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女子在如此情况下,如此时机下,都该是心疼的扑进男子怀里,深受感动,说会对他不理不弃,瞬间,表露心迹,从此,双宿双栖,你侬我侬……
景元浩又抓了抓头发,突然对着空气中唤道,“路十路十一。”
空气中二人现身,他们本时刻随在太子身边的,不过方才,看情形,太子并不打算让他二人跟去,此时一现身,看着一向轻纵洒羁,天不怕地不怕的三皇了抓耳挠发的样子,又看了眼太子离开的方向,同样有些讪讪,“三皇子有吩咐?”
“你们说,我如果现在收拾包袱离京,去北拓躲上一躲应该没问题吧。”
路十摇头,“暗处消息已至,这次,皇上寿辰,除了南齐只派了太子前来,北拓南延皆是君主亲来,如此需要人手时,三皇子你的行迹就会变得太明显。”
路十一也一本正经却又一语中的道,“远死不如近活。”
景元浩挠发,原地又走了几圈,看着都快忍不住笑出声的路十和形如木雕却想笑而忍着的路十一,当下一人踢了一脚,朝皇宫内处而去。
他还是祈祷太子皇兄大展雄威吧。
而此时此刻,微凉微润的夜风下云初在急行,心中一处火气没处发泄,更是将景元桀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而在后面紧追过来的景元桀也不自觉的摸了摸耳朵,有些烫。
当然,云初轻功再好,又如何能抵过景元桀,转瞬便要被追上。
云初看一眼身后,心怒甩不掉,又看一眼前方,那里灯光明亮,琴声悠悠,空气里都飘着或浓或淡的脂粉香气,高挺的檐角飞得也如此旖旎诱人,随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身形往前方一钻。
景元桀骜远远看着前方之处,本就蹙紧了眉头,正在思际着是上前将云初给拉出来,还是如何,却没曾想,云初竟然就这般闪了进去,当下也来不及思考,身子紧跟着一闪。
“噗通”一声响。
景元桀刚站至一处房屋顶上,感知云初的气息,突觉脚下有异,当下身形欲闪,却见空中一影飘过,心知是云初,便就这般一脚踏空的掉了下去。
“啊……”而与此同时,屋内的尖叫声刚起了个音,便被景元桀衣袖一挥,声音戛止。
“哎……听说这可是这里最美的花魁,却就这样让你弄晕了,真不怜香惜玉。”景元桀此时站在屋子中央,听着暗处传来的云初的声音,眉心抽了抽,眸光只是一眼掠过,一旁妆台上,已经被他衣袖拂过去的女子,凝了凝,便移了开去,凝息对着暗处道,“我送你回府。”
“我为什么回府,我想了一下,好歹交情一场,我既然不能做太子妃,也不能看你如此浪费大好年华,寻思着,还是要给你找个美人的。”暗处云初的声音悠悠响在景元桀的脑中。
景元桀眉心蹙得更紧了些,对着某处传音入秘,“这里不能长待。”
“多闻闻脂粉香,对你有好处。”云初此时站在屋檐顶上,翘着二郎,意态悠闲,话落,却见没再有声音传来,眉心动了动,当下,将头伸向方才景元桀落下屋檐顶朝下看,却见一向高大上的,倨傲的,矜贵的太子大人,竟然轻脚高脚,向那一旁晕趴在梳妆台上的花魁走去。
那里,女子身形娇软又玲珑的趴着,虽半掩面纱,却可见姿容出众,柳眉大眼,肤色洁白,甚是楚楚柔媚,让人忍不住亲近。
可是,景元桀,这是几个意思。
真的相中这个花魁了,这才多久的功夫。
然后,云初看着景元桀在距离那花魁三步之遥站定,当下不知为何,心思松了松,只是目光看着景元桀越发不善。
不是生人勿近,最不爱女色吗,这盯着人家晕睡的女子一直看是几个意思。
身材是不错,美胸美臀的,可是……
云初的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突然觉得心口间好像是堵了一口气似的,眸光也越发幽深起来,看着景元桀,恨不能能戳出一个血洞洞来。
然后,云初正打算说点什么,便见着景元桀突然抬手,竟似要去抚那女子发丝。
靠,当她云初是死的吗。
云初抿了抿唇,头趴得更近的看。
然后,她看到景元桀的手停在半空,脚步却往前移了移。
靠,不是说,不是说生人勿近,最近的距离也是三步之遥远吗,这是……当真是一见倾心,被这花魁给迷住了,整个要扑过去了。
要不要这么变态,要不要这么给力,云初愤愤然。
意随心动,云初当下身子一起,借着方才景元桀落下之处,倾刻落在景元桀身边。
看着瞬间站在身旁一幅好似云淡风清的云初,景元桀似乎松一口气般,当下本来抬起欲往前走的脚步瞬间收回,看着云初,“你摸摸她头发,或者将她手腕上的衣袖撩开。”
啥?
云初看着景元桀,眼神幽怨又有恼怒,“你丫的,想要美人还要我帮你脱衣裳是不是?”当然,此处是在花楼,云初再愤怒想咆哮还是压着声音的。
“她可能来自疆域。”景元桀却道,似乎没见着云初的怒气。
云初闻言,神色一正,眸光似有向微笑意,她不会承认心底那一丝躁动与不爽倾刻间退了下去,当即上前一步,一把撩开女子衣袖,然后看着女子手腕上赫然刻着一个红字的“一”字的标记。
“排名?姓氏?出生?星座?时间?”云初疑惑,偏头看向景元桀。
却见景元眸光深锁的眸光看着女子手腕中的那个“一”,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神色有些复杂。
“看出个道道没?”云初知道在这方面景元桀是行家。
景元桀迎着云初那期切的眼神,声音低了低,“是武功高低。”
武功高低?云初眼睫垂了垂,“那一是最好还是最差?”
“最差。”景元桀说话间,如刀裁般的眉宇却微微暗了暗,看着云初,“但是也说明,此人其他方面有更高造诣。”
云初眸光闪了闪。
“过来。”景元桀这时却突然道。
“啊?”云初有些不明所已,可是下一瞬,整个人已经到了景元桀的怀中,随即景无元桀抬手一挥,方才落地的瓦片瞬间飘起,将方才破出的大洞,倾刻间无声无息修整好。
人才啊,高手啊。
云初亮出星星眼,刚想不计前嫌的夸其几句,面色一怔,随即没了声儿,因为,屋檐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