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素素!
作为贵妃那一世陪伴自己到最后的宫女,也是作为魏溪时,由她领入太医院的小医女。
魏溪怔怔的看着,一时间几乎弄不清自己到底是魏溪还是魏熹。
素素今年也才十三岁,在太医院几年她的身子开始抽条,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
魏溪眼角含笑:“你就是来教导我医术的宫女吗?”
素素与魏熹这个身子年岁相差不大,闻言点头:“我师从魏溪姐姐,你做我师妹好了。”
魏溪是素素的师傅,而魏熹是素素的师妹,师傅是自己,师妹也是自己,这辈分,弄得她自己都有点纠结了。
素素是魏溪在民间行医的时候捡到的,带在身边多年,又去了边关,见惯了生离死别,性子倒是与前世很大的不同。魏溪自己也隐隐的感觉得出,宫里的人与宫外的人在气质与气度上都有很大的区别。
按照医者的说法,宫里的人神态举止中都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与宫外鲜活的生机有着本质的差别。
素素,很好的保留了自己的那一份纯真,可见太医院众人将素素教导得很好。
两人相互简单的认识了一番,魏溪的视线才转到门口那位不速之客,眉头高高的挑起:“怎么又是你呀?”
秦衍之指了指身后黑衣侍卫捧着的包裹,道:“我来赔你种子。”
魏溪:“十倍的?”
秦衍之点头:“不会有错。少一颗,我再赔十倍。”
魏溪喜滋滋的捧着包裹进了竹屋,一边分捡种子,一边对素素抱怨秦衍之的笨拙:“好好的药田都被他这个门外汉给糟蹋了。”
素素看着坦然的门外汉皇帝,很识趣的没有戳穿对方的身份。
秦衍之这是第三次来药园,俨然将此处当成了自己的朝安殿似的,直接吩咐身后的木头桩子侍卫烧水泡茶,有了茶水又点名要吃什么点心,端上了点心又开始报中午要吃的菜名。
魏溪望着软榻上的大老爷们似的秦衍之一阵无语,问:“你又在我这里吃饭?”
秦衍之道:“不成吗?你家的厨子手艺不错。”
魏溪:“你眼看着要成年了吧,难道是个纨绔子弟,整日里除了到处晃荡没个正经差事?”
秦衍之翘着二郎腿,喝了一口热茶,吁出一口气,浑身放松道:“差事都办完了,总得让我偷得半日闲吧?整日里面对那群老头子,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我耳朵都要聋了。”他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打开一看,里面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医术,他兴趣昂然的翻看着,“再说,这也不是你的院子,我要来,谁也拦不住。”
魏溪气结。
从对方再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魏溪就知道他肯定以势压人,镇住了魏夫人就等于镇压了府里所有的男女。
这无赖的样子,倒也符合他如今的年纪,只是,在魏溪眼中对方怎么看都怎么欠揍。
她和素素把种子一分,拿着锄头就丢在了他的身上:“我家可不养闲人,你在这里蹭饭就得干活。去,挖地播种去!”
秦衍之抓着锄头,干笑:“这一次就不怕我把珍贵的药草给挖坏了啊?”
魏溪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你有本事用脚掌大的锄头把芝麻大的种子劈成两半啊!”
有这本事秦衍之的武功就天下第一了,到底不好意思看着两个少女辛辛苦苦的干活,他一个男人却躺在屋里睡回头觉。
一边干活,秦衍之还一边抱怨:“你说你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学什么医术啊!”
魏溪头也不抬,看他挖一个坑她就丢一粒种子:“我怎么不能学医了!难道学医还要看身份啊?”
秦衍之道:“这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学的东西,养家糊口的生计。你学了又没用,难不成将军府的人生病了不去请太医反而找你一个学徒看病不成?”
魏溪踹了踹他的脚,示意对方别顾着说话不做事,“一听你这话就知道你是哪种何不食肉糜的公子哥。你知道学医多耗费银子吗?一般的穷苦人家孩子可没银子学。对吧,素素师姐?”
素素严肃的点头:“医术很贵,药材很贵,学医很贵。”
秦衍之回想一下太医院那每年数之不尽的学徒,就跟萝卜头似的,一茬接一茬,难不成他们都不是交银子去太医院学医的?他们每年熬药浪费的药材算在谁的头上了?看书习字也是在太医院学的,那书本费笔墨纸砚费……不能想,一想就是银子,一提银子皇帝就头疼。
太医院那群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是绝对不会自掏腰包给学徒们置办文房四宝还有学医用的药材器皿。
“那你学医是打发光阴?你们这些闺阁千金日子过得满无聊啊。”
魏溪深有感触道:“是挺无聊的!琴棋书画大家都会,吟诗作对也是必修。走出门去,所有的闺秀都是半斤八两,想要做个才女也得有一门独特的手艺不是。我不爱那些,想着家里药铺多,又有药田,医术也不缺,干脆就全部利用起来好好的学一门医术,日后落魄了,说不定还有一门糊口的本事,不至于饿死自己。”
秦衍之干笑:“何至于那般!”还落魄,还饿死自己,她可是二品将军府独一无二的嫡亲小姐,苦了谁也不会苦了她啊!
魏溪深深叹口气:“没法子,伴君如伴虎啊!我爹,我三个哥哥可都是给皇帝干活的人。听过一句话吗?君子一怒,伏尸百万!我家统共才百口人,不够皇帝杀的呀!我得未雨绸缪。”
秦衍之:“……”
虽然才见过两次面,秦衍之觉得魏熹这个人吧,嘴巴太尖刻了,想得也多也远。看她怎么评价皇帝的?简直把他堂堂一国之君形容成了任意妄为喜欢迁怒的暴君了!
前一次从魏家回宫,秦衍之的心情其实很不错。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那种平静的状态了。这一次再从魏家回来,秦衍之心情还是飞扬的,不过,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压在自己的脑袋顶上。
他去康雍宫请安的时候,问坐下四妃:“爱妃们可都有什么才学特长,与朕说说。”
穆瑶说自己女红和厨艺不错,胡歆儿会跳舞,字也不错,最爱红袖添香。王霖歌喉如黄莺,余下的郑七七倒是特立独行,说自己武艺不错。
秦衍之笑道:“你武艺与禁卫军统领比起来如何?”
郑七七起身回道:“臣妾也只是跟着哥哥们学了点花架子,别说与统领比了,就是与寻常侍卫比也是不成的。”
秦衍之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打男人是不行,揍在座的女人们倒是可以以一敌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