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滞,就松开了,余晚反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季迦叶的脸被她狠狠扇到一旁。
他的手垂在身侧,低低垂着眼,抿着唇。
余晚往外跑。
他不动,只是攥她的手。余晚还是打他,用尽了全力。
就像是一场可怕的对峙。
余晚咬牙切齿:“别再让我恨你了。”
季迦叶偏头望过来,眸色很黑,像最深的潭水。他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松开手。
余晚跑了。
她头发彻底散了,像个疯子,还惊慌失措。
“余小姐……”刘业铭喊她。
这些人通通都是魔鬼的帮凶!余晚脚步不停,擦身而过。
刘业铭敲门进书房,“先生。”
季迦叶还是那样站着,他侧过身,说:“你去,她腿好像伤了。”
“好的。”
推开门,余晚一直跑一直跑。
刘业铭开车追过来:“余小姐,我送你吧。”
余晚冷着脸,没说话。
“余小姐!”刘业铭只能用车逼停她,又不能向季迦叶那样对她如何。
站在死角,余晚抚着胳膊,冷冷警告刘业铭:“请你现在就离开,否则别怪我报警,告他性侵。”
刘业铭愣愣看着余晚。
余晚的眼很黑,无波无澜,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刘业铭上车,发动,方向盘一打,回去了。
余晚盯着他,一直盯着再看不见车的影子,才转身继续往山下跑,不停的跑,有风刮过,眼圈依旧温热。
她抿着唇,将这些温热硬生生忍了回去。
这儿打不到车,很远才有公交。余晚走走停停,高跟鞋仍旧磨得脚痛,可她好像已经没有知觉,坐在公交站台上,余晚还是面无表情。
整个人肃杀而凝重。
对面,一班公交到了。终点站只有几个人下来,忽然,那边有人惊呼,余晚怔怔抬头,才看见对面站台有人倒在地上。
可能又是心肌梗塞。
余晚连忙跑过去。
没有人敢靠近,余晚跪在旁边,给他做人工按压。她的表情严肃,手中动作不敢停。她抬头问:“还有人会么?”
众人纷纷摇头。余晚又埋头继续。
有出租经过,看到这一幕,停下来。
已经有人打了急救电话,120很快就到。将那人送上车,余晚抹了抹汗。这种人工急救很累,胳膊全酸了。她揉了揉手,还要擦汗,旁边忽然有人递来一张干净的纸巾。余晚偏头,那人对她笑。
那双眼亮亮的,眸子很黑,像极了某个人,却带着不同的暖意。
余晚微微怔了怔,那人挥手说:“hi,又见面啦。”
神思慢慢收敛,余晚认出来了,香港那个小提琴手。
他提着小提琴盒,上边还是用碎钻拼成的vi。
他的另一个手还捏着纸巾,这会儿再递过来一点,没有让人讨厌的恶意。
余晚接过来擦了擦,说:“谢谢。”
“你好厉害。”对方真心实意的夸她。
余晚不解。
他做了个按压的动作,说:“很专业。”余晚说:“我接受过急救知识培训。”——沈世康心脏不好,余晚就去考了个急救员证。
“难怪……”他笑道,再度夸道,“你真棒!”
余晚被他夸得有些不自在。她撇开脸,扭过去的领子里便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脖子很白,就衬得某些凌虐的痕迹太过惹眼。
小提琴手个子比她高,视线拂过,不由一滞。他说:“小姐,你受到了虐待?需不需要报警?”
余晚一愣,抬头。
他指了指自己,说:“你的脖子和腿都有伤,必须立刻去医院。”
经他这么一提,余晚才意识到腿上的痛楚。她低头看了看。被沈长宁用烟灰缸砸到的地方,已经开始淤青。她就是这种体质,只要磕到碰到,就会这样,何况沈长宁砸过来的力道一点都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