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睡得不安稳,稍稍动了动,紧皱着眉头又睡了过去。
傅怀安拿着手机轻轻起身,见是唐峥的电话,他去阳台关上推拉门,接通……
“怎么了?!”傅怀安隔着玻璃门,侧头深邃的视线注视着昏暗壁灯下还在熟睡的林暖。
“老傅,我刚在夜宫听别人言之凿凿的说,看到陆津楠的女人跳楼了?!陆津楠哪儿来的女人?!怎么回事儿你知道吗?!”唐峥声音是一脸懵的,“我打陆津楠的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傅怀安听到这话湛黑的眸子瞳仁骤然一紧:“听谁说的?!”
白晓年坠楼的事情,傅怀安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把消息封死了。
而且,不管是医院的医护人员还是他们知情的人,所知道的……一概是陆津楠强一暴了白晓年,怎么都不应该会被传成陆津楠的女人跳楼这么离谱。
唐峥站在洗手间门口,抽了一口烟,视线打量着四周,注意到没有人才开口:“城西王家的少爷……”
傅怀安攥着电话的手一紧,本就低沉醇厚的声线中带着一抹凉意:“请王家少爷去包间儿好好坐坐,半个小时内……我要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陆津楠女人跳楼的。”
这么严重?!
“西城王家的少爷,那可是……”
唐峥欲言又止,最后吸了一口香烟,把烟蒂按灭在垃圾桶顶端的烟灰缸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唐峥把手机装进口袋,松了松领带,双手插兜从洗手间走廊出来。
一个穿黑衣服的保全正在对耳麦说这些什么,只见不远处唐峥眉头紧皱单手插兜对他招手,他连忙跑了过去。
唐镇单手掩着唇,在保全耳边说了几句,保全点头:“是老板,这就去办!”
……
傅怀安余光察觉林暖翻了个身,他看了一眼,朝着远处走了几步,斟酌片刻,拨通了省公安厅副厅长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睡意浓重的声音:“傅总这个点儿打电话,方某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傅怀安淡淡开腔:“抱歉啊,方局长这个时候扰您清梦,今天我的助理从夜宫出来,在路上捡到了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城西王家的公子,王公子昏迷不醒,王家又一向宝贝这个孙子,最近我们凯德集团和王家都在争市政改造的项目,这要是说不清楚,我这儿和王老没法交代,我知道您和王老有些私交,所以才这个点儿给您打电话,想托您查一查市政交通监控,看看王公子今天去哪儿,有没有什么线索。”
“哪个不张眼的把王家小枫打了?!”方副厅长那头一个激灵,清醒了一大半。
王家就这么一个独苗,王老的儿子儿媳都已经不在了,王老就守了这么一个孙子,爱得和命根子似的……
已经吐干净了
“这也正是我想查的,王老年纪大了,我还没敢通知王老,想着等查出来了,一并告诉王老,省的这会儿通知王老,让王老还疑心我们凯德集团……”
听傅怀安这么说,方副厅长开腔道:“傅总放心,我现在就让人去查,有了消息给您电话,这件事儿我不方便出面亲自查,就辛苦傅总了!王老那里您放心……回头我会去向王老说明。”
“好,那就等方副厅长消息了……”
挂了电话,傅怀安敛了唇角那抹弧度,目光阴沉难懂。
趁着林暖睡觉,傅怀安拿了香烟和打火机,一直在阳台抽烟。
方副厅长那边儿很快查到的监控,傅怀安让发到了助理小陆的邮箱。
隔了没多久,电话一振。
傅怀安接通,唐峥压低了嗓音道:“老傅,王家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子不经打,已经吐干净了,和监控也对得上……”
“怎么说?!”傅怀安弹了弹烟灰问。
“你还记不记得光夏制药被凯德集团吞并的事情?!”唐峥问。
傅怀安自然有印象,这些年陆津楠为了在凯德集团坐稳位置,很多事情上做的都称得上狠绝,为了替凯德集团拿下光夏制药,陆津楠硬是打折了光夏制药老板的一条腿,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人签了字。
后来,光夏制药的老板娘跟小叔子跑路,光夏制药的老板以不可思议的低价把光夏制药卖给凯德集团从此销声匿迹。
“王家那个小子新交的女朋友,是之前老陆下了狠手吞下的光夏制药老板的女儿,这小子伙同他的新小舅子想要给老陆一点儿颜色看看,故意弄了老陆的车,原本是准备把老陆打一顿给他点儿教训,谁知道老陆的车一路往郊外开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们就一直跟着……”
傅怀安吸了一口香烟,垂着眸子听得认真。
“王家那小子说,在郊外他们车不敢跟的太紧,等他们找到老陆坏在路上的车……找到老陆的时候,正好看见老陆忙着系皮带,又给衣衫不整的早间新闻主播白晓年穿他的西装,他们没想到陆津楠竟然和女人在这种地方野战,听说陆津楠去车上取水,他们就动了歪心思,想抓了白晓年威胁老陆,要老陆自断一条腿,白晓年一听宁死不从,就从二楼跳了下去,他们三个人见白晓年昏死过去,他们怕闹出人命,也怕手上沾着人命的老陆发疯弄死他们,就赶紧跑了……”
傅怀安烟吸的很急,白晓年如果真是被陆津楠强一暴的,应该和王家小子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何必在乎陆津楠一条腿,从楼上跳了下去?!
“好,知道了。”
傅怀安望着被皎皎月光穿透树叶枝蔓间隙,落在别墅小院鹅卵石道路上的斑驳树影,咬肌绷得紧紧的,捏着香烟的大手手背皮肤紧绷。
“那,王家这小子怎么办?!”
傅怀安开腔,嗓音凉薄,尽是冷静:“方副厅长已经听说王老的孙子被打的不成人形昏迷不醒,被我的助理在夜宫附近捡到了……”
傅怀安这么说,唐峥就知道该怎么办事了。
“王老的孙子被打致残,昏迷不醒生命垂危,总要有人背锅……”傅怀安点了点烟灰,话里意有所指。
电话那头,唐峥回答的丝毫不拖泥带水:“明白,光夏制药的前小开穷困潦倒,借着自己妹妹攀上王家公子的事情,想要从王家公子这里讹钱不成,恼羞成怒,把王家公子暴打了一顿,纠缠间王家公子失足坠楼,光夏制药的前小开和妹妹怕被查出来倒霉,开车载着王家公子到市区,丢在繁华闹市,等别人发现送往医院,他们自己逃离海城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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