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浩闻言,当下看向京二,眉眼一挑,“你不说本皇子倒是忘了,太子皇兄之前吩咐,南齐太子是忧于才选的太子妃病亡,心思忧虑,出现幻觉,才会自我虚构云初去了南齐,所以,看在友国邦交的份上,送于其十位绝色美人。”如此时候,分明是打南容凌的脸。
“嗯,对了,忘了说一句,我在里面又加了两名男子,我想,南容凌会喜欢的。”京二说这话时颇有些幸灾乐祸。
景元浩这下倒有些赞赏的看着京二,“你这个纨绔风流子弟,终于做了一件正经事。”
“滚,老子哪次没做正经事。”京二不以为然。
景元浩却倏然盯住京二,然后,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太子皇兄没有染上云初的的习性,是因为太子皇兄天生与众不同,定力非常人能比,不过,我以为你这个京家公子,矜贵风流的二公子也该是稳如泰山的,怎么这语性也随了云初去。”
闻言,京二不但没笑,同时,面上笑意却是一收,“你不说还好,你这一说,我是很担心云初,担心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不知道会不会被狼叼走了。”
景元浩听京二这般说,面上笑意顿失也是一收,细长的而总是三分笑意流溢的眼底突然也染上一层阴霾,不过,嘴里却是道,“不过,应该是云初把狼叼走。”
“没有云初,太安静。”京二叹口气,同时,眼角余光朝着远远的某处看了一眼。
“是啊,说起来,我都已经近两月没见到云初了,这个女人脸皮厚,嘴巴利,一点不吃亏,阴谋算计,比谁都强,就是怕万一阴沟里翻船啊。”景元浩咬着牙道,同时,眼角余光也朝着远远的某处看了一眼。
“就是啊。”京二看着天边浮云,抬起手摸着下巴继续道,说话间,精致如玉的脸上却露出几丝极其认真而担忧的表情,“我一直在想,如果云初不在了,会怎么办,太子会怎么办。”
一旁景元浩却在此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酒坛子扔给京二,唇角笑意勾起,“她不会不在的。”
“我是真不懂太子想做什么,之前,在意云初,那是放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今,都失踪几日了,却不管不问,不找。”京二又有些替云初不值,“那个女人虽然没什么良心,可是对太子可是良心大大的好。”
“太子皇兄虽然回到大晋,却城门而不入,更别说进宫和回太子府,一直待在这别院里,既不让我去找云初,也让我回绝了一切父皇前来催促的消息,云楚前来求见几次,太子皇兄也拒其于门外,所以,这一次我也有些不懂,当然,我也从来就没看透过太子皇兄。”
“那你说,太子有一天,会不会因为江山权利与责任,而放开云初的手。”京二豪气的扯掉酒塞,大饮一口之后对着景元浩问道。
景元浩闻言,顺手拿起身旁屋顶上另一壶酒,也大口一饮,这才道,“不会,太子,永远不会放开云初的手。”
“可是云初失踪了,生死不知,已经六日了,太子不仅不再派人去找,反而还严令禁止我和京家之人去寻找,你说,太子是不是思念成疾了。”京二说到最后,竟有些口不择言了。
景元浩却很歌俩好的把着京二的肩,点头,“你说得对,以云初的话来说,就是矫情。”
“太子就是矫情。”京二应和,然后举起酒坛与景元浩甚是哥俩好的一碰,“喝。”
清洌的酒气在空气中氤氲飘荡,秋天的阳光照下来,屋顶上,身影拉长,二人交谈,把酒言欢。
而远处,原本正拿着一本小册子细看的景元桀抬头,看着那屋顶上喝得酣畅的二人,良久,终于蹙眉,对着身后吩咐,“把两个酒鬼送走。”
酒……酒鬼?
“聒噪。”景元桀又丢下两个字。
聒……噪?
好吧。
身后,路十汗颜,不过,当即身形一转,却是向着景元浩与京二所在方向掠了去。
这二人也真是,这么假把式的喝酒之言,还这般大声,分明就是说给太子听嘛。
路十摇了摇头。
而景元浩和京二看似在极其投入的喝酒言谈,可是在看到路十过来之时,二人就像是早谅商量好了般,各抱着手中的酒,身形一掠,顿时走远。
路十自然没追。
景元桀也没有下令。
“太了,北拓有消息了。”而这时,路十一的身影出现在景元桀身后。
路十老远见着,也当即返身落在景元桀身后。
“北拓君方一死,北拓内政大乱,朝臣尽相争辞不休,南齐太子显然也安插了不少人,局势显然不受控制,众相一面倒的倾向于推举北拓襄王登基,且与南齐联合,可是,在两个时辰前,北拓有人主动向我们发来消息,只说了四个字,万事将平。”路十一五一十禀报,一贯木讷而无多少表情的面上,也隐可见有放松之色。
一旁路十当即也是一喜,看向自家太子,“太子,既然如此,那……”
“可以准备。”景元桀面无表情的吩咐。
路十虽然疑于自家太子的面色,却到底是神情气松的退下。
空气寂静,景元桀这才将手中原本拿着的一本册子放进袖中,秋风拂动,只隐约见一个“雾”字。
一日后。
一道消息哗惊天下。
就在四人正各自唏嘘,北拓一代年轻君主如此天妒英才英年早逝又恐其子失踪之时,却传来其唯一皇子安全归来主持大局,当下,关于襄王登基之事被搁置,而自然的,萧石头身为正统,自然是一呼百应,朝臣听命。
而这消息一出,但凡心思想得深一些的当即明了。
之前北拓要与南齐联合,可是,这萧石头据说与大晋云王府小姐关系极好,如此一来,北拓之后必然是要偏向于大晋的。
而这个消息被天下传遍时,已经是一日之后。
此时,天色已黑。
云初原本正坐在院子里赏月,便看到了怒气冲冲走来的京家主。
“云初,你是故意的。”京家主一走近院子便直接道。
面对京家主这没头没尾的质问,云初没有像之前那般,静观不语,而是浅浅一笑,“良王府郡主和北拓皇子已经顺利掌控了南齐大局?”
“不错。”京家主面色发黑。