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待会救不回人,我会让你更意外。”虽说着杀气腾腾的话,其实,云初对这季舒轩挺有好感的。
毕竟,一见面,便能给人如沐春风之感之人,这世间,少之。
尤其是,比起某位高冷如冰,心思复杂的人来说,好太多倍。
呸呸呸,云初在面前飞快的一拂,这死不要脸的,总出现在她脑中,烦心。
“难道云初小姐也病了?”季舒轩见得云初的动作,突然关忧的问道。
云初一个白眼给他飞过去,“没病。”
“那?”季舒轩指着云初挥手的动作很是好奇。
“赶蚊子。”云初干干道,话落,又道,“走快着些。”
“哦,在下已经很快,不过……”季舒轩看了眼四周百花奇艳,绿影扶疏,和廊凉亭,除了几只蝴蝶翩翩起舞,哪里见得云初口中的蚊子?
“春日里,会有蚊子?”
“眼清的才能看见。”云初打着忽忽,对上这般温柔的男子,凶不起来。
季舒轩却是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看来,我的眼,不够清。”
“噗嗤。”云初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如此急步行走中,是真忍不住笑了,只是一笑之后,偏头看一眼又好奇看过来的季舒轩,面色微微恍惚。
“云初小姐你……”
“别你了,快着点。”毕竟他再多话,云初快速的催促着。
当云初拖着季舒轩出现在水洛阁,出现在云楚和奶娘等人面前时,所有人都是一惊,不知是为,云初这般快请到了人,还是为季舒轩这般清水若明风之姿。
而且,院子里比之云初离开时还多了两个人。
云王爷和云兢。
云王爷的眼神在云初身上落下一瞬,便又放在了季舒轩身上。
“屋内,动作麻利点。”云初没理会众人的表情,直接将季舒轩往屋内一推,随即,云初在众人提着脚想要进屋之前,直接将门快速掩上。
门将关之时,接受到云初的眼神示意,云楚这才对着身旁推着轮车的华落摆摆手,因着云楚停下,正提步上来的云王爷自然也停下了,身为父亲,他总不好在此时此刻去向云初询问些什么。
“当年,曾见得季家当家人,其人风姿朗月,没曾想,其后人风华有增无减,而且,赛华佗,医白骨,还这般年轻。”云王爷随后,好似漫不经心道。
云楚看了眼父亲,父子四目对视,空气似乎瞬间便沉默下来。
屋内,云初可没空管院子里父子二人的表情,指着床榻上她不过出去这么一会儿,面色更黑暗几分的知香对着季舒轩道,“你直接说,需要如何才能给她解毒。”
季舒轩看着床榻上的知香,眉宇一蹙,随后看着云初,“需要你的血。”
“我的血?”
“此乃北拓边境的虫蛊毒,由人专伺养而成,以血而养,自然要血而治,更何况……”
云初头微抬,听季舒轩接着道,“更何况她体内还有别的余毒。”
闻言,云初眉宇蹙起,须臾又一松,“你直接依你之言,还我一个身体健康的人就行。”
“那烦劳云初小姐将手抬起,我为你取血。”
“要多少?”云初道。
季舒轩从袖中拿出一排大大小小的银针,“只需要指尖一点做为药引,再由我施针便可。”
“那你快点。”云初说话间,已经摊出了手,手掌细白如瓷,肌肤如玉,指节纤细白嫩似青葱。
季舒轩却没动,而是看着云初,清透的双眸里有光闪过,“你怎么不问为何偏偏是你的血。”
云初唇角浮出一丝极淡的笑意,“你是大夫,我当然听你的。”
“如果每个病人都如你这般听话,那行医者,可以省很多精力。”
“对,如果每个病人都如我这般听话,你可以让人家倾家荡产。”云初也不客气。
季舒轩本来伸过去要执云初手的动作一顿,随即莞而轻笑,“没曾想到,云王府大小姐视金钱如此重如生病。”
“废话,我很穷。”云初也笑。
而说话间,季舒轩已经抓住接过云初的手掌。
那般纤小而细嫩。
随后的事情,自然交给了季舒轩,而云初从头到尾在一旁看着,她承认,她原本想要偷师的想法,没有达到半点。
但是,她多少猜到,解这蛊,想必是要处子这血吧。
不过,这解毒蛊之事,确实不易,因为,两个时辰后,季舒轩那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汗水涔涔。
云初看着床榻上,面色微微复红润的知香,心中也松了大半。
“我一会再开个药方,照此服用三日,便不会再有任何问题。”又过了半响,季舒轩收起针,走向一旁,写了个药方递给云初。
云初拿着药方瞟了一眼,这才将紧闭许久的房门打开,瞅了院子一眼,直接将药递给了云兢,“烦劳云副卫将方子交给琴芳姐姐,这别人煎药,我也着实不放心。”
这句不放心几个字,云初落声重一许,云王爷闻言,眉心皱了皱,却是对着云兢点了点头。
“毒蛊已解,在下这就告辞了。”季舒轩紧随其后,走了出来。
“楚神医实属难请,既然来了,不如前厅一叙。”云王爷显然没打算和云初说什么,相较而言,季舒轩比她更有吸引力,听着季舒轩要告辞,忙上前道,一派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