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西郊栖木林。
“哈哈!真爽!”楠艾放下酒壶,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酒:“这两年专心带娃,许久不知酒滋味啊!”
她身旁已歪歪扭扭堆放了五六个空酒壶,面色酡红,斜倚在地上,仰着脑袋半眯着眼,陶醉十足的模样。
酒量一向不好的澧兰饮得最少,一壶都还未尽。以往多数时候她也是陪酒的,对酒倒是不如楠艾那般情钟。
澧兰笑道:“没成想,向来无拘无束的你还挺听老祖的话?他不让你饮酒,你就真不饮了?”
楠艾扭头,递过去一记白眼:“我这是为娃娃好,谁要听他的话?”
说完又冲澧兰坏笑:“我倒是觉得你很听沅止的话。让你回天庭复职,因吃醋而不准你再去南海,禁止你与长生帝君来往,你是件件都称他的意咧!曾经天庭最为清冷高傲的花神,在尊者面前怎么就瞧不见踪影了呢?”
澧兰莞尔而笑,对楠艾的调侃不甚在意。
一旁的步莨捂嘴笑出声,醉意渐浓,嘻嘻道:“兰姐姐那么喜欢尊者,当然会听他的话啊!我也很听帝君的话,帝君牵着我朝东走,我是绝不会朝西走的!”
“哈哈!”楠艾被她的醉话逗乐:“你堂堂魔界公主,当初为了帝君杀到天庭,搅个魔气冲天。如今成了个温顺小媳妇。啧啧!你们一个个都成了夫管严,这哪行?我就不怕老祖,他若往东边,我偏去那西处!”
澧兰伸手戳了戳楠艾的额头:“若你在老祖面前还能说这话,我就真当你不怕他。”
“呵!”楠艾撑起身子,再提一壶酒,仰头畅饮,擦了擦嘴,一副无所畏惧的凛然架势:“我会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气势!”
澧兰摇摇头,这人醉得不轻了。
三人在栖木林饮酒欢谈,乐乐陶陶,好不高兴。这可急了三个带娃的男人,不过一溜烟的功夫,诺大的仙会左右寻不见自家夫人。
整场寿宴,大家其乐融融、举杯畅饮,仙家们更是个个欢言庆贺天后寿喜。
而归墟老祖、北霁帝君和法华尊者三人全程冷脸,不明原因的仙家莫敢上前敬酒,即便想看看老祖幼女的仙家,俱是怯步不前。
拂晨抬头问老祖:“娘亲去了哪儿?方才还说让我们等等她。”
老祖绷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没作回应。他也想知道楠艾去了何处,连声招呼都未打,他不过同天帝谈几句后转身就看不到人了。
北霁帝君与法华尊者同坐一桌,帝君垂眸睇了眼手中酒杯,却才想起今日魔帝与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阿莨挖了几壶好酒。
他淡淡一笑,晃了晃手中杯盏,同一旁的尊者说道:“阿莨带了些酒来,想必她们正在某处欢畅饮酒。”
尊者一听,蹙紧的眉头舒展些,面上仍是清冷,点头道:“十之八.九是去了栖木林。”
楠艾曾在天庭任职置星星君时,就与澧兰经常约在栖木林饮酒,如此一想,他也放下心来,知晓澧兰在何处便安心。
两人的谈话被老祖听入耳中,他猜断楠艾是与澧兰三人离开,毕竟三人同时不见踪迹。只是楠艾甚少随意离开他视线,他曾千叮万嘱,若有事需知会,不可轻易走离他的视线范围。方才突然不见,即便知道不会有危险,却不能松懈,他十分紧张她的安危。
老祖将怀中沉睡的女儿交给长子拂朔:“护好妹妹,我去找你们娘亲。”
拂朔一听,欣喜不已,赶紧伸手接过。拂晨忙不迭凑过去,瞧看妹妹的可爱睡颜。
而当老祖寻到栖木林时,楠艾早已醉得一塌糊涂。
恍惚听到有人唤着自己名字,她仰头半觑了眼面前的人。忽而灿烂一笑,摇摇晃晃站起身,歪歪扭扭走过去,一个踉跄就扑在老祖怀里。
老祖眼疾手快接住她,正要冷声训她。
楠艾突然抬起头,两手轻捧他脸,笑得邪气:“哪里来的美人儿?长得可真俊哪!”
一旁的澧兰正扶着同样醉醺醺的步莨,默默为楠艾擦了把汗,还说要看看她的气势,这花痴样,早就没了半点气势。
她赶忙说道:“我送阿莨回殿内休息,老祖请自便。”
还未待老祖回应,澧兰腾云而起,径直朝百花殿飞去。
老祖垂眸默然看着醉眼迷蒙的妻子,将他当成其他人?岂不是夸其他男子生得美长得俊?
他吃起自己的味来......
老祖抬起她下巴,语气不愉:“我长得可有你夫君俊?”
楠艾努力睁眼端量他,却聚焦不了视线,晃晃迷糊的脑袋,闭着眼仰头笑得憨:“我家夫君最俊,没人比他俊!”
不过两句醉话,却轻而易举消退他方才的醋意。
老祖诱导般轻声问:“他可是你此生最爱?”
楠艾轻掀眼皮,清丽的眸子映入了繁星烁芒,还有他的脸庞。
“不......生生世世最爱。”她回答得清晰,唇边扬起幸福的弧度。
老祖听言微微一笑,低头落下一吻。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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