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就不会说好听的话呢?怪不得那么多人讨厌你。”韩阳哼哼唧唧地说,“不过,小爷我与众不同,别人越讨厌的,我就越喜欢。”

“行了,赶紧走吧,这里可供不住你这么个小祖宗。路上听韩将军的话,别再捣乱了。”

韩阳勾勾手指,让何湛弯下身来。何湛笑着弓腰,以为他韩阳要说什么,却不想韩阳一把抱住了他,说:“谢谢你啊,我会记得你的。以后如果你能来京城,我就把京城最好玩的东西都告诉你。”

何湛忍俊不禁。

韩阳笑着跑走,见与何湛拉开距离之后,才回头做了个鬼脸。何湛作势要打他,他溜得更快,钻进人群里转眼就没影了。

韩广义携着韩阳骑上马,带着浩浩荡荡的兵士离开营地,队伍如同蜿蜒的盘龙行进在山水之间。

送走了韩广义,众人也渐渐散去。

何湛伸着懒腰,想去杨坤那里讨个出行令牌来,好出去办事。但杨坤又不在营里。他正想着对策,就听一人喊他,闻声抬头看去,正是好久不见的对头金远晟,后头跟着贾灿。

金远晟讽刺地笑着:“你可真厉害,短短几日就混到侯爷的床上去了。以前是我错怪你,以为你跟那个什么李校尉有一腿,哪能想到,你的眼界比谁都高,根本看不上区区一个校尉呢。”

贾灿唱上双簧:“以后我们这众兄弟就靠何三爷罩着了,毕竟军营里再找不出第二个像您这样身段儿的人,您说是不是?”

金远晟笑得愈发厉害:“哎,弟兄们叫三爷叫什么来着?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贾灿装模作样地答道:“御用爷——”

金远晟撇着嘴,一本正经道:“哎呦,御用呢,我们惹不起,惹不起。”

何湛看着这俩人一唱一和,也不生气,惯笑着捂上鼻子,低声说:“金少,以前是我身上的酸味,马才可以闻见;现在是你身上的酸味,我都能闻见了。”

金远晟脸上的笑僵住,怎不知何湛拿他以前嘲弄的话来揶揄他。金远晟冷笑说:“就算我再不堪,也不像你这么贱,宁肯当个男宠,都要攀权附贵!”

何湛避重就轻:“恩,金少自己知道自己现在很不堪,在下就很满意了。”

即使被羞辱成这样,何湛都没有生气,这更让金远晟火大。他三步并两步上前,提着何湛的领子就作势揍他:“何湛,你甘为下贱,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

何湛正想继续再挤兑他几句。

“你再敢碰他一下,孤就剁了你的手!”

第44章 藏锋

这声音又冷又厉,如同携了冰雪的寒风,催得人心魂俱散,连何湛听了,都觉毛骨悚然。

金远晟陡然松手。贾灿早已跪在了地上,大气不敢出。

宁晋端立在那里,眉眼深沉如冰,纵然是这样热的天气,也让金远晟和贾灿背脊生寒,汗毛根根竖起。金远晟全是愣住的,甚至连礼都忘了行。

杨英招就跟在宁晋身后,刚刚那些话,她一句不差地都听到了耳朵里。

她沉着脸,走上前挥手就给了金远晟一巴掌,打得那叫一个响亮!

何湛都看愣了,英招姑奶奶这脾气…

金远晟被打脸,而且是被一个女的打脸。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金远晟恶狠狠地瞪向杨英招,正欲反手打回去,不想杨英招伸脚狠狠踹在金远晟的肚子上,踹得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一下跪在地上。

“怎么?不服啊!?记住,你姑奶奶我叫杨英招,随时等着你!”杨英招厉声呵斥,“一群人不想着怎么为靖国效力,倒在军中造谣生非,毁他人清誉。卫渊侯也是你们能够议论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贾灿赶忙求饶:“侯爷饶命,奶奶饶命!是小人多嘴,是小人多嘴!”说着抬手就打了自己几巴掌。

宁晋微微皱眉,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贾灿一看能滚,那肯定要赶紧滚,麻溜儿滚。

他过去扶起金远晟就滚跑了,只远远地听卫渊侯低低唤道:“三叔。”

三叔?三叔!三…三叔!!

贾灿从来都不知道何湛是卫渊侯的叔啊,两人又不是同姓。

之前就听金远晟说何湛以前是权贵子弟,但贾灿能想到的最大的权贵,也就是个知县了,再往上也撑死是个郡守,更何况还是个家道中落的,有什么好顾忌的。

现在,卫渊侯喊他啥!三叔?!

贾灿两眼泛黑,哭着埋怨了金远晟一句:“金少,我这次真得要被你害死了啊!”

金远晟唾了一口血沫,眼睛狠得发绿,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今日屈辱,定要让他们十倍偿还!

何湛知道金远晟不是什么善茬儿,虽翻腾不起什么大浪来,但总能惹一身骚。他无奈地看着杨英招和宁晋,叹声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动什么怒呢?你就不怕金远晟记恨你?”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杨英招说的。

杨英招怕什么?她哼道:“原来是叫金远晟,姑奶奶记住他了。我怕他啊?信不信我一枪戳死他个嘴贱的!说得那是什么话!你跟我师兄是那种关系吗?”什么男宠!是光明正大地宠!

何湛:“…”行行行,姑奶奶,你厉害你厉害。

宁晋脸还黑着,走过来整了整何湛凌乱的领口,问:“平时他们也这样?”

“没有,是臣的本事当不起目前的大任,他们害怕臣误了主公的事。”何湛辩解道。

他实在不想给主公拉仇恨,金远晟这种角色,还用不着主公亲自动手。

宁晋说:“孤说你行,你就行,别听他人胡言乱语。”

“臣知道,主公信臣,臣自会全心全意做好,就算力所不能及之处,不还是有主公当着么?”

宁晋满意地微笑,说:“万事有孤在,三叔不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