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抽眉,这个萧石头可真不是个省心的料儿,都这般时候了,还不忘给她拉仇恨。
得,盼他爹早点来,将他领回家。
而此时,闻言的孟良辰,却是看着萧石头,一个白眼翻了翻,“我傻啊,我若真动云初一根汗毛,那太子不追杀我满天下。”
“哼,你不是还有郡主府给你庇护吗?”
“对,我还有你爹,他舍不得让我受一丝半点伤的。”
“呸,看我爹是要你还要我。”萧石头半分不妥协,不给面儿,正义禀然的话后,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叫起来。
孟良辰忙从怀里拿出精致诱人的糕点一幅温良善意的看着萧石头,“叫娘。”
“你傻啊,糕点当娘,那我云初娘算什么。”
“萧石头,本郡主为了找你,可是累死了好几匹马,眼未睁一下,刚到云王府,还没睡个完好,你就给我招来一个大麻烦,打得晕天暗地,你……”
萧石头鼻息儿一哼,“你怎么不说说是你太粗鲁,把马给抽死了。”
孟良辰开始抓狂,“萧石头,你这个混小子,总有一天,本郡主要打得你屁股开花。”
“等你能嫁给我爹时再说吧。”萧石头傲娇的偏头,一脸俊俊的小脸上,星目耀耀,对孟良辰那是不屑一顾。
远处,云初听着二人对话,看着二人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叹口气,实在不忍直视,当下足尖一点,转瞬间越过重重宫阙,直向那最深处,最里处,此时此刻,依然灯光通明的御书房而去。
她知道,这个时候,景元桀应当是在的。
皇上的寿辰,他不可能什么也不管,而且,她问过翁老,近些日里,为了寿辰,他也在尽力调整皇上的身子,太子也每每歇得很晚。
不过,刚越过两处宫殿,云初便停了下来,此时站在一处宫阙飞檐上,似在想什么些什么,月色下隔着层层高墙与高高拱起的飞檐,看着前方,眸光一瞬深而悠远。
月辉安静的倾斜,夜风拂来,裙裾飘扬,青丝过面,云初一贯鲜妍夺目的面容上却凝着深深的淡淡的不明情绪。
好半响,时间一点一滴流失,云初这才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之前为官瑶接生,用的法子……然后看了看手腕上的镯子,突然又无声的笑了。
“对着个镯子也能笑成这样,我是不是得赶紧告诉太子皇兄,让他高兴一下。”正在这时,空气中落下一道身影,正是景元浩。
一贯轻纵洒恣,腰间玉俩也随着他落地,轻轻晃了晃,尽显其人潇洒姿态。
云初看着景元浩突然出现,显然不意外,只是不着痕迹的放下手,掩下手腕上镯子,没好气的看一眼景元浩,“神出鬼没的,三皇子你属苍蝇的。”
“什么神出鬼没,我这几日都住在皇宫。”景元浩眉毛一挑,双手怀胸,比云初更傲娇,不过云初下一句话,他立马不傲娇了,紧随着,面色微微一紧,眉心都蹙到一起了,桃花眸里的笑意也倾刻退去不再。
“是在躲名华府大小姐。”不是疑问,是肯定,云初道,“当然,如果你想把她领走也是可以的,如今我那院落都快成了香饽饽,人人都想着进来住上一住。”
“以你的功夫,直拉把好打晕悄无声息送去名华府,绝对可以,别告诉我这事你做不出来。”景元浩半响,可能想着,名玲珑不可能出现在此,神色松了松在给云初建议。
云初面色极轻微的动了动,却是道,“嗯,对,顺便我在离开时,可以留下三皇子的亲笔书信,让她对你更上心。”
“云初。”景元浩压着声音怒了怒。
“三皇子有何吩咐?”云初挑眉,云淡风清。
景元浩走近一步,“名华府复杂得紧,太子皇兄都有顾忌,你别多做事。”
云初不置可否,更轻快的挑挑眉梢,“我还记得上次在皇宫,三皇子逼得我跳湖,湿了一身。”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可是眼神却凌凌的让景元浩心抽,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你想干嘛?”
“我突然在想,我如果真的把名玲珑送到你的床上,她是不是得多感激我,自此对我是唯命是丛,五体投地。”
“云……初。”景元浩睁大一双桃花眸指着她,“你认真的?”
“你说呢?”
“名华府的嫡小姐并不是如表象那般简单,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
“所以?”云初面上依然带着迷死人不偿命此时却能噎死三皇子的笑意。
景元浩面色一垮,“你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初微微一笑,“早点如此配合不就好了。”遂道,“我想知道太子的毒……”
“这个问题打死也不说。”景元浩抱胸,以示威武不能屈。
靠,云初耸眉,刚想抬手向景元浩煽去,手又在空中一顿,随即道,“名玲珑答应把她名华府世袭的名画送给我了。”
“肯定是假的。”景元浩摆手表示。
云初眼底升起疑惑,“你说,她会给我西贝货?”
“什么是西贝货?”景元浩不耻下问。
云初摆摆手,却懒得和景元浩解释般,道,“我不这么认为。”
“相作我,名玲珑不会这般大方。”
云初轻轻一笑,“相信我,她绝对会如此大方,不然,不会千方百计赖进云王府。”云初笑了一下又道,“况且,堂堂名华府小姐,真的就这般没脑子的和北拓郡主打起来,着实不信。”
“突然觉得,太子皇兄可能是喜欢你这般聪明的脑袋。”景元浩突然撇撇嘴。
云初却一撩鬓发,“他可能更喜欢我的内涵。”
景元浩面色讪讪,上下扫一眼云初,摇头,不赞同。随即想到什么,面色又暗了暗,凑近云初低声道,“咳,那个,太子皇兄派到你身旁那位兰姑姑,你对着她客气点。”
“为毛?”云初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