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人不用多说,只一个眼神和一句话就让人毛骨悚然,白长了那张漂亮的脸。
“大当家也是,干嘛把这么个煞星弄回来?”一个容长脸的汉子也忍不住摇头。
“闭嘴,闭嘴,说了多少次了,让夫人……不,让大当家的听见,老子可保不住你!”光头大汉满脸横肉,此时一脸不耐烦地挥动着拳头的样子颇为吓人。
“还有老子是二当家,是二当家,别他娘的再叫错了!”光头大汉转脸看向白衣美人消失的方向,瞬间一脸温柔:“唉,夫人……大当家生气也这么美,真是人间哪得几回闻。”
看着自家两米高的带头大哥一副痴迷傻乎乎的样子,瞬间让一干水匪们浑身一个激灵。
“可是大当家……好好……二当家的,您看夫人……不,您看大当家的那意思,咱们要是再找不到老夫人,像是要杀光咱们的样儿,咱们不能坐以待毙罢?”那刀疤脸忍不住嘀咕。
刀疤脸一说话,周围的水匪们立刻开始议论。
“四当家说的没错,你们也看见了夫……大当家那日杀戮的手段!”
“二当家就是折在他手里!”
“咱们可不能……。”
七嘴八舌的话语瞬间让高光头大汉瞬间暴怒:“你们想干嘛,想干嘛,那是老子的夫人,你们想造反?”
“大当家的,你可不能只被美色……。”
“你们还是闭嘴罢!”一道沙哑的声音忽然在众水匪身后响起。
众水匪齐齐回头看去,就看见一个全身包裹着纱布,浑身渗血的人被从担架上抬了进来。
众水匪们顿时一愣:“二当家的,您怎么来了?”
“现在我是三当家的。”躺在担架上的细瘦汉子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
众人只好再唤了一声:“三当家的。”
“二弟,你怎么来了?”倒是光头大汉还是习惯直呼二弟,也没有改称呼。
那细瘦汉子低低地咳嗽了几声,苦笑:“能不来么,关心咱们寨子生死存亡的大计时,你们说说,你们在这里嘀咕,有谁能干得过大当家?”
他们从未如此后悔那夜劫了船,惹上那么个仙儿似的玉面魔神,愣是凭借一把见鬼的嗜血魔剑直接劈散了他们三艘大船。
水上飞的功夫,他自认这嘉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这样的。
但是那日算是开了眼界了,第一次看见真正的水上飞是怎么回事,提气过水总要有着力点,那魔神踩着水波就能直接飞身上来,夺人性命。
而且那魔神乎对船极为了解,剑气如虹,专劈船体弱处,那夜简直死伤惨重。
武功最好的二当家领着人竭力阻挡,让大伙赶紧逃散离开。
谁都忘记不了,那火光里提着长剑殷虹如血的白衣谪仙有多可怕,白衣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众水匪们正陷入惨烈的回忆中,气氛沉沉之时,忽然一道极为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哎呀,夫人杀人的时候真是太美了,太够味道了。”光头大汉瞬间小眼睛一亮,双手合十,满脸的憧憬和崇拜。
“……。”一干水匪们捂脸。
为什么他们会有这么个见色起意的大哥,简直丢脸。
居然在那魔神杀他们兄弟,大家伙忙着逃跑的时候,忽然跪下来,双手大张流着哈喇子冲着那魔神嚎——美人,你可愿给我做压寨夫人,你想要啥,我都答应你,大当家也让给你当!
这神来之笔,瞬间让当时惨烈的场面都安静了下来。
最神的事儿来了。
那魔神忽然停止了杀戮,飞身过来,一脚踢翻了大哥,然后踩在大哥的光头上,然后——直接答应了大哥的要求。
如此神奇的发展让所有的水匪们呆滞过后,都忽然觉得心很累,他们瞬间苍老了。
不是他们不明白,而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得得得,都他娘的别腹诽了,不是大哥的机灵救了咱们,还指不定死多少人。”躺在担架上的瘦高个儿没好气地白了所有人一眼。
如果他能走,必定下去踹每个人一脚。
“二哥说的没错,但是吧……现在大当家的要找他娘,刚才小豹子传信说又捡了一对夫妇回来,可没有听说过大当家还有个爹,万一又不是,咱们可只剩下两天时间了。”那刀疤脸忍不住道。
“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么,放暗箭、下毒?”细瘦汉子忍不住冷笑两声。
众水匪们又沉默了下去。
现在的‘大当家’简直不是人,放箭?
当初在船上,他一袖子卷回去,一只箭能穿上两个弓箭手,还钉在甲板上拔不出来。
下毒?他轻易不用饭菜,供应的牛乳里下的贱的毒药有断肠草、中等毒药有鹤顶红,昂贵的有牵机,他喝完了,一点事儿没有,喝剩下的倒做饭的水井里,又药死了十几个个水寨里的倒霉鬼。
搞得他们天天得挑山泉喝。
你说他杀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兄弟,能不恨?
不是不恨,而是在面对你完全无法威胁的碾轧式的强悍存在,你连恨的胆子和力气都没有了。
……
“行了,我再想想法子和大当家谈谈,他当初答应了来咱们寨子里当大当家的夫人……当大当家,也是因为他需要咱们这些熟悉嘉江的人帮他找人。”细瘦汉子躺在担架上上看了一眼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一脸粉红憧憬的光头大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不管当初大哥是不是精虫上脑,见色起意,当初还真亏了他这般作为,才让他们水王寨的损失降低到最小,他也能活着回来。
容长脸的汉子想了想,也心有戚戚焉地道:“没错,如今虽然没有消息,但嘉江边还有不少深山老林,指不定就在那边呢,就算人没了,总要寻到尸罢,这也是需要人手找的,除了咱们寨子,还有谁能熟悉这附近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