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知煦却突然往后一靠,手旨还轻抚着茶盖,笑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只是引诱你而来的借口。”
云初冷笑,“堂堂安王,不会无的放矢吧。”
“云初,我再问一次,你对我,就当真没有半点心思?”景知煦突然将面前茶杯往旁边一推,极其郑重的看着云初。
云初却像是看怪物般的看着景知煦,“敢问安王,我云初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让你这般不确认的,非要认为我是有那么一丝丝一点的对你有心思。”如此轻讽的语气,听得景知煦带笑的面色倏然一滞,“你为什么就对太子那般执作。”
“呵……”云初真的突然觉得景知煦实在太好笑了,见过自恋的,但是这般自以为是的人,还真是极品了,所以当下也没了好态度,眼神定定的看着景知煦,“我看安王当真只是无的放矢,我这就走了,别让花衣妹妹在外等得太久,就不好了。”只是,身子刚要动,却听景元桀道,“死人草来自死人谷,而近些年,死谷谷鲜少有人出没,而且,我听说……”
云初拧眉,“什么?”
“死人谷的死人草早就根脉断绝了,在十多年前就根脉断绝了。”
“什么意思?”云初转身,定定看着景知煦,如果死人草早在十多年前就断绝了,那香姨娘所中的死人草之毒又是何来?
接受到云初的问询,景知煦却并不打算开口说了,而是拿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然后,还将云初的茶杯又递给云初,“请。”
“我怕茶有毒。”云初明确表示不喝。
景知煦也不介意,这个时候,却突然一笑,“你怎知你不喝这茶,就没有中毒。”
闻言,云初面色轻变,“你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觉得身子有些发软,眼神有些飘忽?”景知煦说话间看都没看云初,只是顾自看着面前茶中清盈清香的茶水,声音沉而不沉。
云初这才一惊,想抬脚步,身子却是一僵,然后,便直直的朝着方才所坐之处又坐了下去。
“你,什么时候下的毒,这香味没问题,茶水我也没喝。”云初扶着头,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景知煦。
景知煦却也不急,看着云初抚着头的样子,退却了往日的凌厉,满是柔弱温软的气息,面上浮起晕开的笑意,“难道不是很早之时就下了毒。”
“很早之时?”云初疑惑。
“天香楼那杯酒。”景知煦道,“那般时候,以你之心,定然不会认为我会在那里下毒吧。”
云初恍然明白过来,可是全身都好像越来越软,当即对着外面唤,“秋兰,秋兰。”
“姐姐放心吧,秋兰,我会好好照顾的。”这个时候,云花衣已经走了过来,与安王对视一眼,眸光流转。
云初看也不看走进来的云花衣,而是看着安王,“你不可能万事算得这般精准?”
“此处花香正好,你若喝了茶便无事,可是……”安王唇角笑意微微,容色如玉,说话间,还轻掸了一掸指尖。
“碎。”云初刚想用力扑上前要去够那茶杯,突然一倒,一碎,茶水瞬间流开。
云初当即恶狠狠的看着景知煦,“安王可真是好生卑鄙。”
“为你,愿值得。”
“呸。”云初咬牙。
“事已定,就烦请未来的安王妃帮忙了。”景知煦这时直接对着云花衣微笑吩咐。
云花衣对着身后点点头,立马有丫鬟上来,扶起云初。
“云花衣你想做什么?”云初怒瞪着云花衣,可是,因为此时中了毒,全然没有任何威胁。
云花衣对上云初看过来的目光,面上盛着冷意,“你觉得,如果未来太子妃寸缕未着的被发现和安王在一起,太子是会一怒之下杀了你,还是一气之下,将你赐给安王做侧妃。”
云初面色豁然一变,“云花衣有没有脑子,你竟然……”
云花衣这时候看了眼一旁的安王,眼底一抹伤色闪过,转瞬即逝,再看云初时,眼底竟露出几分可怜同情的意味,“所以,我安王妃的位置才更加稳定不是吗,你以后诚府在我脚底,日日向我请安,有何不好。”话落,直接对着景知煦一礼,“望王爷,说到做到。”
“自然。”景知煦对着云花衣摆摆手,随后又满启警告的意味道,“我要的是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可不希望你在背后使什么手段。”
“如王爷所说,我如今也就指着你这顶大树,我还能做什么,自掘坟墓的事,花衣可是不会再做。”话声落,云花衣便对着扶着云初的丫鬟点头,当下,便带着云初下了。
云花衣带着云初一退下,空气中便有一人现身,站在景知煦身后,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王爷,你真的打算……”
“此事已到此处,无可转圜。”
“可是,若是太子当真对云初小姐极为喜欢,那你这般做,日后,安王府……”
景知煦这时却突然笑了,还顺手撩开遮挡住窗户的帘子,看着外面湖水碧泊,天高白云,道,“我,就等着这一天呢。”
青树动了动唇,不好再言。
云初此时被安放在一间极为奢靡的床榻上,让她糟心的是,整个屋子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
“王爷说对你不在意,可是却布置得这般,呵……”一旁云花衣走了进来,看着床榻上软弱无力的云初,觉得是既讽刺又好笑。
云初偏头看着云花衣,也是冷冷一笑,“我还真以为你改过自新了。”
“改过自新?”云花衣面上俱是冷意,“云初,你是太高看你了吧,改过自新,你杀死我哥哥,弄得我母亲名声丧尽被送到奄里,你可知道,那日我去看她,她全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云花衣,我真觉得你脑子有病,第一,虽然你哥哥想置我于死地,可我没杀他,第二,静侧妃现在的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不想着害我,至如今,依然还是好好的静侧妃,便不会是声名扫尽的怨妇。”
云花衣看着云初,冷哼一声,“中了软筋散,口舌还是这般锋利,真是……”说话间,云花衣便抬起头,看样子,一个巴掌就要向云初煽过来,只是,还没落下,手便被人抓住。
“放开,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拦我。”云花衣看着来人,抽出手,怒道。
青树承着云花衣的怒问,却没退开,而是极其严肃道,“王爷吩咐了,要云初小姐毫发无伤。”
“哦?”云花衣看着青树,然后扫一眼床榻上的云初,“那你看看,她哪里有伤了?”
青树面色不动,而是低眉道,“王爷吩咐了,云二小姐要自己掂量好自己的身份。”
“威胁我?”云花衣看着青树,突然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