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两个人,皆是一身寇匪打扮,目光淫邪,走路一摆一甩,露着大门牙,正哈哈笑得得意。
草丛里,云初只扫了眼,然后几乎是如同离弦这箭般闪身而现,衣袖一拂,手一点,不待那两人反应过来,其中一个便被云初敲晕了,而另一个人,直接被云初点了穴,还保持着大笑的表情呆在那里。
快,狠,准,云初的出手太快,别说高手都可能来不及反应,更何况,这两个人都只是个小喽啰,此时,那个被占穴定住的人,看着云初,整个面色都变了,“你……你们是什么人?”
当然,秋兰和青安也在方才反应过来之后同时现身,出现在她身后。
“穹沪山近些日里可有发生过杀人事件?”云初也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那寇匪看看云初,明明吓得血色一点都没了,目光却瞪得老大,“我跟你们说,我是……”
“唰。”不待那人将话说远,云初已经眼尾一扫,秋兰的剑就已经架在了那人脖子上。
“我问你答,回答方才的问题。”云初目光一瞬不变的紧盯着那露着两排大黄牙的男子,如果能顺利问到,她也不用再进一步,毕竟,这穹沪山,是人家的盘踞之处,万一多生事端,就得不偿失了。
“就算他说了,你就确定是假话。”青安觉得云初这手法也不见得高明。
云初却破天慌的没有还口,更甚是连看都没看向身后的青安一眼,依旧只看着前面的男子,“记起来了吗,有血,有人,人死了,好像夜晚,也好像是白日。”话到最后,云初的声音竟然越来越轻,手指还轻轻抬起,不停的在那男子眼前以均匀的频率晃动。
然后,青安便奇迹的看到那男子方才明明还惊吓的面色一变,眼眸,竟然也微微的合上,人却还生生的站在那里,嘴里还传出声音,“有人,很多人,他们围住了一个女的,打起来了,打得很厉害,然后……那个女的死了。”
闻言,青安一惊,近乎骇然的看着云初,这是……
“很多人,有多少?”云初继续问,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与磁性。
“很多,很多。”那男子好像陷入回忆般,“我们好几个人都看见的,后来,穹沪山好多人都知道了,不过,当时我们跑得快,那人,也没有想杀我们的打算。”
“你们看到那人的脸了吗?”云初又问。
这下,那男子似乎回忆了好一阵,这才很无辜的摇摇头,“没有,声音很奇怪……大当家让我们不要将此事对外说。”
听到此,云初目光一深,不用问了,显然,对方声音最明显,所以,其他外貌特征这个人记不得。
“那那个被杀的女人呢。”须臾,云初又道。
“被那个人带走了。”
带走了?云初一怔,停止发问,而看一眼一旁的青安,青安当即有明白云初的意思,怳然大悟,“难怪我找不娘亲的尸体,原来是被人带走了,而且看样子,是深深的藏起来了。”
“嗯,看来,这人知道的并不多。”云初显然有些失望,随即又看向一旁地上之前被她出手弄晕的人,再试一个,这般想着,手就要去拉地上的男了,却只觉一道猛烈的罡风瞬间袭来,快如闪电,瞬间便迫压眉睫,云初面然一变,当下身子一低,同时,将秋兰和青安一挥。
然而。
“扑”两道极轻的声响,方才还站着的和晕过去的两名男子便就这般晕了过去。
云初立即扫看四周,树影轻动,枝叶婆娑,阳光斑驳,影影重重,只见好像有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一闪不见,根本追不及,追不及,便不追,云初不傻。
“两个都死了。”青安此时已经试了那两人的呼吸,道。
云初面色不太好,在她眼皮子底下,把这两人杀了,真是……
对方,是想灭口?灭口?会不会太晚了点,她打赌,就算是催眠另外一个人,也不一定能问得出什么,但是,为何又要杀这两人呢,这两人很平常,是最普通地位也不见高的寇匪。
她怎么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了,就好像一张大网正要罩下,而她感觉到了,努力四处看,却又看不到一丝网的痕迹。
“死了人,很快会被发现。”一旁青安看着云初又道。
“那你还傻愣着干嘛,赶紧挖个坑,埋一埋。”云初心情不好,目光还在四处游移,是人是鬼,她一定要找出来,话声落,足尖一点,向着方才一直看准的一个地方掠去。
“小姐……”
“别跟来。”云初一声吩咐,秋兰正要纵起的身子一顿,而就这么顿一瞬的功夫,前方哪里还见自家小姐的影子。
秋兰心中隐觉不好,看向青安。
“你看我也没用,太子只让我跟着她,听她话,我听话了,没跟上去。”
☆、第三十七章 百无一用是书生
云初一路将轻功运到极致,如风般飘荡着,踏叶无痕,可是偌大树林山周逛了一圈,都没发现方才那个一闪而逝的黑影。
“跑得倒是快。”云初冷哼,同时,停下,四处一望,山间空气不错,远处重云叠雾,雾雾蒙蒙又林林层层,藤藤蔓蔓,倒有一番一览众山小之感。
穹沪山的寇匪在这里盘踞这般多年,也不是不无道理,除了地势优佳,可守难攻之外,还有天然的地势藤萝辅助,啧啧啧,倒是会找地方。
云初又在山腰处站了会儿,都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气息,这才抬起脚步欲走,刚准备走,便听远处不过百米处的草木丛林之处,有沙沙轻响传来,顿时,脚步一顿,下一瞬,毫无预兆的,一个骤起,如迅雷闪电般,袖剑直出……
“别,是我。”袖剑利寒,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以绝对之势攻击,然而,倏然顿住,距离那个从草丛里突然冒出来之人的眉心不过半毫未到。
“谢澜生。”云初看着面前,开口间,袖剑却没收。
谢澜生,那个薄瘦,弱不惊风,手无缚鸡之力,拿把剑手都能抖,没胆没武力值还有一丁点可爱的怂货。
而此时,谢澜生被云初用冰冷的利剑对着,整个人一瞬都僵成了石雕像。
害怕。
害怕得一瞬间,额上都起了一层细汗。
云初相信,只要她气势再晚收一分,或者说,手再往前一些,那面前这个人,无疑的,已经成了尸体。
上次这人靠近她时,她没感觉到他的气息,这一次,云初相信,如果不是他自己发出声音,她竟然也丝毫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