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扔,确定了,还是不会武功,细小的动作她都没放过,确实不会武功,而云初的确在刚才在谢澜生的眼神中确定了,不论如何,谢澜生确实没打算害她,而他眼里的无知与疑惑,也是真的。
然后,云初深吸一口气,对着前方的荆棘丛林有些不耐烦的开口,“没死赶紧爬起来,我现在也没时间琢磨你,你说能出去,就先出去。”景无桀一定急疯了,不过,谢澜生方才说,穹泸山血流成河?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先不说,穹泸山是不是快血流成河,他们现在难道不在穹泸山,也不在此附近,可是这地形……但是,如果是在穹泸山,一个正常人的表达不该是,“这里已经快要血流成河”?
云初话落半响,又思忖半响,四周静寂,前方荆棘丛林竟无声响传来。
“谢澜生,你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吧。”云初收回思绪,看着前方,就要上去,她要问清楚。
“别过来。”刚走一步,便被前方的声音阻止。
云初当下没好气的道,“中气还这么足,看来死不了,赶紧麻溜的爬起来,带路。”
“云初小姐,我很喜欢你。”然而,远处森长的荆棘丛中,竟然就传来谢澜生这么一道句话,云初有些愣,不过,她回复,“你可以去找太子单挑的。”
这个时候,还跟着表白来了,真是的,什么鬼。
“呵呵……”丛林中谢澜生突然微笑,“云初小姐,你真的,很好。”
“地球人都知道的事,你不用再说一遍。”云初的耐性显然已经到了极限,话落,大步上前,作势就要去把谢澜生拧出来。
不过,她刚走没几步,远处,谢澜生已经站了起来,淡淡的月光下,鼻子在流血,而他正以袖子轻擦着。
“鼻子流血而已,死不了。”云初淡淡的看一眼便催促着,“赶紧的,麻利的。”
谢澜生此时已经缓缓的走了过来,腿有些不便,看来,方才云初那一下真的很狠。
不过,云初也不内疚,她没摔死他,已经是她的宽容。
“这是余生用强大的内力以极其诡异的阵法所布,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绕圈子。”谢澜生走了过来,一贯的声音缓缓道。
云初点头,猜到了,不然,她还用和谢澜生搭伙!
不过,这么诡异的阵法,她怎么隐隐有熟悉感,可是哪里熟悉,又似乎,说不上来,再看天上,月亮高悬,月晕生辉,斑斓林林,没什么特别,只是,天色越来越晚了。
不过,看看谢澜生唇角的那殷红的血迹,云初怎么就觉得不太对,再看其眼眸,方才的那淡淡的红血丝也没了。
对,这货,方才还告白来着,这一走来,就像是把这事给忘了似的。
可是,总觉着,谢澜生,真的突然很诡异,可是又确定眼前的就是他,脸是真脸,绝对毋庸置疑。
“谢澜生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云初没忘了这茬。
谢澜生此时的脸有些肿了起来,却没有半丝责怪云初的意思,摇摇头,“阵法所设,不知。”
“哦。”云初也没对他抱多大希望,而且,看着眼下的谢澜生,方才还想问的话竟然也突然不想问了。
“走吧,你带路。”云初收起心思,不管了,先走出这里,才是要事。
谢澜生此时走在前面,气息似乎比之前也稳了不少,刚走了一步,云初又快步走了上来,在谢澜生猝不及防之际,一把抓起他的手腕,就往前一扔。
“轰。”一声,谢澜生这下,又再一次摔了个狗吃屎。
“哎呀,不好意思,方才那个,突然脑抽了,就……”云初见此,眼底微微一松,忙上前道很自觉的扶起了谢澜生。
谢澜生这下是当真痛狠了,看着云初,痛得嗤牙咧嘴,形象全无,虽然,本来就是个怂货。
“呀,这胳膊又划伤了,来,我给你治治……”云初这下却有些热情。
“不用了,小伤,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谢澜生不着痕迹的退开手,耳根,似乎红了红。
云初没看到,也没注意。
于是,二人又向前走去。
……
而此时此刻,与云初和谢澜生所待地方的安静森寂不同,整个穹泸山确真如谢澜生所说,血腥弥漫,鸟畜不再。
而这个血腥弥漫之处,却站着一个人,一个一袭黑袍,身姿挺拔,五官精致,却面色冷若冰霜之人。
“太子,已经将穹泸山地毯似的搜了两遍,连一个小小的山洞都没放过,可是……”身后,落下一人,身影匆匆,然而,带来的结果,让景元桀冷若冰霜的脸,更加寒冷刺骨,好像不过一瞬间,自他周身而起,全是冷碎的冰渣子直扑人脸。
而此时,远远的,黑袍面色惨白,精气不再的跪坐在地上,听着那些远远的或轻或重的杀伐声,瞳孔都是怔愣的。
从来自知太子生人勿近,铁血手腕,行事凌厉,今日一见……
恶魔,从地狱来的魔鬼。
为一人,屠一山,近千人,如何的血雨腥风,他亲近培植而放纵的势力……
偏偏魔鬼此时站在那里,就像一座任何人也触望不及的高山厚雪,明明不说话,却能让所人心跳随时骤停。
而这时,太子的眼神突然向着黑袍掠过来。
“太子……太子……”黑袍陡然触到那冰冷却黑浪翻涌的眸光,身体都突然一抖,“我真的不知,主子的行踪从来不稳,您就算是杀光穹泸山所有人,也……”
“他不是行踪不稳,而是……”景元桀却没再看向黑袍,恍若方才看他不过只是移动眸光而已,黑袍自然大气都不敢喘,而一旁羽林卫看着太子,听太子道声音很冷,“是他用阵法将所有掩饰。”
“什么阵法这般厉害。”声音微微急促,却是突然现身的青安,显然已经将秋兰安顿好。
太子没看他,而是看着远方穹苍,声音这一瞬已经沉到了极致,“你跟在兰姑姑身边,应该是知道他真正的身份的。”
闻言,青安面色一变,“那他此次抓走云初小姐到底是……”
“一个人失了心神时,什么都可以做。”太子道,拔凉抽气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