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是威胁你呢?”苏吟仍自蹙着眉,望着他认真道,“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喝了药,自然要好好养病,不然殿下就白吃那么苦的东西了,是不是?”
“……”沈玄宁发觉自己说不过她,滞了一滞,显带怒意地蹬了鞋又上床盖被子。
苏吟满意地笑起来,接着自己就要下床去,却被沈玄宁一抬胳膊拦在了床里:“你干什么?”
“我睡够啦,我出去待着。”她道。
“不行!”沈玄宁负着气很霸道地说,“你哪儿都不许去,非让我睡觉,你就得在这儿待着!”
说完他就不理她了,拽过被子将自己蒙住。
苏吟无奈地瞅瞅他,小心翼翼地想绕到床尾再溜走。但才刚动了动,他就又说话了:“我告诉你!”
苏吟后颈梗住,他撩开被子冷眼瞪她:“我是太子,你懂吗?父皇驾崩,我马上就要当皇帝了,你不听我的,就叫抗旨!我杀你全家!”
“……我全家就我一个。”苏吟不服不忿地小声抬了一句杠,然后在他眼中喷薄而出的怒意中没骨气地躺了回去,“不走就不走,那么凶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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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辨是非
两个小孩虽然各自赌着气,还是很快就都睡了过去。
寅时,宫人们鱼贯而入服侍沈玄宁起床上朝时,定睛一瞧,不由怔了一怔。
两个小宦官犹豫着看向徐文征,徐文征蹙起眉头。柳姑姑倒是仍从容自若,上前轻拍了拍沈玄宁的肩头:“殿下?殿下。”
沈玄宁醒过来,揉着眼睛看她。她笑了笑:“殿下该起了。今儿个早朝,很要紧。”
是,先皇去了。太子今天要宣布这件事,宣布自己承继大统,还要着礼部安排登基大典一类的事宜,自然很要紧。
沈玄宁安静了一会儿便坐起了身。柳姑姑刚要招呼小宦官上前服侍他更衣,他竖指“嘘”了一声:“我们去侧殿!”沈玄宁指指苏吟,“不要吵到她,让她继续睡。”
柳姑姑点点头,又打了个手势,示意宫人们先都到侧殿候着去。
沈玄宁下床后,也与柳姑姑一道出了殿门。他边走边压音道:“今天也劳烦姑姑照顾苏吟。她为了给我治病,胳膊上有好多伤,姑姑让膳房多给她做些好吃的,也让太医再来看看。”
柳姑姑一壁噙着笑应下,一壁跟着他进了侧殿。接着她招了招手,一名宫女即刻上了前,将药碗奉了上来。
“殿下先把药喝了。”柳姑姑道,沈玄宁锁了锁眉头:“没有血了吧?”
“没有了,殿下放心。”柳姑姑一边柔声回话,一边淡淡地扫了眼徐文征。徐文征不禁后槽牙紧咬,别开了视线没有理会。
柳氏到底是个绵里藏针的角儿,徐文征强压下了一口气。
他到太子身边有两年多了,却至今也没能像自己初时设想的那样,把东宫的权势都握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