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老头儿弄这里作什么,啊,谁又病了,老头儿我可不是会轻易出手的……”
“对,我正在想着要不要告诉太子,那晚……”云初突然在一旁道,话未落,翁老声音止停,笑嘻嘻的看着云初道,“哦,是徒弟媳妇啊,咋了,你病了?”
“呸,谁是你徒弟媳妇,喏,给她看看。”云初手一指一旁的奶娘。
翁老扫了其一眼,嬉笑的面色当即暗了下来,脚步虽还是如常,但是云初却发现,到底是又快了几分,手搭在香姨娘的脉搏上。
然后,云初便见得翁老的面色一点一点暗下来。
“不会是徒有虚名吧。”云初瞟着翁老。
“你想要什么结果?”翁老这时却放下了香姨娘的手腕,看着云初,前所未有的认真。
云初眸光一闪,神色却极为坚定,“大人孩子,都要活着。”
“只能活一个,而且,活大人的机会大一些,毕竟,这孩还不足一月。”翁老抚了抚胡须道。
“啊,不不不……”一旁香姨娘闻言,眼泪当即哗哗流了下来,“不啊,求求你们,我要孩子,要孩子,就算不要我的命也行,我这一生到得现在,就如今这个微薄的愿望了。”
“想要大人活,到是还简单,想要孩子活,时机不是太理想,两个人都想活,那就是天荒夜谭了。”翁老仿若没看到没听到香姨娘激动而红有眼眶与哭诉,自顾自的抚着胡须道。
云初当即拉过翁老的袖子,“行了,到底是什么病?或者,什么毒?”
“和你娘当年一样的毒。”翁老抚抚袖子,道。
闻言,云初却是一惊,和她娘当年一样的毒,她方才就在想,竟然……
等等,翁老如何知道当年她母亲是中毒。
“别这样看着我,和我老头儿没关系啊,当时只是恰巧露过云王府,想……”翁老语声一顿,面色有些尴尬,“想拿点东西,然后便看到云王妃病入膏肓,就好心的把了把脉而已。”
“那,这是什么毒?”云初思疑半响,道。
翁老这时却犹豫了。
云初也不逼着问,而是又道,“她说她昨日出门遇到一名妇人,那妇人还撞了她一下,可是转眼间就只记得是名妇人,连对方的长相竟是丝毫想不起来了,这是什么症状。”
“不是撞了她一下,应该是她当时被控制了。”翁老突然神色复杂的道。
“被……被控制了?”一旁香姨娘惊慌失色的看着翁老,“敢问这位神医,什么意思?”看着面前这位仙风道骨的人,又是云初唤来的,她自然知道,面前这人不是个简单的,其医术必定冠绝惊华。
云初也疑惑的看着翁老,似乎等着他解答。
翁老年迈却仍然精光奕奕的眼眸里飞快的闪过什么,又看了眼香姨娘,却突然哈哈一笑,“跟你开玩笑呢,还好还好,你中毒浅,有我翁老在,大人孩子都能保住。”
“真的?”香姨娘听着翁老的话,激动得方才还一脸死灰绝望的面色顿时有了光亮,随即又看向云初,“大小姐,谢谢你,谢谢你。”
“谢什么,你我之间,也说不得这个谢了,你放心,既然翁老说有救,那就没问题了,你现在且可安心了。”云初安慰着香姨娘,神色显然的也是一松,然后,这才对着翁老直接伸手,“先拿点药来把她这面色症状给解了。”
翁老闻言,这才爱不释手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递给云初,“喏,每日服一粒,不消几日,精神就好了,但具体的解药,还要等我研制出来。”
“是是是。”香姨娘忙不迭停的接过药,感动得泪眼汪汪。
见此,云初这才一踢翁老,“赶紧回去弄解药吧。”翁老深深的看了眼云初,身形当即一闪,便没了影儿。
又唤来屋外香姨娘贴心的丫鬟,好生安抚了香姨娘几句,云初这才带着秋兰和知香离开了。
一回到院子,刚推开房门,便见瓜屑纷飞,飘了满天星。
“臭老头,这是女子闺房,你好意思。”
翁老此是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桌旁,还给自己倒了杯茶,闻言,瞟一眼云初,“砌,一般人的房间我还不进呢。”
“我要告诉太子……”
“你要不要我帮你救人?”
“你救得了?”云初狐疑。
翁老喝茶水的动作却是一顿,随后笑看一眼云初,“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什么也瞒不住你。”
“若是当真这般简单,你当年应该是会救我母亲的。”云初抚了抚袖子,在桌旁坐下,与翁老相对着,“说吧,这什么毒,这般厉害?”
“北拓疆域地狱死人谷里面的死人草。”
“什么鬼?”云初正给自己倒茶的动作一顿。
“顾名思义,中者,必死无疑。”
“何人能下此毒?”云初觉得这事情似乎有些严重大发了,十多年前,自己的母亲也是中此毒,而现在,怀有身孕的香姨娘也中了同样的毒。
翁老这下却没答,继续磕瓜子。
云初也不急,原本轻松的空气,似乎沉了下来。
“死人草,无解,能下此毒的人,必是死人谷里面出来的,就算不是,也和死人谷有关系。”
“死人谷里还有人?”云初面色微变,她倒是听说过,北拓国边境有蛮族又连着疆域,那里有一处地方,人迹罕至,一际灰白,不归北拓国管,也不归大晋国管,说白了,就相当于无人区,在那里生活的人不受任何管辖,只要不进了大晋国和北拓国,以及临连着的南延,南齐小国,便不受人辖制,这这处无人区的最靠近山脉的位置,又有一处四面环山的谷域,杂草丛生,毒虫野兽,恶言传说不绝于耳,是以多少年过去,那里便鲜有人去,因为毒,蛊,咒,实在让人难以招架,久而久之,便有人给那里取名,死人谷。
而且,她以前从一些孤本上看到过,这一处无人管制的区域,好像是传制两千年前的烈国使蛊的宗族一脉,上面记载着,当年宗族欲以叛国,被烈国公主冷言诺毁了,但是却是留下正心正义的一脉,更下令,蛊毒之术,相传之人,必是心志尚佳之人,可是,现在……
如果当年的烈国公主冷言诺知道有今日一天,怕是要将蛊毒之术尽消吧。
不过,这两千年间发生的事情了,谁又能预料得到。
云初思及半响,收回思绪,看着翁老,“那香姨娘……”
“以我的药控制着……如果要何孩子,也只能是尽量拖到孩子八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