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 / 2)

夫君谢安 莫邪 2672 字 1天前

谢玄好悬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不免心里吃味。他当初上学的时候怎么没见三叔这么上心?到底谁才是侄子?

林阿宝侧目,之前说太学学风自由,现在又说太学吃食,不免狐疑:“世叔怎么知道太学吃食精细?”

闻言谢安一顿,谢玄笑道:“我三叔也是太学毕业学子,阿宝不知道?”见林阿宝摇首,又不无得意道:“当年三叔从太学毕业所有先生出面相送,如今太学还流传我三叔诸多传说,称为太学百年最优秀学生之一。”

谢安的优秀有谁比林阿宝更为清楚?东晋第一名士,后世追奉百位历史名人之一,当年谢安隐居山林甚至传出‘谢安石不肯出,将如苍生如何?’,之后东山再起,江左风流宰相,以一人之势力挽狂澜稳东晋江山近三十年!想起这些丰功伟绩,林阿宝又有种想怂的感觉。

谢安:“……”他做什么了?

好在很快到了太学门前,林阿宝松了口气跨下马车,谢安送他们到门口,嘱咐谢玄:“多照看林小郎君,需得周全。”

还单蠢的谢幼度半点没猜到自家三叔的心意,很是自然回道:“三叔放心,阿宝也是我的好友,自会顾他周全。”

谢安视线扫过自家侄子,眼眸温柔示意林阿宝:“去吧。”

“是。谢世叔。”

林阿宝到太学求学可高兴坏了其余三个小伙伴,王献之、崔吉、萧瑜把林阿宝围在中间,崔吉笑道:“之前我还说过想让阿宝到太学读书,现在可不就来了。”

林阿宝不好意思揖手:“让崔兄笑话了。”

王献之一笑:“阿宝能来就好。”

萧瑜束手一乐:“阿宝放心,有我们四个罩着,只有你横着走的份。”

谢玄拽起阿宝,无奈道:“别听萧瑜兄胡说。走,阿宝我带你熟悉一下太学。”

作者有话要说:  上辈子双胞胎弟弟林郎、林朔:笨蛋哥哥要是永远不开窍多好!

谢安淡笑:不急。

第25章 林小郎君

有四个小伙伴保驾护航, 林阿宝在太学的生活可谓顺风顺水,唯一的功课问题在他显露画技这门特长后, 几位授课的先生在其它几门功课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亦在同时建康步入雨水充足季节,一连三日雨水不停, 放在往年建康地势偏底的南城区怕不是要淹大半, 但今年因林遵文与人合作清理淤泥一事,到反比往年水位还要底七成!余下的三成水位堪堪淹到家门口,除了出行不方便,钱财损失简直忽略不计!

林遵文这位外来的前福州太守不过上任一个月,便解决了建康十数年都没解决的遗留问题, 此举让林遵文在建康百姓的心中评价极高,直接受宜的南城区百姓更是连连称赞,言道终于有父母官管他们死活的, 朝庭也跟着下了褒奖的旨意,但也有知道始末的朝官连连冷笑。

拿上万贯就为了这实际意义全无的褒奖旨意?他林遵文蠢的够可以, 等着吧, 今年的雨水期过了, 明年呢?他林遵文能赔几年?怕不是家底都给掏干净吧?

外边风言风语传的不少,林遵文却是一笑置之, 比他更淡定的就是纪夫人了。蔬菜种子已经泡上, 果树苗也已经在路上, 鸡崽、猪崽也已经开始育种,只等过个两天一放晴就能热火朝天干起来,尔后年底坐等数钱就是, 何惧有之?

最忙的一个月过去纪夫人腾出手来,这日特意嘱咐厨房准备一些林阿宝爱吃的,算好时辰等到门口想着与林阿宝好好联络下母子感情。可让纪夫人诧异的是,儿子为什么又坐谢安石的马车回来?自家马车反跟在后面成了摆设?

“阿娘!”

谢安无可挑剔行了标准的揖手礼:“林夫人。”

女子在外以夫家姓氏冠称,纪夫人一恍神忙不迭曲膝回礼,歉意道:“怎可劳烦谢大人送小儿回程。阿宝。还不快拜谢谢大人?”

“阿娘……”林阿宝有点懵,瞧瞧自家阿娘又瞅瞅谢大佬,心道这一个月来大半个月都是人家接送的,岂不是要谢很多次?

“林夫人言重了。我与小郎君投缘,只不过是顺路一事。”

这路是不是顺的有点远?纪夫人按下心中怪异,隆重谢过目送马车离开,回头拽着林阿宝回府母子俩亲亲热热叙了会话,末了纪夫人佯装无意问道:“怎么会坐你谢世叔的马车回来?”

傻白甜林阿宝半点没察觉自家阿娘在套自己的话,很随意道:“谢世叔接幼度放学,我就搭了顺风车了。”

“那在谢府停了就好,自家马车怎么没用?”

“谢世叔说酉时正是马车较多的时候,堵起来很麻烦,所以就顺带送我回府了。有时候早上谢世叔也会送我们,比普通马车快多了。”见自家阿娘狐疑,林阿宝解释道:“谢世叔说他当职的时间不长,之后就没事了,坐他的马车又宽敞又快,我们还可以眯一下眼养养神。”

“那你们马车上可有说起什么?”

林阿宝想了下:“也没说什么呀,就闲聊太学吃食习不习惯,午睡的宿舍可舒适,最近又发生什么趣事之类的。”

纪夫人实在没听出什么异常的地方,打发人回去洗漱下,一家三口吃罢晚饭,晚上关起门来与林遵文说起这事。

林遵文不以为然,笑道:“夫人是不是这一个月来太累了,所以想多了?别看谢安石现在只是殿中监,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凭对方的才华能力登台入相都不是问题,我这一小小林府哪值得对方如此区别对待?”

纪夫人叹气:“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可就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怎么都感觉不踏实。”

“夫人别多想,好好休息一阵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但愿如此吧。”

女人的直觉就是这么准确,谁会想到仪态翩翩堪称君子典苑的谢安心思藏的如此之深?怪只怪谢安的行为举止太过坦荡,从不隐晦避人,甚至出口称呼还是以礼相待的‘林小郎君’,倘若换成亲昵的‘阿宝’,心细之人估计就会起疑了。

但谢安却是有点急了。

这日朝会开的时间较长,谢安错过送林阿宝上学的时辰,只得申时末等在太学门口,只是一见着人谢安就感觉不对。风神毓秀的俏俊小郎君低着头,手指藏在袖子里闷闷不乐。

谢玄迎着自家三叔视线,又是尴尬又是无奈道:“阿宝课堂上游神,被先生打了掌心。”

谢安神情一顿,试问哪个学生没被先生打过掌心?就连他当初也被启蒙的父亲打过掌心,两指宽的指板只伤肉不伤骨,疼起来的时候连筷子都握不住,可一想到被打的是林阿宝,谢安就心疼上了,更何况是当着满同窗的面挨打。“手给我瞧瞧。”

林阿宝藏着手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神采奕奕的星眸里水色氲氲,眼泪要掉不掉,谢安只感觉心脏被人拧了一把似的,满是心疼。“听话。我瞧瞧可要看大夫。”

林阿宝伸出左掌心,委屈的不行。“我听不懂……”

先生讲课就跟天书似的,听不懂可不就恍神了?偏偏就被先生抓到了,喊起来问刚才讲解的是什么意思,他整个人都是懵的,回答的出来才怪。

白嫩的掌心薄薄一层红肿,伤的不重,而且打的是左掌心,恐怕授课先生也是顾虑到右手需要画画,打这几板子也是以警告为主,惩戒反到为轻了。但谢安还是心疼的不行,捏着指尖涂了厚厚一层药膏,抿唇道:“哪里听不懂?我来给你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