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2 / 2)

“那,开始吧。”景元云桀却道,容色淡淡。

云初当下努嘴,“景元桀,你就要解毒耶,困扰你这般多年的毒就要解了,你再也不用桎梏于任何人,从今以后,你就能……”云初这般可谓是激动的说着,却见景元桀神色还是淡淡的,开始口不择言,“就能那啥那啥了,还能子孙满堂,你不是该,或多或少,也该要兴奋几下。”

“我要保存体力。”景元桀道,一句话没有起伏波澜。脑子笨的不明白,脑子灵光的,一点就透,而云初恰恰就是脑了灵光得不能再灵光的,声音当即一顿,然后,头一偏,一抬手,那碧绿的掌中植物拿在手是,说不客气,又多少带着极其的谨慎。

这丝极其的谨慎,景元桀感觉到了,没说,只是,如云初所愿,眼底,终有一丝浅浅的笑意一闪而出。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如我也安好,自此天晴。

没曾想,当真是,解铃还需系铃人。

只盼,一切顺利。

“轰。”而这时,天际一个响雷,自洞外闷闷的传来,竟生生让正四掌相对的云初身子一震,然后看着已经双眸紧闭,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的景元桀,“靠,大春天的,打响雷,景元桀你该不会是哪里的妖孽降世吧,然后被施了天咒,这眼看着要解毒了,派法海来了。”

景元桀好像不过一瞬间就陷入晕迷了,神色平静,连发丝都没动了下。

“哗啦啦……”而这时,洞门口传来了一阵急速的的雨声。

“乖乖,还下大雨,难道真被我说中了。”云初又道,说话间,开始凝气。

“呼呼呼……”洞门口一阵风唰唰的刮过,吹进山洞里,二人的衣袂好像都在鼓动。

“难道上天不让我救你。”云初面色凝了凝,带着一丝狡黠。

“云初。”而这时候,方才看似晕迷沉睡的景元桀在这时突然睁开眼睛,幽深如火的眸光甚是认真的看着她,然后道,“你是在紧张吗。”其实一语中的。

云初不承认。

“紧张?”云初睁大眼眸,轻嗤,“毛线。”

“那开始吧。”景元桀点头。

云初动了动唇,尤其看着景桀这般淡定的样子,侧了侧眸,声音咕咕哝哝,“好像,还真的有点……毕竟,这般久了……困绕了你十多年……总会有些感觉……不真实。”

“你可以掐掐自己的人中。”云初正极其低声咕哝着,冷不丁的对面景元桀突然开口,云初声音猛的一滞,看着景元桀,“偷听人说话不道德。”

“我是光明正大的听。”景元桀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尤其,此时,眼底似乎还夹着一丝笑意,很浅,极难让人发觉。

“果然这毒舌本事没变,妻纲之路且行且远。”云初又碎碎念一句,当下,一口气一压,掌心间若有似无气体有空气中一点一点升腾,而那被方才又被云初放在二人正中央的碧绿色的植物,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变了色。

“什么鬼?”云初这一看,心神一紧,当下撤开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景元桀,“难道我弄错了,这植物不是……”

景元桀这时候也睁开了眼眸,盯着地上的植物,方才还呈碧绿色,而这个时候,竟然变成了红色,再然后,竟然,慢慢枯萎,枯萎得没有一丝生气……

“方才那滴血。”景元桀道。

云初豁然明白过来,方才,镯子毁时,好像刮破了她的手腕,滴了一滴血,但是很小,伤口几乎都看不见。

“那……”云初抬头,看着景元桀,眼底竟是失望,“这破相生草也太脆弱了,一滴血而已,就死了。”

景元桀明明这个时候,额头都溢出了一层薄汗,却抬起手摸着云初的秀发,从未有过的安抚,“或许,真的是两千年前那位公主给我们开了天大的玩笑。”

“给我们希望又让我们无比的失望。”云初看着景元桀,此时心情复杂。

明明这个时候,最失望的人不是他吗,有什么比当希望就在眼前,却突然跌落深渊般的让人无尽失望,可是,他却依然能情绪不动的安慰他,他的心,该有多强大。

“外面现在雨大,我这蛊毒,忍一忍也就好了。”景元桀已经收回手,盘膝而坐,整张脸上皮肤不过这一瞬间,都已经黑了。

“忍一忍……能忍多久……每一次毒发都忍……”云初声音低了低,起身,退开几步,毒发已至这般,就算她再用雾法估计也压不下。

不过,这枯萎的草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镯子毁了,防毒工具没了,还没得到解药。

但是,枯萎了也得拿走,这是姐的,镯子碎片也得拿走,一点渣都不能剩下,这般想着,云初气怒又颓败的上前,拿起那根已经枯萎得不成样的植物就要塞进怀里,然而,下一秒,她顿住了,面色这一瞬,不知是该惊还是该喜。

如果于云初而言,前世今日至忧至喜是何时,她一定会说,就是此时。

因为,那株极细极长的已经枯至得不成样的植物,竟然就在她拿起这一刻,不过瞬息的功夫,又恢复了绿色,绿得亮人。

“景元桀。”云初偏头,看着地上正盘膝而坐闻她之言缓缓睁开眼睛的景元桀,声音都带着极度讶异的颤抖。

“我明白了。”云初道,在景元桀此刻难得的露出惊异的面色中道,“双生蛊,双生蛊蛊,并不是只要种下两人就能一生,真正的双生蛊,从来不是牵制住两个不相爱的人,真正的双生蛊,是彼此相爱的人,以生相依,方可达到双生。”

景元桀一怔,面色微动。

“当年的烈国公主一定是爱到极致,也一定是上过这种类似蛊毒的当,才会如此,巧机而变。”云初又道。

“所以?”景元桀眸光晃动,心中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所以,这相生草一定是解药,所以,这相生草方才一定是吸了我的血,所以,这双生草不能离开的手,我的身,所以,解毒,要这样。”话声落,云初将草药直接含进了嘴里。

“这样。”云初传音入密间,唇瓣已经覆上了景元桀的唇瓣。

他的唇瓣如此烫,如此热。

相生草,一触而化。

而就在相生草就要入景元桀口中那一刻,景元桀的眼眸一合,晕迷。

靠。

这般时候,你竟然坚持不住了。

还好,没有说像春情浓一样,要以身相许方才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