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迟疑了一会,抬手靠着唇轻咳了一声:“三爷既有飞鹰传书,有没有给我的,说了什么?”
火曜闻言,脸上浮过一丝尴尬,随后他迟疑了一下:“呃,那个……那个没有。”
楚瑜闻言,沉默了一会,摆摆手:“好了,你走吧,走吧,我想静静。”
火曜看着楚瑜的神色不愉,也干笑两声,转身就要走。
此时,木曜是彻底把脸弄干净了,走过来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静静是谁,小夫人想静静,不是想三爷么?”
楚瑜:“……。”
火曜:“……。”
木曜还是有点茫然,他话没有听完,就随口这么一问,怎么感觉气氛不太对哦?
楚瑜没好气地抬脚“砰”地一声踢在城墙上:“对,我不想他,你们都赶紧给我滚!”
“唉?”
木曜吓了一跳,随后就被火曜给硬生生地捂住嘴拖走了。
等到木曜和火曜都不见了人影,楚瑜才靠在墙壁上,一张俏丽的小脸皱成一团,抬手捂住自己的脚丫子恶狠狠嘀咕:“艹,疼死老娘了,那个死猫,不就没顺他的猫毛捋一捋,自己跑了,还不给寄点信回来,真是……傲娇得见鬼了!”
居然一直不寄信给她,明知道她身陷重围,日子过得不容易,给他手下人去信,居然也不给她来封信,蹬鼻子上脸了!
“啊啊啊啊——有本事你就一直别理我,死猫!”
楚瑜没好气地转身对着还在云州城外燃烧的港口和海面比了个中指,顺便恶狠狠地嚎了一嗓子。
直吓得城下没死透的倭寇武士颤了颤,头一歪,彻底地吓死透了。
……
很久以后,琴笙想起此事,默默地觉得孔子果然说了不少真理——“唯小人和女子难养”
希望彼此能冷静一下的小女人,又开始纠结起他没有来信。
……
喧嚣而残忍的一夜就这么过去了,这一夜,以侵略者留下了满地烧焦的尸首和海面上数艘燃烧到天明的大船结束。
而城内更是欢欣鼓舞到天明,人们还精神奕奕不愿睡去。
相比起云州城百姓们的兴奋,第二日一早。阳光洒下来的时候,德川迷糊而狼狈地醒来。
他在心腹的保护下,上了一艘没有起火的船,侥幸留下了一条性命。
而他也很快地发现自己的军队损失惨重。
“船如今只剩下五艘完好的,剩下的还有四艘能够勉强航行,必须大修,其余的船只全部烧毁沉海,咱们的人也都只剩下七千余人,火炮也所剩不多,只能够勉强自卫。”
听着心腹狼狈的报告,德川气得脑仁一突一突的疼,直揉着太阳穴,这是他有生以来遭遇最大的惨败!
一直到让人给他贴了两块狗皮膏药,德川才缓过去来,细长的眼里都是狠辣的光,咬牙切齿地道:“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有什么恶鬼么!”
说话间,心腹武士已经将一块残破潮湿的竹纸片放在盘子上端到了他的面前,低头有些涩然地道:“这个是今早在海里捞出来的,您看看。”
德川低头看着那一团湿乎乎的东西,忽然对上湿纸片上一只巨大而狰狞的鬼眼,昨日的记忆太恐怖,他下意识地一抖,那一团湿乎乎的竹和纸片都‘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而德川也很快反应过来,愤怒地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八嘎,八嘎——居然是天灯,果然是鬼之女的卑劣计谋啊,难怪是那个该死的鬼王酒吞童子会娶的妖姬!”
既然‘飞头蛮’是假的,那么那些城墙上的恶鬼幽魂还有海上的喷火鬼也都是假的了?!
德川气得浑身颤抖,胸口一闷,竟忽然‘噗嗤’一声硬生生地吐出一口心头血来。
“将军、将军!”其余人吓得赶紧上前扶住德川。
“我们是不是撤?”他身边的心腹武士忍不住低声询问。
德川浑身颤抖地低声道:“不,不能撤,我们攻进不去,但是云州城的人……咳咳……也出不来,咱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围死了云州城……等着南国公的人马从后方包抄!”
“是……。”那武士也只好点头。
德川闻言,就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将军!”
……
比起被气吐血晕过去的德川,云州城内,欢欣鼓舞的不止云州军民,还有一个人也很是愉快。
“哦,德川将军气吐血了么?哈哈,这可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本宫还没有看过德川将军吐血呢。”宫少宸挥了下手里的折扇,笑吟吟地道。
那一名女忍者跪在他面前,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最终还是恭敬地道:“请殿下务必不能让鬼之女离开云州城!”
“呵,鬼之女,这是德川给我的小女郎取的外号吗,嘻,倒是也相配。”宫少宸懒洋洋地挥动着扇子,扮演了脸。
“殿下!”森田岁郎也只能苦笑,跟着跪在他面前。
宫少宸轻哼一声:“这时候就想起本宫的能耐了么?”
他妖娆的丹凤眼一眯,随后懒洋洋地从自己的袖子里摸出一个盒子交给森田岁郎:“好了,把这个东西给小女郎送去,如果我没有猜测错误,她最迟今天傍晚就会离开云州城,若是在她离开之前送到,还能留下她,若是没有在此前送到的话,那就不要怪本宫了。”
森田岁郎接过那个盒子,神情很是古怪,试探着问:“这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