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陌生又熟悉的语气,那熟悉的身体的温度,那缭绕身边鼻尖几百个日夜的香气,让楚瑜脑子里像瞬间蒙上一层雾气一般。
她是钟情他的,又为什么要拒绝呢?
温柔又固执的仙仙,娇气又矜傲的白白,还有……
她眯起眼,大眼里有些迷蒙,下腹渐渐炽热起来,一点幽火缭绕而起,原本是火星,迷蒙间似有灼热的光芒渐渐燎原,烧尽了神智和所谓的羞耻矜持。
楚瑜指尖慢慢地握紧了桌子边上的桌布,一下子就将桌面上大部分的碗碟都推开到一般,抬手就将面前修白的人影有些粗鲁地直接按倒在了桌面上。
琴笙目光微凉,暗沉的琥珀眸渐渐泛起金光,并没有任何抗拒。
桌,是结实的红木雕花嵌紫贝琉璃八仙桌,足够宽敞。
楚瑜轻笑一声,眼神有些朦胧,干脆地爬上去,抬手撩起身下之人柔软的乌发,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上他的额头、鼻尖,一路到微微凸起的喉结,她轻咬了下去。
那是他的致命处,看着如此精致而脆弱。
一咬下去,便能断了大动脉和血管。
琴笙却并没有阻止,只是微微眯起的妙目里有些潮湿的味道。
她小心的用指尖轻轻抚摸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尖、他的唇,温柔地呢喃:“笙儿……。”
琴笙看着她迷离的大眼儿,妙目里幽光流转,雾气散尽后,有阴沉森凉的光一闪而过,他忽然抬手捏住她抚摸向自己嘴唇的手,薄唇微勾,启唇就狠狠咬破她纤细的指尖:“叫琴笙。”
她想要,就必须接纳一切。
指尖传来的细微痛感让她一怔,黑白分明的大眼闪过一点明丽的光,她有些怔然地看着自己身下的人,却还没有来得及疑惑任何事,便感觉自己指尖上的伤口被什么轻勾了一下。
一点点的,细腻又带着点粗粝的舌尖轻舔过她纤细敏感的指尖,被他咬破了皮的伤口却传来被舔舐的酥麻感。
楚瑜一僵,看着身下之人,但见他面无表情地咬着她的指尖,目光清冷,一身出尘淡漠,不可亵渎的气息。
但是被咬在他唇间的指尖上传来的温热滑腻,让楚瑜瞬间酥了半边身子,她迷蒙了眼,涨红了脸,咬牙低头看着他,有些颤抖地道:“你……。”
越是这般一本正经,目下无尘的样子,却做着这种近乎无耻的事。
“我什么呢,我承诺过不会动你,小鱼。”琴笙微微启唇,他慢条斯理地伸出猩红舌尖轻舔了下自己的唇角,声音幽柔而冰冷了,却像冰川里的水流淌过炽烈的火山熔岩。
他精致的薄唇被她指尖的血染成艳丽微暗的红色,显一种与他清冷禁欲之美截然不同的妖异来。
楚瑜闭了眼,只觉得他身上的冷香无孔不入,渗透进她身体里每一个毛孔,她忽然有些生气,冷笑了一下。
随后,她抬手就操起了一杯没有打泼的奶露往琴笙嘴里灌:“你不是和他一样么,喝啊,你怎么不喝!”
“你——!”琴笙瞬间阴惊地眯起了眼,一时间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般动作,杯子撞破了他的唇角,他下意识地微微偏开脸,奶露瞬间撒过他精致的唇,流淌过下巴和衣襟,甚至发梢。
看起来有些凌乱和脏污。
楚瑜却忽然眼神迷离地笑了起来,他生气的样子,甚至被她弄脏的样子,却让她不能控制地贪恋地将手探入他衣襟下的结实胸膛上温暖微润的皮肤,颤抖着摸索她熟悉的感觉。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的,她的,她的笙儿,他是她的,一直都在,一直都……
“鱼……。”
他轻喘了一声,幽微而带着一点隐忍的气息,悦耳到诱人。
名为不安与理智的琴弦梭然断裂。
她迷离的大眼里闪过冰冷的光,她原本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力,忽然抬手就扯破了他的衣襟,露出大片的肌理优美结实的胸膛,薄樱微粉,她俯下身子,一口狠狠地咬在他心脏的部位:“琴笙,你就是个混蛋!”
……
炽烈的、靡丽的气息和喘息撕咬的声音一点点在房间里蒸腾而起,带着一点血腥的惑人的气味。
暗夜如晦,凉风幽幽,窗外的清冷明亮的寒月渐渐被云雾笼罩,显出一点猩红的色泽来。
金曜在门外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一轮血月,神色幽沉。
……
到了下半夜,红袖披了一件薄纱披肩领着一队提着灯笼的人过来。
金曜一转脸,才发现和红袖一起的还有金大姑姑。
“我让人备了下些宵夜,怎么里面还没有唤人伺候么?”金大姑姑淡淡地问。
“是……。”金曜开口,嗓音有些喑哑。
金大姑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脸看向门内,细长睿智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说话间,大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露出一道披着一件白色披风的修白人影。
几人见状,立刻上前几步,各自行礼:“主上。”
“嗯,容易克化的羹点准备一些。”琴笙神色平静淡漠,清冷幽然的声音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倦怠沙哑,尾音微微潮润,却是*方散。
异常的撩人。
但跟在他身边的都是老人了,又怎么会没有察觉。
尤其是金大姑姑,一眼就看见琴笙的披风扣得并不太服帖,因为他上衣的盘扣分明是扯坏了,虽然经过整理,却掩盖不住某些痕迹。
那些痕迹,可以说是大喇喇到——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