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彭父彭母到家后,经过老爷子的准许,就此在家里呆着了。
老爷子让江秋月收拾出两间东厢的客房出来,让大人小孩先住着,稍后又派警卫员去取回了他们放在华侨宾馆的行李。
身份问题是个麻烦,好在彭父他们几个人经过了政审审核。
只要再把两个孩子的户口上到彭家户口本上,放弃外国的国籍,这样就能顺利恢复清白的京都城居民身份。
不过,彭父彭母想官复原职,进政府部门工作是不可能的了。
只能先搞定了身份,拿到粮本再图后事。
有老爷子的关系在,以上的运作很快很顺利。
只是老爷子认为不是啥光彩的事,都是悄悄地办理的,没通知亲戚朋友们,只有小巷子里的邻居们看到彭家有新面孔出入,有人认出了,大家才大致知道了点情况。
而后在彭父彭母回来的第三天,彭家户口本上就多了四口人。
“这是给你们四个办下来的粮本,既然回来了,国内不比国外,好好安分守己,不然看老子打断你们的狗腿!” 老爷子那天回来,气哼哼地把小本本扔给彭父。
“让爸费心了。”彭父摸着鼻子讪讪地笑了笑。
这几天被自家老子动不动就训来训去的,感觉在小辈们面前都没啥威严可讲了。
不过老爷子说的对,国内确实不比国外的环境,光这吃饭的事都玩出了花样,没口粮供应只能饿肚子,粮本就是命啊。
他谨慎地小心拿着粮本翻了翻,神情郑重。
两个小孩子的粮食供应量就是按照正常小孩的发放,以他们平时的饭量,差不多能裹温饱。
但是两个大人的,在彭父看来,却是没眼看了。
“大人的怎么这么少?”彭父诧异地问道。
凭他这两天来对家里伙食的了解,挺丰富的啊,远远不止粮本上供应的这么点。
虽说自家老爷子有特供,大儿子是个连长总会比普通人多上一些,但这也差太多了吧。
彭父乍舌,觉得他和妻子要是凭着粮本上这些东西生活,估计得天天饿肚子不可,这根本让人吃不饱的好吧。
彭母听后连孙子都顾不上稀罕了,连忙过来把粮本夺过去看了看,上面的配额在她看来都不够他们半个月吃喝的。
“爸,这、这是不是记错了?”彭母接受不能。
老爷子斜了他们一眼,没个好脸,冷哼道,“一群吃白食的,没有工作,不做贡献,国家还愿意养着你们就不错了,嫌弃少就别吃了。”
彭父彭母相视一眼,自觉理亏,立马哑巴了,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毕竟老爷子说的是事实,由于他俩没什么工作,粮本上只有基本居民的配额,再多就没有了。
可这么少,哪里够吃的啊,难道要他们饿肚子吗?
彭父彭母只能暗含期待地看向老爷子。
“唉,儿女都是债,先从我的口粮中给你们补贴一二,等你们有事干了再说。”老爷子唉声叹气地说,下一秒又骂道,“不然,你们敢蹲家里当蛀虫,老子就能把你们扫地出门!”
彭父被训的擦了把冷汗,连连保证会尽快找到一份工作养家糊口,靠他爹养活一家老小,他也很没面子的。
彭母躲在丈夫后面,不敢跟脾气大的公公直面对上,心里暗暗思忖自己可以做什么。
她自认也算是个新时代的女性,妇女能顶半边天,知道在家里哄孩子当老妈子是没有前途的,有工作有本事才不会被夫家人看轻,才能在家里有话语权。
彭敬业和江秋月晚上回来后知道了这事,夫妻俩商量过后,表示也拿出一部分配额先补贴给两个弟弟妹妹,老爷子那份就给彭父彭母了。
当然了,拿出的那些东西是从彭敬业的供给中划出来的。
江秋月还是一个学生,即使她有大学生补助,还能赚钱,彭敬业也不会拿她的私房额外去帮助两个弟妹。
其实这在江秋月看来都没什么分别,以往家里吃饭基本都在一块,一家人日常三餐消耗的基本都是他们爷孙俩的特供,再加上江秋月时不时往家里弄点杂七杂八的,生活水平还是很不错的。
没孩子之前,江秋月那点补助都由她自己个儿收着,除了在学校吃饭外,在家里不用她上交什么伙食费,那爷孙俩的配额足够把她的吃喝拉撒都包圆了。
所以,江秋月的私房真攒的不少,还有余力接济娘家两个兄弟,老爷子都没说啥,那点东西他们家还看不上。
有了孩子后,孩子们的粮本本立马就办下来了,牛奶红糖什么的婴幼儿吃食,国家都有供应,江秋月自己有奶粉和各种铺食添上,小衣裳自己做的只多不少,根本不多费什么花销。
另外老爷子和彭敬业对于四个小包子那是可劲儿的好,江秋月想到的没想到的,他们平时都给补上,甚至提前准备好。
对于江秋月来说,养活孩子真不是个事儿。
但在彭母看来,儿媳妇同样是个不挣口粮吃家里的,不比她光荣多少。
彭敬业把对弟妹的补贴说成是他们两个一起出的,免得她们婆媳之间出嫌隙。
才过两天,他已经在江秋月的点拨下看出来了,刚回来的妈对自家媳妇颇有微词,这大概就是媳妇口中说的从古自今就存在的婆媳矛盾啥的。
说来他当然跟自家老婆孩子亲,出点血平衡一下家庭关系,夫妻俩没什么意见。
有彭敬业的维护和支持,江秋月态度很端正,遇到彭母偶尔的所谓调教媳妇什么的,听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
作为媳妇,她给婆婆面子,但作为孩子妈,江秋月对于彭母的指手画脚左耳进右耳出,听听就算了。
刚开始三天,家里就是在这样子微妙的和谐中过来的,要不是江秋月白天去学校帮忙,待家里的时间少,恐怕婆媳之间早晚要爆发矛盾。
不过经过口粮补贴一事,彭父彭母对此难免心虚气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