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长大了。
这气势,不容小觑。
“一个小丫头片子,找死。”端木磊身为世子岂同这般好打发的,本来方才的无始以被摔的场子还没找回来,如何会受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鬟的气,当下亲自上前一步,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剑,作势就要刺向知香,不过,路十的剑比他更快,空气中,一声交击,谁也不让。
而端木磊身后的护卫见此,当即拔剑,顿时,道光齐亮,尽皆指向马车。
气氛,陡然紧肃,剑拔驽张。
“我家主子不想惹事,端木世子不要咄咄逼人。”显然是得到马车内的吩咐,路十开声开口。
端木磊见得这护卫不俗的气势,面上怒色隐了那么一瞬。
的确,一旁的的端木磊在方才知香开口那一刻,都不禁变了变脸色,可是,放眼这整个南齐,除了皇上和太子,他还真不怕谁,明日就是他南齐太子选妃大典,除了……该要来的人也来了,而且,面前这马车如此一般……他也不怕会得罪了谁,再者,就算是得罪了谁,谁还能把他给如何了。
方才,他确实觉得有异,毕竟,也要谨遵着太子的交待,这些日子安生些,不要多生事端,可是,马车里,方才那女子传来的声音,清灵好听,不过只说了两个字,却让他的心都是一动,这声音这般美,人,一定不能差了谁去,而且,这若是真的是哪家重要的大家闺秀,也不会出行就这几个人,就算是来参加太子选妃大典的,也在几日前早到了,所以,八成,这马车里是哪家有钱的小姐来看明日选妃的热闹的。
若是真能入了他的法眼,只怕对方,笑都来不及,眼下,如此拿乔,怕是,欲擒故纵。
马车内,云初的确是在笑,只不过,却是冷笑,看来,传言果真不假。
南齐有太子,南容凌一方人物,也有端木世子,一方,废物。
废物整日以权压人,抢人劫女,流连烟花柳巷,可是,偏偏,因为其姑母是南齐皇上的宠妃,所以,这百姓对其行径,也是敢怒不敢言,曾经有那么几个想着告御状的,最后还被端木家给整治得极惨,久而久之,也便无人敢越雷池,但凡能躲的都躲得极远,出门都要看黄历,生怕招惹上这个衰神。
这劣迹,真谓是磬足难书。
云初眉峰轻挑,“比起大晋的明玉,此人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任何一方人杰地灵,总会有一些个别的特差。”景元桀言语平缓,却犀利无比,云初点点头,唇角一丝讥讽,“这个南容凌可真是容得。”
“我劝世子爷还是不要在此挑事端了,这马车里面的人,你最好还是不要招惹。”而这时,马车外面,又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子声音。
这声音,云初不识,但是,听上去,她怎么觉得,有些……酸。
云初拧眉,看向景元桀,微微审视。
景元桀看着云初的表情,眼底有笑意流过,如墨染的眉宇间似乎也一瞬疏朗,然后,有些无奈道,“听说,南容凌的墨翎卫的首领,是女子。”
云初瞬间懂了。
这是,找茬了呀。
果然,外面,正瞅着马车的端木磊在听到来人的话时,面色似乎,变了变,但是,却不是变得有些惊震,反而,是有些不悦的看着来人,“什么人物,你说说看,我看招惹得,还是招惹不得。”
“大晋未来太子妃,你说,招不招惹得。”那女子此时已经走近,发丝高高在后面挽起一束,五官立体分明,不似寻常女子轻纱烟罗,而是一袭干练的黑衣劲装,裤腿还紧紧的扎在长靴里,森严气息凝实,一看就可知,是在刀剑上行走的铁血人物。
路十与青安对视一眼,不语。
而端木磊却是在女子方才的话后有些愣住了,随即一笑,“大晋未来太子妃?就是大晋云王府嫡女云初?”说话间,端木磊不怀好意的笑得更深了些,对着来人说话间,还对着身后挥挥手,身后之人,顿时将剑收起。
“墨统领,我这游手好闲,流连烟花,是我的事儿,你这整日间变着法儿的找我茬也就算了,如今为了打断我的事,还不惜以这样的借口,未免……太笨了些。”端木磊话到最后,一甩头,轻挑之意十足,“消息早就说过,此次,大晋太子和未来太子妃会在天黑时到达,而且,是随着仪队一起,我之前也向太子询问过此般消息,所以……墨统领如果与这马车里的小姐有交情,可与我明说,不性如此拐弯抹角,以你的身份,说几句好话,这面子,我不是也得给吗。”端木磊显然对这墨统领极为不屑,又意见大得发,说话间,面上鄙夷的情绪明显。
“反正,我已经提醒了,若是世子爷惹出了什么事,太子如果问起,可与我没有关系。”墨统领见端木磊不信她,冷声笑笑,双手环胸,也不说话了。
端木磊看一眼墨统领,敬谢不敏。
而马车内,云初看着景元桀,明亮的眸子里波光奕奕,面上冷意是止都止不住,这个墨领卫的统领,她素未蒙面,可是,对她的敌意很大啊,这看似在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下,帮她解围,可是实际上,却是借着她与这端木磊一看就宿怨极深的矛盾,更将自己推向了锋口浪尖,妥妥的一招,祸水东引。
这下,端木磊就算是真的在方才已经有些聪明的有了几分顾虑,眼下,只怕,也消失殆尽。
“大晋未来的太子妃,可不是一般人能得见的。”而这时,那墨统领又状似不经意的道,声音不高不低,也真不像是不经意。
顿时,人群中,因为她的话,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句,“是啊,很邪门……”紧接着……
“我可是听说,大晋云王府嫡女,未来的太子妃,红颜祸水啊,之前大晋的安王好好的,就是因为她……”
“是啊,是啊,听说,她除了心思狠毒之外,无一技所长……”
“我也听说了,因为她,大晋云王府里,死的死,伤的伤……”
“还有,我听说,太子之所以看上她,是因为她一半脸长得奇丑,一半脸长得极预告读,而太子……”
堂堂大晋太子与未来太子妃,自然不是百姓随意可以评头论足的,这些声音都很轻,轻得,如蝇响,只是,知香都听到了,自然更瞒不过马车内的两人。
这下,换云初无奈,抚额,无语望苍天。
“景元桀,谣言害人啊,我这刚进城门,就树了一个敌人不说,还收到了唾沫横飞。”云初的眼神有些幽怨。
景元桀此时面色早就沉黑一片,却是没动,只是手刚一动……
“你别动手,让我来。”云初突然一拉景元桀的袖子,面上不仅不怒,反而笑得极为狡黠,黑白分明的眸子在此时马车若明若暗的光线中,分外明亮。
“好。”景元桀轻微颔首。
她想玩,他陪她。
而他,喜欢看她玩。
而云初见得景元桀突然对她这般放心的模样,眸底突然起了一丝捉弄的之意,准备下马车的动作一顿,“那,如果我把事情搞大了,伤到大晋和南齐的邦交,不是真成了祸害。”
“祸害也是我景元桀的妻子。”景元桀面上有着清润的笑意,“还有,祸害,我收了。”
云初眉头一黑,前一句中听,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