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景元桀想法只是一瞬闪过,当即头微微一低,唇瓣轻轻含住,入口,下咽。
又那般的优雅天成。
一切动作,突然都好似慢镜头般,以至于在看到景元桀如此优雅的吞咽之后,云初方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抬起喂果肉的手都还僵在那里。
她方才,是在喂景元桀吃东西吗?而且一向生人勿近,更甚说极为讲究的景元桀还吃了吗,那完美微润的唇就这样将果肉含进口中,慢慢消化。
好像吃的不是东西,是……
然后,空气中似乎都静了那么一瞬,有些什么东西在自顾的酝酿,发散,搅得人心头微微酥痒,好似阳光撒落心堂。
“你……”好半响,云初反应过来,这才想要收回手,说些什么来缓解,然而,景元桀一个动却让她浑身都僵住了。
因为,景元桀,高大无上尊贵的太子,就算此时掉落此地伋然不减其风彩半分,就算里面未着中衣,依然白袍未染的太子竟然……含住了她的手指。
她一定是做梦吧,眼花了。
云初这下的嘴都张大了。
指尖那温柔而软滑的气息就像电触般瞬间游遍她全身,以至于这一瞬间,她生生的没有反应过来,成了呆愣的画。
“手指上有果肉,味道不错。”而只是那般一瞬,景元桀便松开了唇,当先朝前走去,云初却还是愣在那里,他说,味道不错,难道只是因为手指上沾了果肉?
对嘛,原来太子也觉得味道不错。
可是,味道不错,也不用含她手指啊。
这动作,这事情,她该发怒的吧,可是,他意态正然,不是显得自己……
云初还是想再问问什么,可是看着当先信步在前,衣袂如风的景元桀,话到唇边又收了回去。
感觉到指尖那丝好像熨贴生了根的温热触感,云初无间的将那根食指缩了缩。
这厮一定是脑抽了,对,脑抽了。
而走在前的景元桀,背影何其潇洒,但是一脸如玉如雪的容颜上,一抹轻微的绯红流转,美了人间月。
方才那一瞬,万事处变不惊,运筹帷幄的他,竟然做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想过的动作。
不过,的确是味道不错。
不对啊。
云初紧跟在景元桀身后,突然开口,“景元桀,你怎么知道那果子可以吃,那果子和之前你说吃了会致人腹泻的果子不是一样的吗?”云初很纳闷。
景元桀脚步不停,却道,“以前吃过。”
“以前吃过?”云初更纳闷了,“在哪里吃过。”
“就在这里。”
“啥,你以前来过这里?”云初这下不知纳闷还是喜悦了。
景元桀脚步依然未停,只是似乎放缓了些,让云初与他并肩而行,方才道,“好久了。”
“那也就是说,你知道出路,我们可以从这里……”云初以手指在空气中做着逃出生天的动作,“出去?而且很快?”
景元桀这下却没点头,而是又看了看方才二人走过的地方,声音突然有些沉,“需要等一一等。”
“等?那你以前也是掉落在这里?”
“走了半个月,才走出去。”景元桀道。
云初闻言,一下子眼眸都睁大了,“半,半个月。”以你太子之智,都走了半个月,这里面是有多复杂。
“此处不是人工所设计之暗道,乃天然自生的地室,随着天气,温度的变化,会自然更改位置。”
好悬乎,可云初懂,当下抿了拒唇,“那你说的等,就是等自然变动时一个契机。”
“轰。”云初话刚落,便听整个空间里似爆炸的声音,一时间地动天摇,声音好像离他们很近,又好像离他们很远,而,几乎在同时,云初便已经被景元桀给拉进了怀中,死死按着她的头,声音轻喃,“别动。”
云初没动,这个时候,地动山摇,她也不敢动。
“好像是爆炸的声音,难道这里还连着火山?”云初声音有些发苦,当然,她只是随便说说,这里的空气无论如何也与火山没什么关系。
“应该是有人投放了火雷,造成地底的山体之间产生变化。”景元桀的声音响在在云初的头顶,云初心头莫名就是一定,她本来也不是个胆小的人,可是如此时刻,景元桀伋然那般镇定不惊的声音,当真是……
“景元桀,你总是这幅样子,到底这世上有没有什么事会让你动容啊。”爆炸声不断,地底震动,云初突然道。
景元桀此时正看着墙壁顶端,一手护着云初,一手慢慢的想向上摸索而去,此时闻云初之言,动作一顿。
云初等半响没等到景元桀的回答,眸光忽转间,却在某处一定,那里,不算光滑异石激突的地方,似乎有一个类似小孔的地方,其他石壁上或多或少长满了植物,可是那个小孔周围却没有一丝植物的痕迹。
景元桀没回答,动作一顿之后向上抬手。
云初也不介意,眼光一转之后,手伸出,自那一处小孔摸去。
“轰,唰。”几乎在同一时间,天地巨变。
头顶上热气扑腾而来,地面上原本平整的石道裂开,而身旁,墙壁破开,通道出现。
三种场面发生的间隙绝对超不过两瞬,而这两瞬间,头顶上气的扑腾之时,景元桀一惊,一惊之余就要带着云初闪躲,可是地面石道突裂,浓滚热水沸腾袭人,上不行,下不行,而千均一发之际,旁边的墙壁破开,二人闪身而进。
情势太快太猛太急转,景元桀这一刻伋然抱着云初,而云初沉着面色,纵然见过大风大浪的她,此时也不免为方才而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