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瘟疫的方子,是东方幼仪前世一次偶然的机会在一本古书上看见的,当时留了心,便记了下来。此前在王府里研究各国疫情时,又发现这疫情主要是在脏乱的环境下滋生,便在刚进庙的时候就提了出来,两方结合,结果竟然出人意料的好,不过月余,感染疫疾的人就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为最后一个人把了脉,东方幼仪长舒了口气:“好了,明日再服一帖药,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枋西的水已经退了,听闻那边的地方官员正在召回辖下百姓,组织人手修建堤坝,该正是用这些青壮年的时候。
那人闻言感激涕零,跪伏在地上许久都不曾起身,东方幼仪笑着打趣:“莫不是药还没喝够?”
研制方子的人甚是奇特,用药皆是常人不敢思不曾想,药效好是好,就是太苦了些,莫说孩童,就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喝一碗下去,都得苦的心肝脾胃肾都缩一起去。
地上的人显然抖了一下,东方幼仪笑出了声,收拾好东西出门,君临衍老早就等在了门外,见她笑吟吟的走出来,眸子里也跟着多了些笑意出来:“忙完了?”
东方幼仪点了点头,不待答话,忽的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王、王爷?”
这么些人看着,四王爷何时这般不注重形象了?
周遭的侍卫识趣的别过了脸,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东方幼仪自然是看见了,有些恼:“王爷这是做什么?”
君临衍诧异的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看不出来?”
见东方幼仪一脸懵,手臂无意识的收紧了几分:“接你回家。”
许是这一个月来日夜操持,神经一直紧绷着,眼下冷不丁一松,身体里的倦意便抵挡不住的卷了上来。上马车没多久,东方幼仪便倚着车壁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君临衍一直看着她,原想与她说说话,看她这么累,到底还是算了,眼看她靠着马车壁睡觉,将将就要朝一旁倒了过去,一抄手便将人揽进了自己怀里。
是熟悉的皂角味道,混着淡淡的体香,比那些女子的脂粉气好闻不知多少倍,君临衍贪婪的嗅了嗅,忍不住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几分。
天知道这一个月他是怎么过来的。
帝京入春后多雨,他的小王妃所在的那个小院子简陋不堪,原想差人修缮一番,却被阻止了去,说什么不用这么麻烦。
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将人给掳回去,却又深知,她不会想就这么走了,只得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不能冲动行事。
偶尔抽出空去看她,她与他笑父亲的大惊小怪,竟然将府上一半的护卫尽数都送了来,却不知道他亦是将留在帝京的暗卫尽数差遣了过来。
赈灾事宜繁杂,他自顾不暇,却日日要嘱咐府中下人,潇湘馆定要打扫干净,留待王妃回府。
好在,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