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沈芝芝将糕点和水果摆上供桌,更换了长明灯,小灵堂里亮如白昼,又十分安静,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沈芝芝双腿盘坐在蒲团上,闭眼修炼师门心法,这心法除了强身健体,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作用。

只有修炼心法,她才能施展出师门配套的针灸,从阎罗王手中抢人。

经过几天的打坐修炼,沈芝芝今天终于修炼出了一丝气感。

高兴之余,肚子咕咕作响,向来不会亏待自己的沈芝芝直接从供桌上拿了一个水果,坐在灵牌前,咔嚓咔嚓的啃了起来。

☆、第22章

供桌上的供品一点一点减少,最后全进了沈芝芝的肚子,就算供品吃光光也没关系,反正大家都知道她每天必在灵堂和夫君共餐。

大家都觉得这是她对夫君‘情深意重’的体现。

沈芝芝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每天修炼完,都毫无负担的将供品吃光光,然后离开灵堂。

正院的赵老夫人看着孙媳妇每天为长孙点长明灯,和长孙的灵牌一起共进一日三餐。

好心塞,好纠结。

本来等长孙回来给她一个惊喜的,可是看孙媳妇这个样子,赵老夫人有点心疼这个痴情的孙媳妇了,到底她到底要不要告诉孙媳妇她的长孙还活着……

赵老夫人考虑半晌,想到长孙在信里的叮嘱,叹了口气,决定等长孙回来自己处理吧。

她就眼不见为净了。

沈芝芝在将军府里过的逍遥快活,进展颇为喜人。

另一方沈无暇却没那么好过了,沈芝芝回门那天,沈无暇在她离开后,也跟着离开了,但沈无暇并没有回萧家,反而去了大觉寺找了高僧算沈芝芝的生辰八字。

当然,沈无暇并没有进去,每次进入大觉寺,沈无暇就浑身不舒服,加上前世献祭了一个大家族的族人性命,看见寺庙就心虚,生怕撞上大觉寺的高僧,被看出异样。

想到这里,沈无暇冷不丁冒出一身冷汗,她真是太冒失了,幸好沈芝芝没有答应她的邀请,要不然到时被看出什么来,她就麻烦大了。

她将沈芝芝的生辰八字交给了亲娘给她的嬷嬷,让她去找大觉寺的高僧,自己则待在山脚下的马车里等待。

那位嬷嬷很快回来了,将高僧的话一五一十转述给沈无暇。

得知是个福禄双全的八字后,沈无暇一直魂不守舍。

一直回到萧家,沈无暇依然心不在焉,一听到萧父萧母竟然请了大觉寺的高僧到府里,沈无暇心里禁不住升起一丝忐忑……

其实沈无暇不必如此惊惧,她前世献祭了一个大家族的人命,本该因为伤天害理,罪不容恕,但有传承上千年的灵牌积攒的大量功德抵消大部分的罪孽,所以沈无暇身上只残余了很少的罪孽。

不过这很少的罪孽是相对来说的,一般大家族主母手中总会有不少人命,不过沈无暇身上的人命只比这些大家族的主母一辈子造的罪孽还多一些。

花厅里,沈无暇一进去就看到萧父萧母正和一位僧人说着话,她忙行礼请安。

“无暇,你回来了,这位大觉寺的*大师,快来见过*大师!”萧母微笑的介绍一位身披袈裟,须眉皆白的老僧人。

她对这个温柔婉约的儿媳妇还是很有好感的。

*大师双目有神,脸色红润,浑身的透着一股祥和宁静之气。

在萧母的介绍下,*大师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位萧七郎的新婚妻子——沈无暇,双眼微微一缩,好重的罪孽,手中至少沾了几十条人命,忍不住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大师,您好!”沈无暇恭敬的问好,心里微微有些紧张,生怕这个老和尚看出什么来。

*大师手指轻轻的拨动一窜佛珠,身上透出祥和之气:“沈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务必积德为善!”

沈无暇听出了*大师暗指之意,低垂的眼眸不由微微一变,满是恭敬之色,言之受教。

*大师没再说什么,沈无暇暗暗松了口气,忙找了个借口去看萧七郎,然后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大师的视线。

“大师……找出源头了吗?”刚才一直沉默的萧父突然开口问道。

*大师轻叹一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沈施主不是令公子的命定之人,若不是令公子有大功德护身,怕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萧父萧母却知晓其未尽之意。

这问题果然是出现沈无暇身上。

“无暇她和七郎自小指腹为婚,怎么会不是命定之人……”萧母慌了,脸色蓦地一片惨白,如果不是命定之人,那她的七郎怎么办?

媳妇再好,也比不过自己的亲生儿子。

“大师,可有挽救之法?”萧父身子一颤,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佯装冷静的问道。

*大师微微点头:“老衲在你们来之前,就卜了一卦,令公子依然有一线生机,只是这线生机很缥缈。”

“令郎怕是等不及!”

“唯有将昏迷的令郎安置在大觉寺,聆听佛音,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萧家七公子本有大功德护身,就算有劫难也能轻易度过,谁知却出了变数,反而命在旦夕。

天意弄人!

萧父萧母沉默良久,最后一咬牙,同意了将七郎交给*大师,只要有一线生机让七郎活下来,不要说聆听佛音,就是出家改命他们也会同意。

可怜天下父母心,因为沈无暇的一己之私,生生扰乱了萧七郎本来的命运轨迹。

沈无暇回到她和萧七郎的院子,借口要为萧七郎擦身,屏退了屋内的丫鬟嬷嬷,留下彩云守着门口,自己则坐在床前的矮墩上,床边的矮架放了一盆温水和干净的毛巾,沈无暇动都没动,她双眼冰冷的望着床上的双目紧闭,昏迷不醒的清俊男子,眼底满是懊悔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