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天有些小。
云初仰着头,表示很忧伤。
白木头那一扔,是将她扔出了战圈,可是也好巧不巧的将她扔进这么一个……枯井。
“汪汪……”
云初低头,一条纯黄色的小狗正眨巴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不厌其烦的在舔舐她的裙摆,发出的声音可怜又害怕。
云初淡定的拍拍它的头,“狗兄,知道神雕侠侣吗?那里面的杨过断臂时遇到了神雕兄……”云初声音一顿,继续四十五度仰头看那狭小的天,“可是为毛,我就遇到你这么一条瘦瘦弱弱……”云初低头,“胆子比老鼠还小的……狗。”
“汪汪……”小狗不太明白云初的意思,继续咈叫。
“别叫了,我要是有法子出去,还用在这里和你唠嗑。”云初看着头上长达十仗之深两边又无攀爬的枯井,再一次一叹。
一叹声刚落,一道绳索,自天而降。
遇难来了大救星?
云初眼睛一亮,却没有立刻握住那绳头,因为,她直觉不好。
绳索无声无息就那样吊在那里,阳光落下,枯井内显得压抑而恐慌。
动物是最灵性的,尤其是狗。
方才还一直咈叫的狗此刻也如面临大敌般,一声不发,只是轻轻摆动着脑袋,蹭着云初的裙摆。
一柱香时间过去。
井口边依然无声,绳索依然吊着,微风绕过井口,轻微动晃。
最是这种沉抑的压迫最能让人心弦崩溃,枯井内无出路,唯一出路就是井口,而井口落下逃生的绳索,可是你不知道,攀着这绳索出去,是会被乱箭射死,还是无数道掌风静静等候,又或是,大刀落下。
沉默,沉默,沉默。
“狗兄,如果我成功,就回来救你。”云初突然低身,摸摸小狗柔顺的毛发。
那小狗竟像是有灵性似的,动了动头,蹲下,没有阻止,当然,它也阻止不了。
于是,云初攀着那绳索,上去了。
眼看自由就在咫尺,云初紧了紧眉,却在距离井口还有一米左右时,突然豁的一踩井壁往上一跳,如果外面有人等候,她这提前的一跳,想来,会给自己寻到出路……
云初这般想着,一跃,翻井而出,井口边,四下无人,然而,云初心思还未松,明亮的天空突然好似一晃。
天地陡然旋转,铺天大网瞬间洒下,逃脱不及。
竟然是大网等着她。
“别动,这是涂了特殊药物的天蚕所织,动得越厉害,收得越紧。”
还不等云初清楚网的材料,便听一道声音传来,随即,一道男子身影,轻摇慢缓的走了出来,依然是那风流雅致不见心绪的笑容,锦袍缓带,姿容出众。
安王,景知煦,身后还跟着之前穿斗篷黑衣暗杀他的青树和一众护卫。
云初眸光紧了紧,她没动,方才,那千钧一发之际,她虽明知道自己逃不过,可是却没有任何躲避,就在那网出现之时,她便发现,这乃是天蚕丝作之网光泽闪烁,可见还加了特殊药物,不仅如此,景知煦可真是会防患于未然,大网的最外层,还有一层银质的网,四方展开,与身上覆盖的网连着,由四人拉拽着,不止是她不可以随意动弹,还能随时让她动弹不得。
“安王爷,真巧,你是来救我的。”云初目光落在安王身上,笑意容容,伸手打招呼。
景知煦脚步微顿,笑容可掬,“到得这般时候,云王府大小姐还能如此从容不迫,笑开玩笑,果然是与众不同。”
“那我与众不同,安王能放过我吗?”云初笑得更甜,一瞬,景知煦都觉眼前明亮光色添了莹光,眼底飞快的闪过什么,眉梢轻垂,“我可最是怜香惜玉的,如何会伤害你。”
“然后?”云初笑容瞬间收起,唇角挂着嘲讽。
“他在哪里?”景知煦直奔主题。
云初讶然,纳闷,“谁?”
景知煦闻言,不看云初,突然偏头,似乎对着暗处点了点头,紧接着,裹住云初的大网瞬间被人四方力量一扯,一紧。
痛,他娘的,这全身被勒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不过,云初没喊痛,只是拧着眉宇,很无辜,“安王,你这好歹该将事情说清楚吧,你问谁?不说明,我哪知道是谁呢,难道这就是你怜香惜玉的方式?”
“出来吧,如果不想她死的话。”景知煦没理她,而是对着密林四处高声道。
然,风声呼呼,无人应声,连一丝异样的气息都无。
“安王武功高强,此处到底有没有别人,难道不知道,这般为难我,莫不是也是想帮着云花衣置我于死地。”
“云花衣?”最知煦面色微冷,似乎听闻此人,心情不喜,“她不配。”
“那谁值得安王如此劳师动众,不惜杀我这无辜女子。”不配你之前还那么屁颠屁颠,帮着她冤枉我,还害我挨了那二十大板,让原主身死魂换,云初撇嘴,自然不信。
“不信?”景智煦道。
“你可以本事的先松松网让我说话吗。”云初咬牙。
景知煦笑,温华如玉,“看到你不好受,我也心疼。”
云初哼哼。
“太子,景元桀,你可见看到。”景知煦一字一落,而后,却是点头,让人松了网。
“太子?”得到轻松的云初纳闷,“我如何知道太子在哪里,老实说,从那高崖落下,我不死,算我命大,方才,我差点以为,安王是念着未来的小姑子情谊,来找我……”
“太子和你一起落崖。”景知煦打断云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