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2 / 2)

云初只顾着喝粥,自然没看到,待将一碗粥全部送进了肚子,再看景元桀时,却是一怔。

他不知何时,更靠近了她。

景元桀身量本就比她高,此时和她同样坐在榻边,还是比她高出了近一个头,那此是晕满着迷离深透波光的凤眸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如墨染的眉上,阳光投来,虚幻的细碎光影,一眼,便凝滞。

“景元桀,我醒来时给自己把过脉,没有任何异常,为何会晕倒?”云初怔了一瞬之后,开口。

云初不傻,相反,是极聪明,她虽然承受在景元桀别样的温柔宠溺中,但并不代表,她不会想。

景元桀是太子,更是一手医术冠绝,这般多天,他这样亲自照顾着她,不说,她身体被看光光了,那身体有何异样,他想必,也早就看出。

“许是雾法的关系。”景元桀迎着云初的眼神开口,声音很轻,二人此时又距离极近,温热的呼吸,只是唇瓣一动,便是彼此交缠。

明明是在说着正经事,云初的面色却难得的红了下,尤其是,这一红间,丰富的大脑又自动脑补出这几日,景元桀照顾她的画面,哦,画面太美……

云初的面上的红色瞬间又尴尬尴尬又不自然所替代。

“咳咳……”云初将头向一旁轻轻偏了偏,“那个,秋兰应该到京了吧。”

“到了。”景元桀的而心情似乎极好。

她鲜少害羞,就算是害羞,面上也不露分毫,藏得严严实实,而今次,她是真的,明明白白的被他踩到了尾巴了。

当然,景元桀的心情好,云初却不好了,当下抬手,就要去推开景元桀,“那个,空气稀薄,你远一些。”看得老子想主动。

景元桀竟然极其听话的,还真的动了动身子,往一旁轻挪一点,拉开二人的距离,寻常人做起来有些挫的动作,他也能做得跟艺术似的。

简直了,不过……

这么听话?

真是……

云初心头突然有些焦躁,低头,不说话,沉默,沉默,却好像,空气中他那如雪似香的气息在鼻端纠缠,还有那一瞬不移的目光。

“云初。”到底是景元桀先开口,一声轻唤,清雅低沉,好像他这轻轻一唤,都能让空气波动几分。

“孟良辰呢,可有萧石头的消息。”云初的大脑终于开始想到了正事。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景元桀的看着云初,语态从容,云初的眸光却豁然一定,“你是说……”

景元桀点头。

云初当即,身子一松,轻叹一口气,“萧石头自来就是个聪明得孩子,比起同龄人心智更为成熟……”云初说到这,微微仰头,眸光水润润的看着景元桀,“显然,猛良辰猜到了,而且之前我也给她提过醒,如此这般,孟良辰却还固执的回北拓,你……”

“北皇身为北拓君主,行事自有分寸,别人威胁不了他。”

见景元桀如此笃定,不知怎么的,云初一颗微微担忧的心这才落了堂。

“太子,周大人传来消息。”而这时空气中突然想起一道声音,景元桀看一眼云初,又说了几然,这才离开。

云初看着紧闭的房门,这才对着暗处一声吩咐,“可有人在?”

“太子妃有何吩咐?”路十当即现身,脸上洋溢着光生的笑意。

云初看着路十,原本要说的话顿了顿,道,“知香是我在意的,她如果受了欺负,后果……”云初对着路十轻挑眉,路十当即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不过,神色却极其郑重,“太子妃放心,我必当……”

“行了。”云初抬手一拦,“山盟海誓别对我说,来,把我昏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一遍。”

路十当即一五一十将所有事情告诉云初,当然,只要是关于自家太子的话题,那必定大大夸奖,至于其他……

“所以,现在青安还在何府?”听完路十的话,云初抛糟捡精,似乎有些讶异。

路十点头,“太子不想横生枝节,将此事交给了周大人处理。”

云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眸光似乎朝某处看了看,然后又问了路十几句,这才让其退下。

“他走了,你想说什么?”路十刚退下,云初对着空气中发问。

“呵呵……”暗处一道极轻的笑声传来之时,一道身影落在屋子中央。

云初看着谢余生,面色情绪复杂,观人于微,所以,她知道面前这个是谢余生。

“是突然出来了,还是说,以后就这样了?”云初以手拖着腮,看着走近的谢作生,气定神闲。

谢余生看着云初,看着其亮闪闪的眼眸,突然似有了悟般,“原来,你猜到了。”

云初点头,“自然,我突然昏迷,是在对你出手之后,而且醒来,你又是这般,不得不让我多想。”

“空无说,我与你有天命之缠。”

“空无?”云初拧眉,“神棍?”

“神榻?”谢余生眼皮有些抽,随即却是一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他。”

“他当时也说过这句话,谢谢。”云初起身,离开床榻,向外屋走去,“所以?”

“原本我也不信什么天命,不过,你那一击,确实让我体内那些多重的分裂不再有起伏之象。”谢余生道,说这话时,也不知本身是庆幸大一些,还是对云初的好奇大一些。

云初此时远远的背对着谢余生,眼底眸光轻转,异光流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余生自然看不出来,只是看着云初的侧影,好半响,开口,“关于昏迷的原因,为何,你没有问太子。”

“我相信他,为什么要问他。”云初偏头,理所当然。

谢余生却是一怔,既而,唇角有丝丝笑意弧动,“云初,我是谢家家主,也是襄派二长老,我们从无交集,为何会有什么天命相缠,而且,空无能看透我的命格,却看不透你的,是个什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