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暗处路十现身,站在三皇子面前,“三皇子,快救人,云王府嫡女若是淹死在皇宫,此事非同小可,而且眼下……”
“我倒要看这女子能忍得几时,当真寻死,方才早就随丫鬟一起跳了,还叽叽歪歪那般久。”景元浩挑着眉,兴味盎然,没有丝毫打算救人之态。
一旁路十看着,瞧着,面色却渐渐显急,传言里,云王府大小姐可是不会水的,而且眼下,湖面上那涟漪越来越小,挣扎也越来越弱,这万一……这……
☆、第三十九章 跳水挑衅
“三皇子……”路十不敢有动作,声音却明显急了。
不止他,就连一旁现身的路十一,路十二等人面上也露出急色。
半响,景元浩看着渐渐下垂的人,看着越趋于平静的湖面,看着从头到尾没唤过一声救命的云初,而且不知是眼花还是什么,他总觉得从云初那扑腾而晃动的眼眸里看到一丝挑衅,于是紧唇,没有松口。
“三皇子,太子和云王爷过来了。”这时空中又落下一道身影,急声道,“云大小姐如果会水,一定将人救上来了。”
闻言,三皇子面色一凝,这下方才升起一丝急色,眉梢一垂,难道真是不会水?
不会水,还跳得这般绝决?还这般挑衅?
还是当真不怕死?
怕死,怎么不喊救命?
“三皇子,快救人吧,她毕竟是云王府嫡女,若是淹死在皇宫,不管如何,云王爷若是追究,太子……”路十又道,看似只要三皇子一松口,整个人就要跳下去救人。
“三皇子,还是先把人救起来再说吧。”空中落下的那道身影看着湖面渐小的涟漪也劝道。
“想来,就在这边……”前方传来话语声。
三皇子眉宇凝得极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终于……
“砰。”横空一纵,骤然入水,激起层层水花。
而一旁的路十和路十一一愣,三皇子那眼看就是一幅想让云初淹死的样子,就算有所顾及,也该让他们去救,而不是自己亲自……
而景元浩只是在水里随意一捞,便将“奄奄一息,面色煞白”的云初给捞了上来,空中一跃,直接毫不客气的撒手一丢,当然,云初手里还死拽着知香。
一出水,云初看也不看三皇子,轻咳一声,眸光直接看着知香,知香此时的面色才真是煞白,气息微弱。
而景元浩在捞云初出水那一刻,就有些后悔了,因为方才他趁机摸了云初的脉息,这丫的不仅会水,而且闭息功夫极好,很明显,他上当了。
一旁路十见着云初除了面色有些发白之外,一切安好,当下心头一松,也不知道是当真不想云初就这般死了,还是为了大局着想。
“你……”景元浩正要说什么,便被云初的行为给怔住了,因为云初已经不管不顾的直接覆上了知香的唇。
方才在水里她其实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之所以跳进湖里,并不是当真想死,而是她笃定三皇子不会让她死,而是要给知香渡气,知香不会武功,不会水,方才全靠她在水里渡气方才活着,可是先前还是喝了几口水,眼下,她必须将水给弄出来。
所以,她实在没空去搭理三皇子。
而此时,眼见云初的动作,就连一旁的路十和三皇子身边的虹影,更是怔住,云大小姐这是做什么……
好半响,直到听到知香终于有了反应,嘴角溢出水,云初这才松下一口气。
“小……”知香弱着气息,陡然一睁开眼看到云初,眼眶一红,就想要开口,却被云初适时眼神阻止住。
“想来,三皇子也不希望死人将事情闹大吧。”看着已经用内力烘干一半衣裳的景元浩,云初浑身湿哒哒的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方才是在做什么?”景元浩面色有些黑,一双招人的桃花眼里笑意退去,满是鄙夷。
云初见此,心思一转,便明了三皇子的心思,当即面色肃冷,义正言辞,“难道你没听说过云王府大小姐喜好女子吗?”她才不会告诉这个人渣她方才是在救人,所以在景元浩的面色变得更黑之时又极为惋惜的补充道,“我怕她死了,所以临死一吻。”
“你……”景元浩浓长俊余的眉宇都在轻抖,这个女子竟然是个……是个……磨镜。
“也不知道小女有没有给三皇子惹麻烦。”正在这时前方传来云王爷的声音。
景元浩闻言,愤自己一时失神,倾刻反应过来,弯身凑进云初的耳边,“不想死的话,待会就别乱说话。”
云初冷哼一声,“我可是不怕死的人,想要我如何说话,还要端看三皇子如何做。”
“你在威胁我?”
“如果你想给太子找麻烦的话。”云初毫不妥胁的看着景元浩,她在赌,而她,有这个把握。
景元浩看着云初,一贯轻扬的眉宇突然拧得有些深,醉人的桃花眼里笑意也变得拧巴,面色变化复杂,随后却是对着暗处一挥手,半响,便有宫娥跑了来,将知香扶了下去。
景元浩自然还温和的吩咐一句,“好生伺候。”
云初这才满意。
“云初,你这是怎么回事。”而正走过来的云王爷,看着知香由正由宫娥扶下去,入眼所见,云初又头发倾斜,浑身湿淋淋的坐在地上,精神颓委,当即问道。
而云王爷的身旁,站着太子,太子没有开口,可是那永不让人忽视的目光却落在她身上,让她莫名就想缩脖子。
云初紧了紧神,这才看向云王爷,而与此同时的,一道警告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自然是站在一旁的三皇子景元浩。
“回父亲……”云初声时微弱,开口间声音又是一顿,这一顿,又让景元浩的目光深了一把。
不理会三皇子,云初面上立马爬上委屈,“父亲……”
“是三皇子将你丢进湖里?”云初接下来的话一时阻住,然后抬眸看向开口的太子,四目对视,她承认,她除了冷,只觉得是看到了一幕微光下的千层白雪,恺恺不化,再一感受,那高贵矜冷的眸子深处又似有光泽流动,琢磨不通,却又好似引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