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g小姐还在展示自己的高级定制裙:“这裙子漂亮吧,每一块宝石都是手工订上去的,你们知道这得花多少人工吗?”
周遭自然是一片赞美之声。
容六笑嘻嘻地:“那些人那么捧她,是因为他们都喜欢一盏人形水晶灯吗?”
助理无可奈何:“她是宋先生的女儿,谁愿意先开口去得罪呢。”宋老爷子的帮派地位不可动摇,没事谁也不想跟黑社会结仇。
再怎么受不了,不可避免地也是要过去打招呼。wing小姐见了容六,一听完介绍,就娇嗔道:“容大哥。”
容六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直说:“荣幸,荣幸。不敢当,不敢当。”
肖腾皱着眉,但身为男人,他对女性都保留一定的尊重,也就并不说什么,只等着客套赶紧结束。
偏偏容六长得太过招蜂引蝶,又不是一般的金龟,边上有一众名媛需要他来应酬,一时哪走得开,肖腾也被牵连,要继续听她们肉麻得犹如没长脑子的吹捧,脸色慢慢就沉下来。
wing小姐还在说:“像我这样的身材,才能把这裙子穿得优雅,那些上围太丰满的只会让人觉得很俗而已。你们要想知道保持魔鬼身材的秘密,我以后教你们。”
又是莺声燕语的道谢和盛赞,容六更加乐不可支,肖腾只冷冷地阴沉着。
大概也是觉得他的神色不够捧场,一名媛就找他说话,娇俏道:“wing姐这样真的超美,气质出尘脱俗,你们都欣赏这一型吧?”
肖腾手上拿的杯子放低了些,抬起眼皮:“你们全都瞎了吗?”
容六“噗”地喷了口酒,全场的僵硬里只有他还笑容满面,眼看笑得都要抽了。
“走。”
扔下一个字,肖腾就转身离开了,容六和助理神态各异地跟上,换了另一边去应酬。
去取酒的时候,两个方才在那捧wing小姐的场的名媛走过来,凑到他面前,抬头笑着说:“你刚才真是太帅了。多亏你说了那么一句,替我们出了口气,不然我们都快受不了了。我们也觉得她很恶俗呀,又难看,还自恋。”
肖腾看了她们一眼,冷冷道:“觉得她难看,那就去跟她说,找我干什么?”
两人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回应,僵硬着走了。容六愈发笑不可抑,猛捶墙壁:“亲爱的,你把两边的人都得罪光了。”
肖腾只哼了一声。
温言软语说着好话的未必都在真心为善,有不少只是为了被别人当作是好人,头顶“好人”的光环,博一个好名声。
而他无论怎样,是向来敢于当坏人,他无所谓。
酒会进行了一半,肖腾也逐渐觉得气闷,因为容六总在他身边,笑容可掬地盯着他看,看得他脸僵到快抽筋了。
他怕再这样下去会忍不住当众行凶,于是转身到阳台上去,透透气清醒一下,好让杀人欲望不要那么强烈。
这晚宴大厅有许多个小阳台,青藤遍绕,夜色中不仔细也看不清相邻阳台上的人,大多不甚在意。但肖腾刚一站定,就听见一个女声说:“那姓肖的凭什么自以为了不起,他算老几!”
“没错,我看他多半是心理变态,专门虐待女人,不然他老婆也不会跑了。”
“他那样的人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他啊。还拽什么拽,我看见他那张脸就想抽他耳光。”
声音正是刚才过来示好,却被肖腾不解风情地堵回去的两个名媛。
那两人说了一阵坏话,极尽刻薄恶毒之能事,说到“搞不好他根本就是不行,几个孩子都是戴绿帽子的证据”的时候,容六终于憋不出“哧”地又笑出声来。
那两个女人转过头,等认出是他们,脸色更难看了,不等他们有所动作,就花容失色地赶紧提着裙摆跑了。
容六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倒是出于意料地没有看到一个被气疯的肖腾。冷淡的阴沉作为一百零一套的常备表情,肖腾可谓面不改色,连阴沉也没有多一分。
“咦,你不生气吗?她们说的那么难听。”
肖腾皱皱眉:“这有什么。比那更狠的我都听过。”
“呃,这种话真的不会让你生气啊?”
肖腾冷冷一笑道:“想抽我的人多了,问题是她们能抽得着吗?等她们有那个本事了,我再生气也不迟。”
有本事与他为敌的也就罢了,只会在背后撩狠话的他还看不上眼。
隔天在家中看着报纸用早餐,容六就过来和他分享八卦。现在容六的讯息可谓畅通无极限,来t城短短的时间里,他的八卦信息网之发达程度已经令肖腾望尘莫及了。
“亲爱的,听说那两个女人昨晚被人打了,脸肿得像猪头,不过还好没有大碍。”
肖腾兴趣缺缺地“嗯”了一声,继续看他的正经新闻。
“你一点也不关心吗?人家都说是你做的哦。”
肖腾抬眼看他,皱眉道:“不关我的事。”
“但她们是说了你坏话,又被你听到,然后才挨揍。不怀疑你都难啊。”
肖腾冷冷
道:“我狠是没错。不过说我坏话的人如果我都要一个个杀了,那这城里早该空了一半。”
他的手段是要用在真正对他造成威胁的人身上,比如欧阳希闻。那些嚼舌根的小角色,他才懒得理。他的脾气坏是没错,但傻子才有功夫去睚眦必报。
容六近乎花痴地托着下巴看他英挺的侧脸,道:“可是这样,你就很冤枉啊,莫名地又要遭人恨。”
“她们要恨就恨,反正防错了人,日后继续吃亏的还是她们。我有什么损失?”
他从不为对手的愚蠢而苦恼。
普通人通常无法承受“遭人厌恶”这样的情绪,拼命避免遭遇他人的恨意。而他坦然地被大多数人恨着,也习惯了。
这也许是他这样的成大事业者必须拥有的一种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