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长安 启夫微安 2902 字 2天前

这话不是在挤兑他们少爷不懂事吗?

长安也有点火,手伸进袖子里,掏出一小锭碎银子:“我们还是买吧,这么多够一百个蛋了吗?娘你也别骂孩子,一个两个蛋,就当姑姑姑父给他们的。”

陈王氏脸刷地就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因为收藏涨得速度让作者君失去了自信,看改名字能不能挽救一下……呜呜呜……

☆、第十一章

农家屯百十个鸡蛋是最常有不过的事儿。尤其陈家村在山里,去镇上还得翻过两座山,走六七里路。家家户户都屯了荤菜,盼着能过个好年。陈大山家是陈家村有名的殷实户,别说鸡蛋,腊肉、咸鱼等大荤之物外头都挂了一屋檐。

这银子,陈王氏哪怕想要,当着周和以常松的面儿,也伸不出去手去拿。

陈李氏倒是下得去手,但被陈刘氏瞪了一眼,老实地低着头没说话。陈王氏笑着嗔怪地说长安出嫁就跟家里见外什么的话,掀了门帘去了后厨。

再一会儿,又端了一盘炒鸡蛋出来。

说实话,陈王氏的厨艺也不咋地。好好的鸡蛋叫她搁多了盐,死齁死齁的。别说本就挑嘴的周和以,长安这惯来不浪费粮食的人也吃不下去。

随便对付了两口,陈王氏便使唤陈李氏去替小夫妻俩收拾屋子。

陈大山家里别的不说,屋子确实有的。原主未出嫁时睡得那间屋,如今被陈家头一个孙子占着。长安带夫婿回门就还睡这屋。用过的褥子就算了,正好他们准备在乡下躲一段时日,褥子用具什么的都带着。

常松早在进门之后就将驴车上的东西卸下来,用了饭,他趁着夫妻俩去洗漱,趁机帮着把东西都搬进屋。长安将就着将新褥子垫在陈家的脏褥子上面,两叠在一处,厚厚一层更暖和。

铺上褥子发现这床比客栈的还要小,两床褥子都摆不下。

都到了这个份上,长安也不能说要跟陆承礼分床睡。就算分,陈家也没处儿给她分。反正傻子不知事儿,睡一起也只有给她老实的份儿。

长安别扭了一阵子,就坦然了。反倒是从醒来就装傻充愣的王爷,僵硬地坐在小板凳上,一张白玉的脸铁青铁青的。

长安瞄了他好几眼,不太明白这矫情的傻子又在矫情什么。她如今正在为自己穿进小说里这件事心烦着,扭头交代小凳子上闹着别扭的人闹完了脾气就自己上床。

盖上新褥子,她闭上眼就思索起来。

《假千金的逆袭》这本书的剧情,是从女主十六岁开始的。女配姜长安,不对,应该说陈二花在穿越者姜怡宁经营好已有一切之前根本没出现过。像今晚陈阿奶这般抓着她的手说那番话的场面,书中是没有过的。否则陈二花也不会拖到二十岁才被姜家找回。

长安一想问题,手指便无意识地摩挲着虎口,她如今的心情很有些复杂。因为她误打误撞带了傻子回娘家,又赶上陈阿奶死之前见过她听到了原委,所以一些应该在六年后被知道的事情她提前就发现了……

所以,要去京城找姜家人吗?

长安很犹豫。

因为知道剧情,长安印象里对那个偏心眼的长公主祖母没什么好感。但是这种站在女主角度看到的剧情,某方面来说是存在一定的误区的。任何人任何事的发展,都不能一概而论,这跟影响这项决定的外在因素有关。

而且长安不否认,书中女配陈二花确实有点烂泥扶不上墙。

毕竟陈二花在初初被认回之时,长公主有把人接到身边亲自教导。奈何陈二花在陈家村这种闭塞的小山村长大,没读过书没识过字,道理讲不通,礼仪教不会。遇事畏畏缩缩,话说得重了就哭,哭得长公主看到她就烦。

长安想到这,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去京城碰碰运气。她不需要长公主的真心疼爱,也不必姜家的认可,只要能摆脱陆家二爷一家子能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就行。

这样一琢磨,似乎更有理由去。

长安咬着手指头,眉头都皱得打结。可是她才拖家带口跑山疙瘩里,就又要舟车劳顿赶往京城,想想觉得好累哦。而且最重要的是,想认亲得有信物。她脖子上那块玉牌弄丢了,去了京城也是被人赶出来的命运……

琢磨了半天,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一旁终于受够了冻的王爷认命地爬上床,默默卷缩着自己的大身板,盯着长安的后脑勺也在沉思。其实一旦起疑,很多事情都有迹可循。

比如上辈子明明安澜候夫妇皆是名动京城的美人,而作为两人唯一的女儿,姜氏却只是清秀长相;又比如姜氏这清高的脾性,谁都不放在眼里,偏只将义妹小姜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寻了机会就要处处打压;再比如姜氏总盯着公主府,得了空就要招公主府的嬷嬷来溧阳王府问话……

黑暗中,周和以微微敛目,越琢磨越觉得可疑。但这事儿不可能单凭他的猜测便断定,眼前这少女是不是小姜氏还有待考证。

一夜无话。

次日天还没亮,院子里就响起了倒水声儿。

周和以一睁开眼,发觉自己胳膊上贴了个暖香的身子,身边这少女睡得人事不知,他的心情比起头一回已经淡定了太多。微微动了下,将少女往外头拨了一点点,他才调整了姿势,让自己舒服点。许是这少女对他没什么企图,他在潜意识里便对这个人放下了戒心。

想想如今才不过第二回,他就已然能坦然地睡得深沉,往后还不得更得寸进尺?这般往远看,王爷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这事儿决不能习惯,他心里正琢磨着事儿,就听到屋外陈李氏在跟陈刘氏说话。

窸窸窣窣地,那陈李氏在说什么实在放心不下去镇上看腿的几个男人。怕爷们粗手粗脚的,在外不会照顾人,就想进城去看看,端个茶倒个水。

两人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奈何乡下人说话大嗓门。哪怕压低了嗓音说,西侧屋里躺着的周和以也听得一清二楚。

陈刘氏:“……就算要照顾,也该是我去照顾,你去镇上作甚?”

陈刘氏是知道她这个妯娌的,看着老实,其实惯会偷懒。这会儿说什么进城去照顾爷们,指不定心里就打着进城偷懒的心思!

她很是不高兴,“家里如今来了客,我这屋里屋外的忙不歇,你一走,谁给我搭手?”

“嫂子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没你麻利么……”

陈李氏被挤兑的脸上发烧,又羞又气,却又不敢跟霸道大嫂顶嘴。瘪着脸,想着今日无论如何地去镇上一趟,好听的话自然要说:“这妹夫一瞧就是不好伺候的。我没有大嫂你能耐,你要是去镇上,我这软性子哪里能管得住家里?”

这话恭维的陈刘氏心里舒坦,于是拉着的脸也缓和许多。

“二牛是个心细的,你大哥有他照顾就够了。”陈刘氏耳尖听到陈王氏屋里的动静,知道人醒了,故意大声道:“弟妹啊,也不是我说你。你力气小又马虎,家里的事儿都做不妥当。你要去了镇上,二弟反倒得兼顾你,这不是添乱嘛!”

“可不是!”陈王氏披了衣裳开门,扯着嗓子就就呵斥,“你给我老实呆着,别折腾这些有的没的!”

陈李氏一听,这怎么行啊?

自从昨日长安回来,她这心里啊,就一直不踏实。陈李氏是个敏锐的,一见面就察觉到长安性子似乎变了。昨夜小玉牌攥在手里握了一夜,今早寅时一到她就爬起来。虽说她不懂什么玉佩好坏,但是这年头玉器本就矜贵,她是死也不会还给那贱蹄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