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2)

“怎么样,我说相信我吧,擒贼先擒王,老大倒了,他们就没撤了。”云初唇角一丝笑意,看着身旁的景元桀,以景元桀的能力,就算在毒发之态她都不能将他如何,更何论方才,还是在空中急掠而行,如何是她那般轻轻一拳就能推开的,而是她传音入秘,让他相信她。

是啊,只有三个字,可是景元桀放手了。

“首领,现在怎么办?”此时那些黑衣人扶着领头的黑衣人,尽皆看向他,在等着他指示。

黑衣领头人捂着肚腹,面色瞬间惨白,看了云初半响,面色凝重。

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面前这个女子既然能做到方才那般地步,那就是算是刺中他的心脏也不无可能,可是她选择了肚腹,眼下,他虽痛苦,可是于生命却无半丝危险。

这个女子……

这就是云王府的大小姐么?

而被那黑衣人阴沉沉的看着,云初也不慌,神色淡雅,站在景元桀的身边,相较于神色严肃的黑衣人,倒显得极其轻松,容色光亮间,好似天地间都因着她而广袤,天际也变得更加深远,一颦一笑间都是宽广天地间的恩赐。

如此月色下,与身旁那位高权重之人所站一起,竟不逊分毫。

好半响,那黑衣领头人的目光这才从云初身上移开,看向一旁的景元桀,四目对视,“太子好眼力,所寻之人,真不寻常。”

“我不管你得到什么好处,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下一次,杀无赦。”景元桀开口,声音冰冷,最后三个字,连一旁的云初都听到无限杀意。

景元桀天生就是这样的人,矜贵冷傲,叫人想要仰望又自惭形秽,一句话出口,那些黑衣人没动,领头的黑衣人怔了一瞬,随即眼底似乎爬上一丝苦笑,“许久不见,太子别来无恙。”

“这样招呼的方式,本宫,甚厌。”景元桀语气不止是淡,更甚说,是冷。

那黑衣领头人闻言,面色变了变,显然是没想到景元桀会这般生气,随即眼光又移了移在云初身上落下一瞬,而后似乎明白什么,当下一拱拳,“太子之言,谨记。”话落,手突然一挥,顿时那些黑衣人扶着他,转瞬消失在夜色下。

夜,越来却暗,已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辰,四周,似乎也越来越安静。

黑压压的身影一散,方才发现,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云初突然这才收回目光,双手怀胸,偏头,微眯着眼,“景元桀,你不会……”目光在其身上某处扫了一圈后又看着他,“所以,喜欢男人?”

景元桀原本看着黑衣人走远,又闻云初开口,容色都是一缓,却听云初这般说,面色随然一黑。

“让我猜一猜,方才那个人,难道是你曾经的旧爱?”云初试探性道。

景元桀眸色更黑了些,上下扫一眼云初,然后,转身,理也不理她,当先朝前走去。

“诶,你真的喜欢男人?”云初紧跟了上去,“你怎么不关心我受没受伤”

“呼吸均匀,声音有力,没伤。”景元桀头也不回道。

云初纳纳唇,对着景元桀的背影翻了个白眼,随后脚步却是慢了一些,又转身,朝黑衣领消失地方向离开看了一眼,紧了紧掩在袖中的手。

而,掌心里,似乎是一张纸,正是方才他与那黑衣领头人交手,千均一发交错而过时他递过来的,那一瞬息太快,根本无人看到。

虽然,她也不知道,方才那般情势下,黑衣领头人对她的杀意明明是如此明显与直白,又为何……

难道,与景元桀有关。

云初又紧了紧手,终于抬起手拿起纸条,展开。

“哗。”空气中似有声又似无声,眼看着纸条将要展开,面前,一抹衣袖散过,幽幽香气轻浮,而纸条瞬间在空气中化成灰烬。

“景元桀你做什么?”云初看着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景元桀,很是恼怒。

景元桀已经收回了手,姿态幽然,“无相关的人给的东西也敢接,不怕中毒。”

“你管我。”云初真是有气,方才那纸条被摧毁得太快,她只来得看到一个絮字,便没了影儿。

絮?

柳絮?

棉絮?

是人名,还是物品。

靠,该死的景元桀,云初挠头,早知道就早一点看了,何必在这里犹豫徘徊的。

“为什么方才明明可以有很好的机会,却不杀了他?”云初正懊悔得要死时,却听景元桀虽冷却觉着一丝柔的声音落下,飘在云初的耳朵里就好像是一瞬天地变光明,顿了顿道,“我以为是你好基友啊,看你方才与他般情深对视,本来想留着给你审问。”

这是实话,从这个黑衣人一出现,看到景元桀那一瞬的意外,她便感觉到,而且,方才黑衣人一拥而上,将她和景元桀分开时,以景元桀的智慧,不会看不出她是抱着要引开他们的目的,也当该算到此行的凶险,但凡她慢一点,就会被黑衣人捉杀,可是他没有强硬阻止,而是任自己而去。

“下次,不要这样让我担心。”闻言,景元桀沉寂半响,然后,上前,轻轻一拉,云初便猝不及防的跌到了景元桀的怀里。

“喂,你这是抱上了瘾……唔……”

有时候,有些东西走得太慢,又来得太快,太聪明的人也会惶然失措。

就如此时的云初,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景元桀温热的唇倾刻间压上她的,可是这一瞬,她的心是定住的,思绪,是空白的,原本要推开景元桀的手也僵在半空。

星辰渐退,月光躲远,微风徐来,树叶婆娑,映两人身影绰约姿姿。

景元桀紧抱着景元桀,第一次,发现她是这般的娇小,原本只是想要轻轻阻下她接下来的话,这是当真的这般做了,才发现,要分开,已经不愿。

那唇瓣太柔软太清雅,一瞬间便撞击了他清明的脑海,一向淡然无波,处变不惊的他这一刻,竟只想,这般,继续,地老天荒。

然而,感觉到云初的僵硬,原本在其唇瓣摩挲关响的景元桀还是强忍住心头震动与那几乎爆炸的肺腑,还是轻轻松开了云初。

云初愣愣然的看着景元桀,看着一向高山若雪的景元桀面上那一丝丝绯红,看着他浓秘的眼睫之下,幽深如谭的凤眸里,倒映着四周泛着夜光的枝叶月影,而在正中央,倒映着小小的,定定的,她。

这样雪般出尘的人物,一直靠近又远离,亲近又疏远,细小的照顾,又从不说出口。

她一直以为,爱情不是细水长流,就是天崩地裂,但或许,有另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