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真是神经过敏,穿越后遗症?云初这般想着,这才后知后觉痛得咬牙,“妈蛋。”愤出两个字,这才扶着腰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睡下。
这一夜,云初睡得并如意,总觉着暗处有一道阴嗖嗖的眼神在窥伺自己,看得让自己发毛,那眼神又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可是,分明,屋内并没什么异样,她虽然没有轻功内力,但是自小的训练,自然比常人警觉,于是这一夜便在悠悠忽忽神经兮兮中过去了,而且恍恍忽忽又错乱的觉得身处一暖清香中,更甚觉得屁股上面似乎还火辣辣的痛了几把。
翌日,一大早,知香和奶娘便伺候云初换药洗漱,用膳。
云初却盯着屋内一物一处看了不下数十次,心思愁结。
她昨晚没睡好,是真没睡好。
“小姐啊,你这伤啊可不能再动弹了,我之前已经问过大夫了,你这伤虽然没伤到筋骨,可是若不养好,这以后难免会落下病根的。”奶娘在一旁担忧的絮叨着,昨日她虽然没跟着一起去,可是光看知香的面色,听她说得那般,也知小姐是忍着多大的痛。
知香此时自然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小姐,左右王爷也吩咐你好好休息,你就别乱走了。
云初这才收住思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既而又道,“昨日晚,父亲是不是在香姨娘院子里过的夜?”
☆、第十二章 又遇安王
云初这才收住思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既而又道,“昨日晚,父亲是不是在香姨娘院子里过的夜?”
知香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小丫头,男女之事所知不多,云初这突然大喇喇一问,当下脸一红。
倒是奶娘领悟快,答上云初的话,“回小姐,没有,说是后半夜的时候,静侧妃突然发热,极为严重,当下便去香姨娘院子里禀报了王爷,所以……”说到这里,奶娘语气里也颇多遗憾与喟叹。
“那就是香姨娘没有留住父亲了。”云初却很淡然,没有丝毫颓败失望之意,只是她这般态度,奶娘以为是云初昨日时费劲弄那么一出,却没得到好结果,现下心里不好过,当下宽慰道,“小姐,你也别担心,你已经尽力了,如今,王爷已经开始重视你了,这就是好兆头。”
云初却突然笑了,“奶娘,我可没有失望,如果昨夜里姨娘真能成功的留住父亲,那这么些年,静侧妃才真是个不好对付的呢。”而且,这么容易让香姨娘得了好,那不是太过容易了吗,那到时,香姨娘哪里还会记得她的恩惠。
知香在一旁却听得模糊,头一歪,“小姐,这话怎么说?”
但凡是女子,已婚的女子,更如静侧妃这般的女子,只凭侧妃之位,能这般多年霸占云王爷的宠爱还稳坐云王府女主人之位,虽说生了一对上得台面的儿女成为她多少的倚撑,可是己身没有三两本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而这样的女子若是对云王爷本身虚情假义,只爱荣华,要对付起来那便难了,可是现在,很明显,静侧妃是真真的吃醋了,这女人啊,只要吃醋就好办,当然,这话太露骨,也太深邃,云初心里想着,却是没说出来,而是抬手轻捏一把知香的脸,“这个啊,你还小,等你以后成亲了就知道了。”
知香面色一红,羞愤的一嘟嘴,“我才不要嫁,我要一辈子守着小姐。”
“好啊,等变成老姑娘,我再把你打发给叫花子,省得浪费粮食。”
“啊?”知香惶恐的睁大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云初。
云初被知香的表情给逗乐了,随即道,“骗你的,我的小知香这般贴心,我如何舍得,快扶着我,我们去香姨娘的院子里看看。”
“啊?”知香都觉得她这惊讶得太多了,正要开口,却听云初道,“我们去给香姨娘献献殷勤。”
不过一日一夜之间,奶娘虽然多数不知道云初在想什么,可是有一点却知道,小姐在为她自己谋天地,也在护全她们,而她所说出的话,也断难再更改,所以心疼的唠叨几句,却是没有阻止云初。
奶娘都没反对,知香如今本来就对云初是无限佩服,自然也没有阻止,而是扶着云初当真向香姨娘的院子而去。
云王府,身为大晋国三大王府之一,自然不可小觑,绿植奇花,飞檐斗拱,廊桥亭榭,朱瓦红墙,假山错落,花香徐徐,赏心悦目间,连心都不觉空旷几分。
当然,如果前面没有出现讨厌的人的话。
“安王爷好。”
“云初妹妹起得真早。”云初被这一声妹妹恶心到了,真的。
不过,虽然是王爷,来云王府蹿蹿门也正常,可是这昨日才来过,今日又来,会不会走动得太频繁了。
难道是因为她昨天的借花献佛来兴师问罪?会不会太小题小作,落人口实。
景知煦身旁此时跟着昨日送药而憋了一肚子气的护卫,此时其静静的站在那里,看见云初没有多大异色,而景知煦看着她的眼神却温和得能滴出水来,尤其此时双手负后,眉梢眼角都带着清晨吐蕊的温知,一袭暖紫锦袍更衬其人瑰姿艳逸,是个女子都要为其折腰,当然,云初不会,她只会厌恶,厌恶,更厌恶。
凡是有害她伤她之心的人,虽远,必诛,更惶论面前这个人可是置原主殒命的间接凶手。
云初心里要将安王千刀万刮,面上却是云淡风清施施一礼,“云初不打扰安王去找花衣妹妹了。”话落,便要转向一旁的青石小道,谁知刚走了一小步,只觉,紫衣潋滟间,一只胳膊拦住了去路。
云初脚步顿住,看向胳膊的主人景知煦,“不知安王还有何事?”语气客气又疏离。
明显感觉到云初身上的散发的疏离,景知煦狭长的眸子轻微一眯,所有情绪尽敛,语声润和,“你怎知本王是来寻花衣,而不来寻你的。”
寻我?云初觉得好笑,她虽然知道自己长得不错,可是现在面色苍白,走路不稳,但凡是个有眼的都不会看上她才对,又更何况眼前这以貌取人的景知煦呢。
蓦的,云初心思一转,想到什么,唇角含着得体微笑,“那不知,安王爷找云初有何事,昨日之事,云初已经竟数忘了,毕竟,安王也难得有眼拙的时候。”云初说到这里,余光瞄了一眼景知煦,见其从始至终笑意三分恰恰好,连一丝怒色都无,心神微紧,最是这种不露形色之人,最是厉害角色,她还是不要与之有所牵连,正要告辞离开,余光却瞄到前方花园一角那丝绯色衣角,心底泛过冷意,态度却极温和,“难道,安王爷是来找云初说昨日你所送药膏之事?”
“药膏?”景知煦目光虽从头到尾一直落在云初身上,可是却没留意到云初那极轻微的态度转变,听着她说药膏,嘴角轻微的抽了抽,毕竟,敢拒绝他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还是这么个,他以前从来都没看上眼过,毫无特色的女子。
但是,人生不就是这样,才会有挑战吗,遂,景知煦唇角拉过一弧笑意,细长的眸子盯着云初,笑意如春,“本王说过,那东西,若你不喜欢,大可以去安王府随便挑。”
若是寻常女子,又或是以往,听着堂堂安王说出这种话儿,以前的云初必定是激动又紧张得不知所措,只可惜……
云初不喜不悦,形容得体,微笑道,“安王爷这话真是言重了,就算是你要娶花衣妹妹,以后云王府和安王府将成为一家,我们成了亲戚,但是这随便挑……”云初摇摇头,很是戚戚焉,“云初可不敢。”
听着这极有自知之明的话,暗处有人露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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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丑人多做怪
景知煦看着云初,听着她的话,面上却有些意味深长了。
昨日青树回来禀报,这般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青树那般挫败的神色,也未多想,可是今日一见……果然有趣。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窈窕女子,君子好逑,这是更古不变之理。”景知煦道,随即话声却又是一转,“但是这说娶花衣之事,云初妹妹还是要慎言,别莫得损了花衣的清白名声。”
“难道安王爷不想娶我妹妹吗?”景知煦话一落,云初立马接话,表示很惊讶,以袖掩唇,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