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不会钓鱼,她也就那次和季迦叶钓过一回。
给这些有钱人买东西,认牌子就行。余晚记得季迦叶钓竿的牌子,于是直接跟司机说了地方。
导购笑眯眯的问:“小姐,要些什么?”
“钓鱼竿。”
余晚刚道明来意,就有人从里面的贵宾室出来。余晚望过去,不由一愣:“刘先生?”
刘业铭见到余晚,亦不免意外:“余小姐?”表情有些微妙。
余晚抿唇,笑了笑。
拂过刘业铭手里提的渔具包,她问:“来给季先生挑么?”
刘业铭没回答,只是微笑着和余晚道别:“余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再见。”
余晚客气颔首。
刘业铭侧身过去。
余晚悄悄转眸,视线落在那个渔具包未剪的吊牌上,默然看了看,又收回视线。
将渔具留在车里,刘业铭上楼,敲季迦叶的办公室门。
“先生。”
季迦叶从工作中抬起头,只是问:“办妥了?”
“嗯。”刘业铭想了想,又对季迦叶说,“先生,我刚才在店里遇到余小姐了。她也去挑钓竿,大概晚上也要去温小姐那边……”
季迦叶没说话,他只是摸过烟盒。
烟盒就在旁边,他取出一支,低头,点燃。
烟雾缭绕,季迦叶沉默,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良久,才淡淡的说:“明川怎么回事,还不回来?”似乎有些不满。
刘业铭没说话,季迦叶薄唇紧抿,打了个电话。
那边接的很快,“二叔。”电话那头声音清亮。
“明川。”季迦叶喊他。
似乎知道他要催促什么,那边敷衍着说:“我最近还在巡演,实在赶不回来。”
对于这个答案,季迦叶沉默。
他沉默的时候,气场总是悄无声息的压迫着人,让人臣服。
所以,电话那头开始努力抗争:“二叔,我和那个温夏根本不认识,我干嘛要听你的,和她结婚?!”
季迦叶就是封。建专。制的大家长,向来说一不二。他早就催促明川回来,又给他安排了这桩婚事,可他才不要听之任之呢!
这世界上,也只有这个人能违抗季迦叶的话。
季迦叶仍旧沉默。
许是怕他生气,电话那头的人开了个玩笑道:“二叔,反正我还没有婶婶,要不你勉为其难……”
“胡闹!”季迦叶冷下脸训了他一句,克制下脾气,他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明川,你总不能一直躲着我。”
听他口吻松动了,那边就笑了:“二叔,等这事过了我就回来。”
他耍赖,带着天然的亲昵,季迦叶就算心里不悦,也不舍得说他半句。
挂了电话,季迦叶沉色起身,吩咐道:“去温家。”
刘业铭一怔,试探着问:“先生,你这是……”明川不回来,难道季迦叶要娶那个温夏么?
季迦叶转眸,冷冷盯他,直到盯得刘业铭不自在了,他才嫌弃的说:“我去找温寿山。”
温寿山是温家的掌门人,明川既然坏了季迦叶的安排,他就得重新另做打算。
“先生,那今天的生日礼物用谁的名义送?”刘业铭继续问。明川不回来,似乎只能用季迦叶名义送了。
“不用送了。”季迦叶淡淡的说。
晚上是温家的宴席。温家这辈就这么个女儿,疼都来不及。所以每年温夏生日,都办的格外隆重。
今年亦是。
余晚陪沈长宁一道过去——沈长宁无论出席什么场合,还是习惯将余晚带在身边。
沈长宁准备的礼物是一个钓竿,送到温夏面前,笑道:“温小姐,改天请你钓鱼。”
温夏今天穿着一袭黑裙,尤其贴身,将身段勾勒的窈窕动人,头发用碎钻发卡别在脑后,愈发显得漂亮而干练。
看了看沈长宁,温夏笑意倨傲的呛道:“沈先生以前没有请我,现在倒转了风向?”
说话带刺,被她这么一噎,沈长宁尴尬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