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如是想。
然后,云初作势又要躺下去。
休养生息是大事。
而这时,门外却有敲门声响起,而敲门声响起的同时,一道细瘦的身影已经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同时,屋内正中央,内室与外室相隔的帘幕外,早被熄灭的灯光被迅束点亮,柔白的光也瞬间印上一旁那素瘦的女子之脸。
“靠,你吓人啊。”紧接着,云初看着那烛光旁映着的面无表情的脸没好气的愤道。
而点亮烛光的正是伺候云初一日三餐的女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着云初紧盯着自己的脸,明白过来,当下退后一步,虽然退后,却并没有诚惶诚恐之态,而是谨严慎色,看向云初,“不知云初小姐方才动静是有何吩咐?”
云初当下明了,原来是方才她起身的动静,让这女子闯了进来。
不过,这……
算了,云初揉揉额头,日子过得太惬意而适应得太舒坦,都快忘了自己现在可谓是“囚犯”一枚,还计较个什么态度,而碰巧,她现在心情好。
所以,云初对着那女子挥挥手,语气还是没有多少客气的美美胡编,“无事,我梦见我心爱的男人抬着八人大轿,铺十里红绸来娶我,太激动。”
云初这没多少客气而到了最后又满含笑意而隐有期切的话一落,当下,纵然那如木偶般没什么表情的女子,清秀的眉峰,好似也搐了搐。
云初自然捕捉到了,又看着女子一眼,唇角下斜,“认识南齐太子身边的墨月不,你这深沉而岿然不动的面部表情,比她还强。相信我,你们绝对会惺惺相惜。”
当然,云初这话不是好话。
那女子目光清澈,一看也是慧透之人,这下显然也明白什么,不多话了,就站在那里,看似一青布,实际却质地不凡的衣衫在灯光下,也好像流转着微弱的光芒。
云初只扫了女子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眼看着云初拉过被子又无比自然的躺了下去,见她当真无吩咐,女子睫睫极轻微的动了动,在后又上前欲以灭掉那烛光。
“别灭。”云初却抬手一阻。
那女子愣住。
“死刑犯临死前还能吃顿饱的,难不成我用点烛光都不行?”云初非常不耐烦的摆手。
“不是。”那女子当下答,随即,收回欲以灭掉烛光的手,又看了看云初,竟似在看云初是否盖好被子般,然后,这才向门外走去。
身姿笔直,胸膛挺正。
这两天,云初早就看出来了,这分明是一个有些武功,却并不是很高的丫鬟之人,可是,其行走间的气质,却并不是个普通丫鬟那般简单。
这气质,虽然没有知香的可爱灵动,亦没有秋月的沉静内敛,可是却多了一股别的气质。
有点,像谜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好像又不是好……
云初有些浆糊,然后,目光深了深。
“云初小姐,你一定会和你心爱的男子在一起的。”云初正想着,却见那丫鬟之扮的少女走在门槛处又停了下来,然后,隔着极地的帘幕,看到她微侧头,一双清澈如常的眸子透过淡色里帘幕看向她的方向,没什么表情的道。
云初当下,眉宇一深,眼睫也是一颤。
而那女子却又好像尽力在让声音语气富有感染力般,再道,“他一会十里锦红迎你过门。”
云初目光又深了深,却并没有说话,然后,听到女子完全走出去,又轻轻关上门的动作。
再然后,云初闭上眼。
睡觉。
景元桀,自然会十里锦红娶她。
必须。
而院子里,却好像并不太平静。
云初又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对话声。
“不是吩咐过,让你不要和云初小姐交谈。”是白日里出现在院子拦住云初的那名年轻沉稳的男子。
“我只是,想着,安慰她。”是方才那名伺候云初少女。
然后,暗处似乎静滞了一瞬,只听那年轻的男子又有些警告与提醒般道,“云初情绪难辨,心机诡策,以防万一,不要逾矩。”
“……是。”是那女子低低应声声音。
真无聊,她云初什么时候名声这般差了,让人如此提防,分明自从被带到这里,她什么也没做,纯净纯白得就像是乖巧的小绵羊啊。
云初翻个身,发着感叹,然后,好像又睡着了。
夜色静静,各色漂亮的花在夜色淡薄的清辉下绽放出自己鲜明的轮廓并散发着清雅花香。
开阔而别致的院子里再度安静下来,静得好像微风拂过前方凉亭小溪的涟漪好像都能听到。
目光再放远,自高看下,整个看似广阔的庭院就坐落在一坐山顶的中间,四目所望,是一望无际的绿树,与前方的……宫阙重楼。
……
而此时此刻,大晋郊外,一行衣着精贵,气质不凡的人正驻足站在那里,好像是在说着什么事。
而这几个人都是围绕着最中间的男子进行,且,不远不近,所有人皆距离他三尺之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