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1 / 2)

皇上眸光涌动,面上神色莫名,“如此时候,生死倾刻间,还能有这般心性与朕对话的,此生所见,你到是第一个。”

“多谢皇上夸奖。”云初也不客气。

“不过,你以为拿着安王妃做由头,朕今日就会放过你?”皇上面色不过一瞬又复如常,突然看着出初笑了笑,“果然不能小看了你,从不受宠的云王府嫡女,到如今炙手可热的太子妃,云王府二公子二小姐莫名其妙就死了,二公子之死,还至今未找到凶手,你的地位却大大提高,一切一切,没有些心思手段,怎能做到,如今还想扰乱朕的心思,真是心比天高,但是往往,都命比纸薄。”

云初眸光微寒,面上却是带着恰如其分的笑意,“皇上过奖了些,也就是仗着未来太子妃这个身份,行事才方便而已,才不至于像以前,三餐不饱,看人脸色,心比天高到是过赞。”

皇上看着云初由始至终恬淡的笑意与神色,眉峰沉沉敛下,“那,让皇后一次一次痛脚,让群臣对你赞誉有加,也是因为未来太子妃的身份?”皇上道,然后,空气中一本奏折直接朝云初扔了过来,云初堪堪接住,显然,皇上查她查得够仔细,所以,她也勿须掩藏她会功夫的事情,不过多暴露就行了,当下云初在皇上的示意之下,打开那本奏折,直接看署名,李尚?兵部尚书?

再看内容,尽是对她的赞扬之词。

靠,这个奏折,这些话如果是余肿言余大人写的,皇上想必不会生气,可这是自来正直耿言的李大人写的,李大人那一根筋,为谁折过腰,更不可能会替人说好话……

云初心思一闪,便明了,准是余大人将那日暗道之事与李尚书说了,以李尚书的性子想来是好意,毕竟,赐婚这般久了,多少还有有群臣不满于她,多有龃龉,此时他上奏折,一是真的欣赏自己,二也是对皇上赐婚的一种无声的支持,可是,好心办了坏事,他必定没想到,皇上如今因皇后不道说了什么话,正对她猜忌过深,这……

自来,女色惑人不重要,也不太打紧,打紧的是……云初眸光寒了寒,女色惑国。

虽然,她没觉得自己有这般重要,但是看皇上眼下这面色儿,这表情,八成,不,九成就是认为她不知什么时候讨好了李大人。

兵部尚书,如今六部之首,何等要位,皇上岂容他人觊觎,更不要说,如皇上所说,这般“辛苦”的培养出太子,自然不会让他因为一个女子而动了江山根本。

靠,云初越这么想,竟然觉得自己还真挺重要,将穿越而来这些事情前前后后想想,似乎,每一件事情中,她都占了或多或少的位置,不是直接入一球,也是个旁踢。

当然,更别提,忠勇侯府之事了,虽然是太子的手笔,但是皇上,肯定也是会记在她身上的。

哎,云初突然觉得,她应该出一本书,就叫做《公公要杀未来儿媳妇》,一定会青史留名。

左右,这皇上,真心不好应付,心思一计较,眸光亮闪间,云初突然想到什么,心头呼了一口气,看着皇上,“那,皇后娘娘有赞美过我吗?”

果然,云初话落,敏锐的注意到,皇上的面色微微变了几分。

果然。

皇后与皇上的关系显然差,极差,皇后要弄倒她,除了她,以她的性子,定然不会直接给皇上说,应该反其道而行,如此时刻,出了这般多事,帝师都被自己弄废了,皇后还夸她……

啧啧啧,这智商,果然是景元桀他亲妈。

父不疼,娘不爱,她却偏偏要投入景元桀的怀。

真是……

难怪皇上……

当然,皇上不是笨人,想必心里如她方才所说,对皇后的心态也是心知肚明,只是被自自己这样说出来……

“皇上今日若想杀我,其实,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层层守卫,岂非有些劳师动众了,一杯毒酒,一尺白绫,不是更简单。”这时,云初不待皇上说话,当先又道。

皇上眉梢微凝,看向云初的目光紧结成一团,其身后弯腰年脉的公公,这时候,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初。

“毒酒和白绫,之前,皇后也问我过,我想,就毒酒吧,死得痛快一点。”云初却又道。

“你舍得死?”皇上宽而瘦的手掌拍了拍椅靠,面上带着轻微嘲弄的笑意。

云初点头,“我自然是舍不得死,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云王府世代效忠大晋,效忠皇上,我想,此时此刻,就算是我父亲在这里,只要皇上一声令下,他也不会阻止。”话说得铿锵有力,面上郁凉之色也毫不掩饰。

皇上看着云初,细细审视半响,“好,上毒酒。”很痛快干脆的对着身旁一声命令

☆、第三十九章 豆腐吃得别出心裁

随着皇上一声命令,不过稍倾,便有公公端着酒上来,陶瓷色的酒盏里,清悠淡香的酒气在空气中浮动。

云初双目凌凌的看着,一丝不躲。

皇上目光灼灼的瞧着,面上微笑。

“皇上准备的酒还很香。”云初嘴里还说着赞美之词。

皇上点头,却是道,“不用想着太子来救你。”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女是大晋云王府的嫡女,自然听从皇上指令,纵然心里千般万般不愿去死,也不能违逆皇上之意。”云初摇摇头,一段话说得发自肺腑,同时,面上复杂隐忍的表情在眼底明明显显的流转,分明就是一幅为国为民为皇上,可抛头颅洒热血的忠心模样。

“云王爷果然会教女儿。”皇上这时倒是满含赞赏的称赞。

云初没再说什么,而是已经接过公公递过来的酒,连着叹息三声,举杯,作势就要饮下,而空气中的迫压也无声而下,似乎防着云初突然逃走。

云初在此时,动作却又一顿,看着皇上,“其实,皇上有没有想过,就算没了我云初,以后,凭太子的身份,太子的惊世之才,也会有千千万万的女子为之前赴后继,而这千千万万的女子之中,不一定不会再出一个比云初过之万千的女子,而也不一定会如云初这般忠于皇上,更不一定待太子真心之好。”

闻言,皇上突然沉默,一双眼睛如黑洞般定定的看着云初,没说话。

云初浑身气息淡然,似乎也只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当真是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唇瓣微启,酒液,转瞬就要流入……

“碎。”空旷的大殿中,杯盏碎裂的声音,分外清晰,扰一室压迫。

云初还保持着即将送酒入唇的姿势,这一瞬,面上满是疑惑,似乎很不可置信,方才还好好的酒杯,怎么就不在手中了,而再一看地主,怎么突然碎了。

“朕突然觉得,就让你这般死了,实在可惜。”与此同时,对面,响起皇上的声音,云初放下手,不惊慌,也不过多惊喜,相反,神色极淡极稳的看着皇上,“皇上……”

皇上也看着云初,眉宇紧起,似乎在想什么。

云初不动,面色纯然,只是,心底冷笑,却早已泛开,皇上今日是真的想杀好怕,不过,她说了这般多,将皇后对她的猜忌不喜说得如此清楚,将自己的忠心表达得如此明确,一步一步,一点一扣,再怎么权衡利弊,皇上此时也不该杀她,不会想杀她的了。

既可以拿自己制衡皇后,又可以用自己的“忠心”控制太子,简直就是百利而无一害,如果这时候,皇上竟然还想杀她,那就是脑子有病了。

自古帝王,帝王心术,权衡权衡,往往就会是另一层局面,只是看,这个法码够与不够,而已。

“其实,皇上犹豫的无非也就是我的威胁,其实……”云初这时看着皇上,面上突然露出一丝微笑,然后,向前走几步,在皇上面前三步之遥处停下,极为认真的一礼,“不如,臣女和皇上做个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