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着金属手套的手肆无忌惮地直接从衣领里探了进去。
冰冷的金属,粗粝地磨蹭过娇软柔嫩之处,让楚瑜忍不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低吟了起来,却并没有推开他,而是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颈,仰头回吻着身上的少将,轻声道:“子非……子非……秋子非。”
她的声音让男人几乎忍不住,抬手就近乎粗鲁地扯开加了她的衣襟。
冰冷的战甲不断地擦过碾轧过身体最敏感的地方与细嫩肌肤,带来细微的疼痛与冰冷却让楚瑜忍不住战栗着抱紧了他,最坚硬冷酷战甲与最柔软的女子娇躯却如此契合。
楚瑜轻喘着闭上眼,还能闻到他盔甲上尘土与血蒸熏过的,属于战场的粗粝味道。
“秋子非……秋少将……。”
“嗯,我……。”他忽然低头,隔着面具狠狠地再次吻住她唇,惬意又喑哑地在她唇间道:“爱你。”
她和他都需要这一场淋漓尽致的拥抱与欢爱,从此醉一场,抛却所有隐秘的忧伤,将过去留在时光深处,然后继续一道披荆斩棘地前行。
天空很暗,云儿很薄,风儿很温柔,空气里有花与草木的香气、小小的夏虫的鸣叫。
月儿,会慢慢隐没。
晨曦也会来临。
……
天亮的时候,楚瑜靠在他的怀里,身后的青年将军紧紧地拦住怀里的人儿,领着武卫们慢慢地策马停在一处高高的山坡上,看日出。
远处,晨光已现,晨阳初上,红色的霞光染满天空。
灿烂的金光穿透云层,撒遍了草原,迷离的光线里,远远的有天鹰展翅而过,掠过他们的头顶,飞向远方的雪山。
仿佛有许多含笑的持剑着甲的英武军人们,一路策马奔腾远去,消失在远方的阳光,或者还有时光的深处。
从此,一别经年,不复还,只成了青史上一抹辉煌与传说。
……*……*……
上京
清丽婉转庭院的走廊上,一道人影匆匆忙忙地向前走着,夏日的风掠起了他的衣袖,乱了他一贯一丝不苟束在头顶的发。
“哎,大人,大人,您走慢点啊!”他身后跟着侍从迈着小短腿追得前面的高挑大长腿,明显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砰!”高挑的人影忽然差点摔一跤,膝盖撞上廊柱,这才疼得“嘶”了一声缓了步子。
那侍从这才冲到了他身边,一把扶住了他:“您这是怎么了啊,这么着急!”
封逸揉着膝头,忍不住低笑了起来:“没什么,只是撞了一下。”
那侍从看着自家大人的模样,忍不住怔了一下,他从来没有看过自家一贯温文尔雅,一身书卷气却不乏沉稳的大人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来。
男子秀逸细长的眉目都舒展开,像六月里的莲叶绽开来,看得人心忍不住轻颤。
“大人,您,真好看。”那侍从忍不住有些红了脸。
难怪,之前的几位女史会为了大人大打出手,以至于被陆锦年大人贬了官,哦,现在御史台已经没有陆大人了,她还因为办事不利被陛下贬到了边城,如今不过一个从七品小官儿。
是现在封大人顶替她的位置,成为御史台炙手可热的红人。
“人前可不许这般轻浮地胡诌。”封逸看了眼自己的小侍从,淡淡地道,只是唇角却有一抹清浅的笑。
那小侍从笑眯眯地道:“大人,我可没有胡说呢,您如今疏朗星质,谦谦君子的御史台第一俊的名声可是朝野上下都知道呢。”
自家大人简直就是一匹黑马,以一介罪人之后的身份,不过才从底下参加了甄选试,就算再能耐,脱颖而出,了不起也该入军中当个管账文书,仕途也要比寻常的仕子难走许多。
偏封大人能不到两年就办妥各项差事,打破了所有人对罪臣之后的偏见与猜疑,就这么走到堂堂三品御史的位置,可不是一句运气好能概括的,而是实在太能耐了!
封逸略顿了顿,看向身边的小侍从,忽然问:“我这模样,现在还看得过去罢?”
小侍从上下打量着面前长身玉立,一身暗蓝玉带官服的男人,举起大拇指:“您看不过去,满朝文武也就没有人能看得过去了!”
却不想封逸沉默了一会,轻嘲似地道:“是么,只怕,还是比不得他”
随后,他转身继续向门外而去。
他?
大人说的哪个他?
小侍从看着封逸忽然沉静下来的情绪,有些惴惴不安,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但还是凑上前找话题:“大人,您这是匆匆忙忙出府邸见谁吗?”
莫不是哪家姑娘?
自家大人虽然是罪臣之后,但是也脱了罪籍的,如今大有青云直上九重天的势头,很得皇帝陛下的赏识,不知多少姑娘惦记。
就算是高门大户,都还有愿意把嫡出女儿嫁过来的。
只是大人仿佛一个都看不上,总是冷冷淡淡的样子。
小侍从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大人这般模样,连进宫面圣,深沉的自家大人都没有这样期待过——修长儒雅的眼里带着期待的细碎光芒。
说不是去会姑娘,他还不信了。
果然,封逸的脚步停了一下,微微一笑,神色却多少有些复杂:“我要去见我的……妹妹。”
“妹妹?”小侍从很茫然,自家大人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