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言抽了抽嘴角,心里嘀咕着:我可不敢有这样的哥!再一抬眼,发现宁时修正眯着眼睛看着她,目光实在算不上友善。
她微微挑眉:“往哪儿看呢?”
桌上的气氛瞬间冷了几分。
宁时修却笑了:“你有什么值得我看的?”
许冬言一愣,低下头看着自己,似乎也没他说的那么差劲吧……
宁时修倒是很大方地替她倒茶:“别找了,先喝点茶。”
宁志恒见状连忙说:“对对对,冬言路上应该累了,先喝点茶。”
晚饭吃得差不多时,包间里的大灯突然灭了,只有屋顶几盏昏暗的彩灯还亮着。服务生在众人的错愕表情中推着一大车红玫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超大尺寸、造型超级少女风的生日蛋糕。
许冬言愣了几秒,不禁觉得好笑。她看了一眼身边表情激动的温琴,就在那一瞬,她突然就释怀了——她二十几岁的年纪,也不见有男人肯这样为她花心思,母亲在父亲去世后还有人能细心地照顾她、爱她,也算是一件好事。
宁志恒说:“小琴,许个愿吧。”
温琴看了眼蛋糕上的烛火,又看了眼许冬言:“我也没什么愿望,就希望冬言能搬回来住。对了,时修,你不介意吧?”
宁时修耸耸肩:“欢迎。”
众人又看向许冬言,许冬言无奈:“哪有把愿望说出来的?这就不灵了。”
听她这么说,温琴明显有些失望。
许冬言摸了摸鼻尖说:“不过正好我租的房子暖气漏水,冬天也住不成,所以我想暂时先搬回家,等找到合适房子再说。”
温琴只想着先把她骗回家,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听到她松了口,温琴一脸的满足,一口气吹灭蜡烛说:“这个生日过得最好!”
温琴生日不久后,许冬言搬回了宁家。
宁家住着一套差不多三百平方米的复式楼,有五六个房间,其中二层三个,分别是许冬言和宁时修的房间,还有一间留给宁时修做了画室。
许冬言搬回去时,家里没有别人。把东西搬进房间后,她开始一点点地收拾,无意间翻到了一张照片,她不禁有些出神。
那原本是张二三十人的集体照,却被她放大,然后去掉其他人,只剩下她和陆江庭两个。
照片是她刚入职那会儿去拓展训练时拍的。那时她刚出校园,身形比现在略瘦,托着一根长长的马尾辫,天真烂漫、意气风发地站在队伍的最边上。
她记得那天拍照时陆江庭来晚了,众人嚷着让他站中间,但他执意不肯,而是站到了她身边。那天他也穿着跟大家同款的白色丁恤和深色运动裤,高高瘦瘦的,看上去就像是高年级的学长。她站在他身边,闻得到他混着淡淡薄荷香的汗味,心跳蓦然加快。她多希望时间能够停在那一刻,又希望那一刻能快点过去。
举着相机的摄影师突然好笑地抬起头来朝她说:“小姑娘,你再躲就要出镜头了!”
同事们哄然笑开了,七嘴八舌地问陆江庭用了什么招数,让新来的许冬言这么怕他。许冬言觉得心虚,而陆江庭只是无辜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