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只是这样损她美名,没有再把她的屋子拆一遍,已经算不错,可以加一分。
“然后呢?”云初继续问。
知香见得云妆这般平淡从容,面上也缓和许多,到底,之前那是北皇,她和奶娘都不敢敢说什么,也只有小姐,能让堂堂北皇给她打扫屋子,所以北皇说这般几句,也无可厚非了,毕竟,连她都觉自家小姐非常人能及,思忖一下,当即答道,“北皇还说,既然良辰郡主与小姐您如此投机,那就叨扰小姐你了。”
靠,这北皇脑子有病吧,自己治不了孟良辰,就往她这里塞。
不过,孟良辰这二货这般上道,长得美,身材又好,扔给一个二手的,还真是有些可惜。
云初这般想着,面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
这笑容,让一旁的知香唇角扯了扯。
“天色晚了,你也早点下去休息,对了,还是多留意一些王府内所有人的动向。”云初对着知香摆摆手。
知香这才转身退下,不过转身间,似乎想起来什么,又停下,看着云初,“对了,小姐,你方才离开后,我出院子时,无意中听说,原来,本来今日户部的李公子来约了三小姐出去赏花的,可是被三小姐给拒绝了。”
拒绝了,很正常啊,看云花月今夜行事,先是想将她拖下水一出,挑拨她和云王爷的关系,再又是花楼私会青衫男子,哪里有空搭理那个户部李公子。
不过……
云初看着知香很是惶惑的小脸,又道,“此中有什么奇怪?”
知香就知道自家小姐最是敏感,遂,又道,“说起来,拒绝什么,也没错,可是却是很明确的拒绝,丝毫没带一毕转圜,听说,当时李公子面色还有些难看呢,自从王爷给三小姐订下这婚约以来,三小姐和这户部李公子一直算是最为人看好的,男才女貌,三小姐和李公子也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性情合适相貌又般配,还真从未如此很干脆的拒绝过呢。”
“这件事,整个云王府都知道了吗?”云初眉峰轻微一沉。
知香点点头,“是啊,王爷也知道了,听说,之前本来就是想找三小姐说这事,可是因为之后那画,就……”
云初点点头,云花月比起云花衣可是聪敏太多,谨细太多,若真想做什么事,绝对不会让人拿住把柄,就算真拒绝了李才,也绝对不会让人交这事传出来,大家难堪,更何况,她与李才是已订了婚约,如此公然拒绝李才,她就不怕他日嫁过去,会日子艰难?
虽然说,她也觉得,云花月所求远不止这些,可是如今放眼整个大晋朝京城,不说户部李才的身份,就说其为人称道的好性情,于云花月来说,那也算是顶好的姻缘了。
云花月,到底,是想做什么呢?如果真不想嫁,当初也不可能如此爽快的答应,若是想退婚,这行事……
全然不像。
云初突然觉得头有些疼,吩咐知香下去休息后,这才坐在屋内桌旁,思忖。
看似,她今夜查到了许多,也知道了云花月暗地里的确与有人所合谋,也想得到名华府那幅画,可是真正的,那青衫男子到底是何人,还有那白衣男子……
她总是觉得,方才那个白衣男子和之前在假山里和她相处的白衣男子不是同一人,可是,气息,味道,面具……通通表明,那就是同一个人。
而且,她总觉得,如今皇上寿辰在即,京城里突然多了这般些人,不是好事。
云初揉了揉眉心,今夜事情太多,她需要好好疏通一下,云初揉着揉着,动作极轻微一顿,想到什么,突然,看了看自己的纤细而雪白手掌,眸光轻微一闪。
“小姐,你吩咐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这时,屋内落下一人。
云初垂下手,看着来人,“这些日是不是还是没有收到律严的消息?”
“是。”来人道。
“好吧,让律戒做好准备吧。”云初对着来人摆摆手。
“是。”来人点头,又询问道,“那,今夜在明月楼里抓来的那几名男子……”
“那几名男子现在在何处?”云初道,还好,看能不能从这几人身上找到一丝蛛丝蚂迹了。
那暗卫答道,“之前属下按小姐吩咐,和良辰郡主一起将那几名男子捆绑回来后,便被良辰郡主带走了,说是要用特别的法子审问出什么。”
云初点点头,孟良辰也不是个安生的货,不过,除去在北皇面前不太正常外,其余的,行事还是靠谱的,冲这,收留她,妥妥的。
“走吧,我们先去看看那几名男子。”思及此,云初起身,作势就要出门。
“不用了。”屋内却突然多了一道身影,面色灰暗的站在云初面前。
云初看着突然站在自己面前可说是有些挫败的孟良辰,身形顿下,然后,又坐了回去,还对着一旁暗卫挥挥手。
那暗卫当即退下。
“喝茶,慢慢说。”云初还难得好心情的给孟良辰倒了杯茶。
孟良辰看着云初递过来的茶,茶水温热,茶香四溢,没接,然后,又抬头看着云初,“看不出来,你倒是挺会安慰人。”
云初耸耸肩,“第一次看到你面上这般表情,比在北皇面前受挫还要严重,我还能说什么。”
孟良辰闻言,接过云初的茶,一饮而尽,然后,这才一屁股坐在云初对面,“云初,你真是聪明到了极致。”
“所以,人是死了,还是跑了?”云初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挑眉梢。
“跑了一个,其余都死了。”孟良辰本来淤青未散的脸上又晦暗几分,“那些人,一看身份就不低,谈吐亦不凡,竟然还早就服了毒,你说可笑不可笑,我看那青衫男子也不如何,竟然能让这这般些人听他的,还甘愿服毒。”
“所以,你到底是生气这些人死了,什么也不问出来,什么也没查到,还是气这些人甘愿为那青衫男子而死?”云初放下茶杯,声音清淡。
孟良辰闻言,面色有些愤愤,“这主子太心狠,我自幼随父出征,可说在马背上和军队里长大,也见过审犯人的极严酷刑,但是,却不能接受这种……”孟良辰难得正经一回,说到此处,声音又轻了轻,“北拓有专门护皇室的铁仪队,为皇室生为皇室死,可是当真遇难或被俘,北皇也一定不会让他们提前服毒的。”
“所以,你现在到底是又心疼这些人突然死了,还是在变相的夸着你的北皇,宽容乃大,王者之气,又心地善良?”云初特意在“你的”二字上落下重音,放下茶杯的手,已经转身轻压在杯身上。
孟良辰闻言,面上这才缓了缓,抬头,长眉扬起,唇瓣微弧,“真叫我孟良辰欣赏到非嫁不可,死追百赖的男人,当然是人中龙凤,地无有,天下凡。”说到此处,孟良辰看一眼云初,触到其那幽幽深而凝的此时又定定看着她一瞬不瞬的眼眸,轻轻咳了一声,声音不自觉的讪了讪,弱了弱,“当然,太子是高山白雪上一朵唯一的,独一无二的万万年的奇葩,只归云初所有,别人仰望不得。”
很明显的的赞美。
云初的面色却是没有半丝变化,还是直愣愣的看着孟良辰,随即,起身,眸光拉长而更加专注的看着孟良辰。
“我这般看着我干嘛?”孟良辰被云初这般瞧着,身子往后退了退,似乎,有些心虚,然后,身子也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我这般的义气,在花楼里帮着你一圈,你总不能,人死了,没问出什么,拿我撒气啊,我好歹是北拓良王府郡主,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