:“果然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多谢姑娘神技,今儿我们也算涨了见识,实在厉害。”
尤其是王公公,他自认跟在圣人身边,见识了天下奇珍,可谁知今儿竟真被唬住了。
晏骄最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别人一夸就臊起来,连连摆手,“做着玩儿的,做着玩儿的,哈哈哈。”
她简直得意坏啦,小下巴努力的仰着,两只大眼睛都笑的眯起来。
庞牧看的心痒痒的,又偷偷拉了拉小手,还得寸进尺的捏了下耳朵,满足的不得了。
白宁离她最近,好奇的不得了,将那纸片和花瓶翻来覆去的看,结果一开,里头的水就哗啦啦流了满地,越发惊讶,“真的有水!”
图磬也煞是诧异,甚至还将手指伸到花瓶中沾了一点水尝了尝,点头,“确实是水。”
这对好奇宝宝折腾了半天,最后齐刷刷抬头,“怎么弄的?”
然后众人就听了一夜的什么压强压力、热传导,如坠云雾,似懂非懂,三十儿和初一交汇煮饺子时,还觉得头昏脑涨。
次日一早,晏骄刚一出门就听阿苗和杏花凑在一处小声嘀咕,“廖先生是不是魔怔了?大清早的站在雪地里连笔带划神神道道的……”
廖先生?
晏骄出去一看,果然就见廖无言立在院子里,两条胳膊上下挥舞,满脸严肃念念有词,看着……真是挺不正常。
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廖无言却先瞧见了她,当即招了招手,“我想了一夜,颇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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