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名华府没了,大晋万里山河也势必倾塌。”
“和画有什么关系?”
“画……”名玲珑突然叹笑一声,“就是我。”
云初眉心蹙得更紧,明澈的眸子里赛星过月的光束闪过,看着名玲珑,声音轻了轻,“你不会告诉你,你和太子注定是一对,他不娶你,他死,你不嫁他,你死……”云初说话间眸光闪闪,身子还往后后一退,很嫌弃,“这般狗血的事情我一般不太相信。”
名玲珑听着云初的话,看着云初的动作,俏脸上美眸里盈光流转,却是苦笑,“如果这样还好了。”
这样还算好的?
云初看着名玲珑,不知为什么,反而平静下来了,“你继续说。”
“名华府每一代嫡女,自出生起,便被受于世代效忠大晋的使命,同时,体内,也流传着世代只有嫡女才会传承的符制。”
“符制?”云初觉得好玄乎。
“若有一日背叛大晋,必将暴血身亡。”
云初轻抽一口气,这不是跟天山童老的生死符差不多,不过一定不止这般简单,果然,名玲珑接下来又道,“当然了,反过来,如果大晋皇室有一日对不起名华府,几百年来的流传一样,每一任帝王,第一任太子,将会死于非命。”
云初听着听着,身子又退后一步,摇头,太玄乎。
名玲珑却真是没有开玩笑,看着云初,“你都是这般表情,想当然,皇室九权高位,酣睡之侧又岂能存在这种威胁,所以在几百年前皇室就曾经意欲以暗中除去名华府,不过……
“自那之后,大晋皇朝,每第一名皇子,都会短命夭折?”云初这时候却接话道。
名玲珑点头,“不过,名华府同样的也有想过翻身,然而……”名玲珑突然又是苦笑,“所以,名华府每一代子嗣都是命途多桀,就像我哥哥,原以为身健体壮,清姿华美,还娶了美娇妻,然而,娇妻血缘特殊,至今……”名玲珑说到这,便没再说了,不过,云初也知道,名华府嫡少夫人官瑶血缘特殊,专制于男子精血,所以,和名少府嫡公子,名玲珑的亲哥哥感情……
说起来简单,也可知这几百年前,名少府与皇室的相互帮助与制衡。
难怪,之前帝师对太子是那般的态度,说尊重,又严厉,说严厉,又多少忌惮,说忌惮,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过……
云初突然摇头,明亮的眸子里,映着广袤穹光,却唇浮讥讽,“果然皇室多秘辛。”
“所以,太子,也不容易。”名玲珑却道。
云初突然一笑,“所以,是太子让你来监视我的吧。”
名玲珑目光一闪,俏脸不悦,“我是皇后的人。”
“可是皇后如今和太子有相同的目的,一个从来就不喜我,分分钟想弄死我,一个如今千方百计,大动干戈的想解除婚约,所以,在目标一致情况下,我并不怀疑,你会在此时听命于太子。”
名玲珑细眸微闪,在云初这般笃定而洞悉的目光下呼息都缓了缓,然后却是道,“你现在最后不要轻举妄动,此中事……”
“难道不是他作为?”云初打断名玲珑的话,冷笑。
“不……”名玲珑话未落,却见云初衣袖一挥,只见满天轻雾飘晃,然后,眼前一黑一闭,软软的倒了下去,然后,身旁有人接住了名玲珑。
“小姐,如何处置名小姐。”接住名玲珑的是暗卫,此时看着云初询问。
云初面上的笑意早就一点一点收起,头微扬了扬,满身寒霜,“该知道的知道了,先将她藏起来吧。”
“是。”暗卫领命,当即身形一闪,退去。
“啪啪啪。”暗卫刚退下,云初身后,便响起一道拍掌声。
云初当即回头,便见,前方,一着黑衣斗篷的人走了出来,身姿欣长,步态轻缓,一丝一扣竟都是无端而觉的风流雅致。
这身形,这步伐?
云初拧眉。
“别来无恙。”来人开口,抬头,眉目在这将暗还明的光色下,一瞬映入眼帘。
云初面色微变。
……
而此时此刻,太子府邸外,自皇宫传旨的太监站了一排又一排。
“太子,皇上已经连发六道旨意,让你进宫。”路十此时走进了院子。
而院子里,景元桀没动,眸光一直眺望远方,极深,极远。
路十有些纳纳然,自从京中哗然,于云初小姐不利的水息飘飞满天,太子让人下去查消息之后,就站在那里,不再传来任何吩咐。
可是,路十觉得,眼下这般时候,太子不是更应该先去云王府找云初小姐的吗,可是,太子却并没有……
不过,太子之心,从来就不是他们能揣测的。
“看来,事情远超出你的预计。”而这时,已经来了好一会儿,却没得到景元桀一个眼光的景元浩在一旁道。
“太子……”然后,景元浩话落刚,院子里一道笔直的人影现身,对着景元桀恭敬的禀报,“事情有异。”
“说。”
“属下方才去京兆尹府邸找京二公子的尸体,可是不见了。”
“不见了?”当先出声的是景元浩,说话间,原本坐着的身子都站了起来,当即看向景元桀,一贯带笑的面容上,笑意顿失,“京二不是个会突然不见的人物,何况,还是尸体。”
景元桀没说话,本就冰沉极冷的面色却是一沉,不说景元浩,连一旁的路十和前来禀明消息的羽林卫都觉得明明是春日,他们却身处隆冬。
景元浩此时这才收回目光,眉头皱得死紧,然后,见羽林卫似乎还有话说,当即开口,“还有什么话?”
“属下方才派了人去给南延皇上服用解药,可是,南延皇上并没有醒来。”那羽林卫开口间,面上也尽是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