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在一边看着,莫名其妙地就忍不额头上有点冒冷汗。
唐瑟瑟则是板着一张脸,认认真真地在想事儿——到底为什么她为掌门诊脉的时候,也诊出了喜脉呢?
好一会,楚瑜忽然出声:“红袖,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红袖冷汗就下来了:“嗯……这个。”
她迟疑了一会,在楚瑜冰冷的目光下,还是一咬牙承认了:“我大概是最近几日知道的。”
“金大姑姑他们,还有老金他们呢?”楚瑜点点头,却没有发作,只是忽然幽幽地问。
红袖这一次,迟疑的时间久了点,可是楚瑜却依然很有耐心。
“这个……老金应该是最早知道的。”红袖叹气,她知道楚瑜若是固执起来,真是谁都拿她没法子。
她现在一颗心全都提了起来,就怕楚瑜问她,琴三爷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但是,楚瑜却只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却没有再问下去。
楚瑜一直静静地坐着,没有多言,直到会到了琴家绣坊。
金大姑姑和老金就领着人在门口等着,也不知等了多久。
楚瑜远远地看见他们的表情,唇角便勾起了一丝讥诮的笑容来。
红袖瞅着她那样子,心中不由愈发地不安。
等到唐瑟瑟扶着楚瑜一起下了车,她想下车提醒金大姑姑一句,却见楚瑜清凌凌的目光看过来,她就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不过,金大姑姑已经接到了报告,再看着楚瑜面色冷淡的样子,便苦笑一声,上前对着楚瑜躬身道:“小夫人。”
楚瑜没有理会她,只是径自向院子里走去。
金大姑姑和红袖、老金互看了一眼,赶紧跟了进去。
老金在一边抓耳挠腮地,实在是忐忑不安,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小夫人……。”
“您还是叫我小鱼罢,我就想问问您大概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知道了不告诉我。”楚瑜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
金大姑姑见状,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伺候着的人都退了下去。
老金看着楚瑜的大眼,只觉得她那目光下,自己只剩下羞愧:“这……是老朽误诊了,知道了些日子了,只是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是因为……。”
“是因为琴笙不让你说罢?”楚瑜淡淡地道,唇角浮起一丝冷笑:“除了他,还有谁能命令得了你们。”
说罢,她转身继续向自己房间而去。
金大姑姑见状,立刻跟了上去,低声不安而焦灼地道:“小鱼,你别怪主上……姑姑知道你心里有气儿,但是主上知道了这事儿,他心里也不好受,你知道他一直对这事儿都有些心结,所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与你说……。”
“因为他有心结,不知道怎么和我说,所以他干脆不说,让我自己参与‘锄奸计划’不阻止,是为了让我自己发现原来我根本没有怀孕,他就自己不用说了,是么?”楚瑜忽然略拔高了声音。
那声音锐利得让金大姑姑都吓了一跳,她看向楚瑜,无奈地想要劝解什么:“小鱼,你别激动,这事儿……。”
楚瑜冷笑了起来,声音越发地拔高,抬手指着老金:“如果我没有猜错,老金是早知道我几天就要来葵水了罢,是不是算着今天我就来葵水了,所以他选择今天跑掉了,是没脸见我么?!”
被楚瑜一指,老金脸上表情一个古怪,简直印证了楚瑜的话,看得楚瑜气得眼都红了,她啪地一拳头砸在一边的木柱子上,忍无可忍地一字一顿地怒道:“我告诉你们,这事儿,就他妈的不地道,您知道什么叫不地道么,做人没有这样的,艹!”
楚瑜飙了脏话完毕,转身就往房间里去,她现在特别想砸东西,特别是关于琴笙那个白痴的东西!
这本不是一件严重的事儿,可他为什么要瞒着她?
听着楚瑜飙了脏话,怒气冲冲地往房间里去,老金和唐瑟瑟一着急,就想要追过去,却被金大姑姑一手一个拉住了。
“别去!”
老金一愣似想起什么来停住了脚步,唐瑟瑟则是满脸不解。
金大姑姑叹气望天:“有些事儿,总要他们小两口自己才能解决!”
老金嚅嚅嗫嗫地道:“可是……可是女子来葵水,本来就气性大,不劝会不会……。”
“那你能干什么?”金大姑姑斜了一眼老金,老金愣住了,随后摸摸自己的山羊胡子,也望天。
是的,他们啥都不能干。
解铃还须系铃人。
楚瑜愤怒地走到到自己房间,抬脚就“砰”地一声踹开了大门。
房内一片昏暗,没有掌灯,只窗外有些外头的灯火落进来。
她左右看看,正打算顺势一脚踢翻门口那琴笙最喜欢的彩瓷美人瓶,却忽然看见一道熟悉的白影正立在了窗边,背对着自己。
楚瑜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恨恨地道:“艹,老子这是气得眼花了么!”
说着,她抓了桌边的青花瓷瓶子就往那白影上砸。
却不想,那修挑的白影转过身来,抬手接住了她扔过来的瓶子,看着她,淡淡地道:“你,回来了。”
楚瑜看着那张半隐没在昏暗里的清冷精致的俊美面孔,揉了下眼,确定了那站在那里的就是本该早乘船出海的人,顿时就气笑了:“你他娘的,还有脸回来,啊,你可真能耐啊,琴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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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你个死猫,为什么骗老娘,信不信老娘甩你一脸姨妈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