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整理干净。”云花衣大声喝斥。

那小丫鬟立马小心翼翼蹲下身打整。

不是说,那般高的断崖摔下去必定粉身碎骨吗,怎么会好模好样。

“啪。”云花衣突然怒到下力猛一拍桌子。

“嚓。”方才还好好的红木桌子,立马碎成了两半,吓得那正拾捡的丫鬟两眼瞪圆,小姐的力气,力气……

“慌什么,别乱说话,退出去。”云花衣意识到什么,忙出声警告,这一刻,那小丫鬟触到云花衣那阻毒狠辣的眼神,只觉像是看到了地狱的恶鬼,忙拿着手中残破的青壶碎片,哆哆嗦嗦的走了出去。

“近日里,你可是毁了不少瓷器,如何这般沉不住气。”这时,院子里,静侧妃走了进来,同样一身素衫,看到云花衣的样子大为不喜,“如今你哥哥不在了,你更要懂事乖巧才行。”

云花衣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才收敛了几分情绪,眼眶微红,“我只是没想到,云初生死不明八日竟然还活着,而哥哥的死也与她有关,她却还好好的活着……我的脸又……”

“你别急,不是听说季家后人来京了吗,且医术高明,不过几日间,便门庭盛盛。”

“医术高明又如何,父亲和云楚都请不动,更惶论我,如今,父亲……”云花衣突然以袖掩脸,哭了起来,“若不是云初害死哥哥,我们又如何会……我又如何会因为担心哥哥而外出寻时,被猫抓伤了脸。”

看着一向镇定乖巧的云花衣哭成这般,静侧妃真是心疼不已,儿子死了,如今就这个女儿靠着了,就指着她嫁给安王,能让她在府里好过一些,因着云逸才之死,云王爷是多过问她一些了,可是,到底……还是未在她房内过夜。

云花衣的脸伤要治好,云初,也绝不能活着,静侧妃突然捏了捏手指。

“母亲,哥哥的死与云初定然逃脱不了关系,外面的传言不会空穴来风,哥哥英年早逝,我们又如何能让云初好过。”云花衣紧了紧手指,眼底突然掠过一丝精芒。

“我自然不会让她好过的,这事,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安排。”静侧妃抚了抚云花衣的秀发,又安抚了几句,这才离开。

静侧妃一走,屋内便多了一道身影。

“你又来,如今王府可不比以前,云楚又住于府你,你来一次还好,这样紧接着前来,不怕被发现。”云花衣看着面前的罗妖有些不悦。

罗妖却是红裙一摆,毫不在意云花衣的态度,“我若是不来,可不就看不见你拉你母亲下水的好戏了。”

“什么意思?”云花衣皱眉。

“自己想动手除了云初可是如今又怕被云楚发现,所以,就让自己的母亲动手,啧啧啧,真是个孝顺的好女儿。”

云花衣上前一步,“你还说,不是你说云初死了吗,如今却安然无恙的活着回来,让你去引诱云楚,你也半丝消息没有,眼下,父亲又派人往沧山别院走得勤,估摸着,云花月这几日就会回府,到时,我……”

“别急。”罗妖却是突然伸手一挑云花衣的下巴,眸光狎昵又温柔,“我不是给你去找治脸的药了吗?”

“找到了?”云花衣面上掩不住的喜色。

罗妖却突然很伤心的一皱眉,“这药如此难得,怎的都不关心一下我。”

云花衣面色忽然一软,“那你想怎样。”

“你亲我一下。”

“罗妖,你是女人。”云花衣提醒道,眼底飞快的闪过厌恶之意。

罗妖却将云花衣轻轻一搂,“可我就喜欢你。”话声落,抬手一点,云花衣便不能动弹了。

……

府门外,终于等到老安王离开,云王爷进府,云初这才撇嘴,看着云楚,双手一摊,“乖乖淑女不好当。”

云楚见得云初那假意小委屈的表情,竟莫名的露出一丝笑意。

“你说,如果父亲知道他们从宫里听到的消息不过都是伪造表面,你说他该作何感想?”云初突然凑近云楚低声道。

云初闻方,面色微怔,“父亲,估计还是对你有怀疑的。”

“对,他也不笨。”云初摆摆手,然后看着云楚,“我说,怎么提到你爹,你就这副表情,华落,王爷虐待你家公子了?”云初看向一旁早在看着她时就一脸欣喜激动,想说却一直没开口的华落。

华落闻言,忙道,“没有,公子本来不打算回来,可是……”华落接受到云楚的眼神,又道,“王爷也百般来请,所以……怎么会虐待公子。”

“那你干嘛作出这幅要死人的表情,本来年纪轻轻就像个小老头儿,你这样,以后谁家姑娘还敢嫁你。”

“华落这一生都要保护公子和小姐。”华落到底年轻,脸皮薄,面色红了红道。

云初却是轻言一笑,“没关系,如果知香同意,到时把知香许给你。”话声一落,云初这才转身道,“咦,知香呢?”云初眸光一疑,那个丫头话最多,这般些时日,该是最想她的才对,见着她,一定会当先奔过来,问长问短,可是……

瞬间触到云楚身后奶娘瞬间红起来的眼眶,云初顿觉不好,不看奶娘,直接看着云楚,声音微寒,“知香呢。”

云楚没答。

“知香呢。”云初又道,声音比方才还大了几分,“不是和你一起回来了吗,华落武功如何我多少知道,那般情形之下,他不可能只护得住你。”

“小姐,不怪大公子,是……”一旁华落见此,忙上前,可是,一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云初也不听他们说了,触到云楚瞬间沉滞下来的目光,忙快速越过他进了府。

云初到达自己院子里,院子里只有一个丫鬟在打扫,其中一个丫鬟正端着药碗从旁屋里出来,看到云初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可还没开口,便见云初直接越过她,进了主屋旁边的偏屋。

屋子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云初目光一扫,直接走向内室,然后,脚步顿住。

床榻上躺着一个人,是知香,又不是知香。

昔日里,在她翻身红奴把歌唱后,面色红润精神的知香,如今躺在床上,犹如一具瘦脱象的干尸,双眼凹陷紧闭,手足极细,好似生生被人掏空了血肉,若不是心脏处还有极轻微的跳动,云初都觉得,这已经是一个死人。

云初没有上前,而是直接转身,看着已经追至门口的云楚,“中毒?没有解药。”

云楚惊异于云初的一言中的,点头,“只知来自疆域之毒,具体制药,猜晰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